“媽,你不是說那婚約不做數么,怎么又突然把人接回來了?你不會真的讓三哥跟這那土巴妞訂婚吧?那白雪姐怎么辦?”
“佳佳,你知道我們是沒辦法,為了你爸爸還有大哥、二哥,你三哥也得做出犧牲。至于你白雪姐……她可是我們孫家認定的媳婦,就算不能娶她進門,總有方法變成一家人的。
佳佳,你得相信你三哥的能力,再說了,有了這個助力,我們回京城和你們相聚那也是早晚的事。
到時,你爺爺手里的人脈和東西,還不得乖乖交到你爸爸手里?別說吃香喝辣,就是再回到上層圈子,也都是小菜一碟,誰也不敢欺負你,你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媽,真的嗎?你和我爸他們都可以回京城了?還能橫著走?……那,時家真的會幫我們家求的李家的這門親事嗎?青鋒哥哥,真的會愿意娶我嗎?”
“會會會,我的寶貝女兒,他肯定得娶。時家發話,誰敢不從?我們家可是救了他們時家老爺子最喜歡的老來子,那可是京城太子爺。”
“太好了,媽……”
“知道我這個當媽的好了吧,趕緊回病房躺著別漏餡,千萬不要讓人看出什么,讓你小姨難做。”
“小姨可是主任,在這所醫院里,誰敢找我小姨的麻煩?媽,你就別擔心了,有我小姨護著,誰也查不出來。”
“好好好,你小姨最棒了,趕緊回去躺著,裝也要裝得像樣點是不。”
離病房越來越遠的聲音,讓躺在床上的人兒猛的一下清醒過來。
姚瑞雪簡直不敢相信,她被李白雪和孫晉發從三十樓推下來,居然還能活著。
難道是被好心人給救了?
呵呵!!
怎么可能,那可是三十層的高樓大廈,從樓窗到地面,能在尸體上看出她原本完整的樣貌那都叫奇跡吧!
一個激靈,全身軟弱無力的姚瑞雪艱難的慢慢地坐起來,再像軟泥鰍一樣滑下床,困難的抬起眼皮子觀看四周,越看越驚訝!
因為這里的一切熟悉而陌生!!
她一切的不幸,都是從這里開始的。
姚瑞雪一只手用力撐著鐵床,一只手扶著暗黃的白墻,剛站直身體腦袋上極度的暈眩感再次襲來。
眉頭緊鎖,雙眼緊閉以前姚瑞雪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因為她每次被抽血后都是這樣……
現在,姚瑞雪卻有些莫名的興奮與激動,神情更是有些急切。
姚瑞雪不再堅持站起來,而是順勢再次跌坐到病床上,蒼白而憔悴的臉忽然露出一個冷寂詭異的笑,直接對著右手的食指梅花胎記處,呆愣了看了好幾秒,便把梅花胎記處伸到嘴里狠狠的咬破。
淡粉的梅花瞬間遇到血后,變得鮮紅,紫紅,黑紅,見不能再變色,姚瑞雪這才用力吸了吸,指間的血腥味漸漸變成了清甜味。
頭暈的感覺慢慢減輕,身體也漸漸的補充著力氣,慘白的臉變得微微紅潤,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姚瑞雪終于覺得自己真正的活過來了。
這才像個健康人一樣巡視整個病房,姚瑞雪確定這里是三十七年前她第一次住進省會軍醫院,老干部才能住進的‘高級病房’雙人房。
一會摸摸鐵床邊上古董式的熱水瓶和印有‘為人民服務’的瓷缸水杯。
“哈哈哈……”
“所以,剛才聽到的并不是幻覺?哈哈哈哈……”
姚瑞雪頓時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暈眩感是真的,痛意也是格外真切!
難道這就是廣播主持人讀的那種重生小說里才會出現的重生嗎?
姚瑞雪有些不敢相信,是的,不太敢相信。
所以,姚瑞雪拿著房間里的濕毛巾粗魯而匆忙的擦了擦臉,擺弄著虛弱的身體小心翼翼的躲開了守在病房外的人,直接竄到了同層的護士值班室,換了一套護士服便抓緊時間按前世從孫家人口中得到的信息尋了過去。
雖說姚瑞雪喝了自己手指里的靈清水,體力和意識都以迅速的速度恢復以及變得清明,可到底她現在這個身子被抽了大量的血,再加上沒來南漢市之前她因七九年跳級參加高考失利而生病,且一病就是半年。
身體多少還是虧虛得厲害。
姚瑞雪好不容易在眾多門口有士兵守著的病房中,找準了信息摸了過來。
正想著怎么找借口進去時,門口守著的士兵忽然主動找上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有些遲疑的對她開口求助:“這位護士姑娘,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我我我有些拉肚子,能不能幫我在這看一會?”
姚瑞雪心底一喜,剛磕睡就有人送枕頭。
簡直天助我也!
然,姚瑞雪面上卻是很是不情愿以及用很嚴肅嚴且厲的口吻教育道:“你個軍人同志怎么回事,你就是這樣照顧首長的?算了算了,快去快回。”
那士兵被她說得面紅耳赤,手更是直接不顧形象彎曲身體抱著自己的肚子。
姚瑞雪不忍看他這副可憐的模樣,清了下嗓子假以正色道:“去吧,我不會告訴醫生和你們領導的,我在這里幫你守著。但,你得快點回來,知道嗎?”
得到姚瑞雪的保證與信任,士兵這才嘩的一下以破百米的速度沖刺跑往廁所方向。
而姚瑞雪自己則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聽著病房里機器跳動的聲音走近病床,看著僅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和溥唇其他地方都包著紗布的男人,姚瑞雪記憶里的屬于這個男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曾經唯一一次見過的那張剛硬冷峻的臉,雖然只是在報紙上看到一張模糊的相片,也能與此刻有些蒼白無血色的看不出完整的臉的人重疊。
姚瑞雪不用去看病例也知曉,這個傷得看不出原貌的男人就是前世孫家踩著她的血、犧牲孫晉發那個渣男的婚姻也要高攀上的時家老將軍最得意的老兒子。
……時鴻飛!!
姚瑞雪從時鴻飛的身上抽離視線,又步態有些凌亂的走向白墻下方的方塊病歷前駐定,伸手不禁摸向那病歷右下方,連續翻了好幾張,都明晃晃的告訴她。
她,姚瑞雪現在很清楚的看著上面有醫生寫下的日期數字:一九八零年二月十九日。
她回來了!?
真的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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