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后,夏纖纖的案子審判結果出來了。
數罪并罰,被判了無期徒刑。
雖然蘇翠蓮和顧奶奶她們都認為判輕了,應該判死刑,但蘇曉棠卻認為無期徒刑更好。
活著有時比死還要痛苦。
夏纖纖既然是蘇曉盈重生的,她又怎么甘心此后人生幾十年在獄中度過,與期在那里受煎熬,還不如死了痛快。
所以呢,蘇曉棠認為無期更合適夏纖纖,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就該呆在獄中好好反省反省。
與此同時,她又有一點替蘇曉盈惋惜。
重生了這么多次,卻次次不得善終。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蘇曉盈第一世過的不好,重生后想過的好一些,這本沒有錯,也是人之常情。
就像她一樣,重生之后,她也一樣想改變上輩子悲慘的命運,努力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蘇曉盈錯就錯在,不該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不該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甚至不惜謀財害命,并想方設法的要將她往火坑里推。
如果蘇曉盈能一心向善,老實本分做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活著,她相信蘇曉盈肯定不會是現在這下場。
上天讓蘇曉盈重生,應該也是希望她能真正的活出個人樣子,而不是讓她以重生為契機而去害人。
當然,蘇曉棠替蘇曉盈婉惜,可不是心疼她,而是認為她辜負了上天給的這么多次重生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蘇曉棠也只能惋惜,無法改變什么,現在只能暗暗在心中祈禱,希望蘇曉盈以后不要再重生了。
這種禍害重生一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
正如蘇曉棠猜測的這樣,夏纖纖在得知審判結果后,滿臉失望的低喃,“為什么是無期,不是死刑?”
無期,意味著她要在監獄中活活煎熬幾十年,死刑,只是死的時候痛苦一下,但之后就解脫了,她又可以重生了。
長痛不如短痛啊。
不過,蘇曉棠那賤人說的也有道理,重生了好幾次,可最終她的結局都是不得善終,人生失敗。
最最重要的是,顧遠這個男人依然是她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樣的人生,重生還真的有意義嗎?
夏纖纖眼神中透著迷茫。
而她的低喃聲被押解她的法警聽見了,法警用驚詫的眼神多看了她一眼。
平時審判結果出來后,被告都是哭喪著臉,認為判的太重,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被告嫌判輕了。
當然,夏纖纖也不準備上訴了。
別人上訴是要求減輕量刑,如果她上訴要求判死刑,肯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
神經病……
這三個字一入腦,夏纖纖的眼神不由動了動,似想到了什么,迅速垂眸掩去眼底深處閃爍的精光。
接下來,迎接夏纖纖的就是漫長的刑期了。
那邊林藍已經出院。
她后背的傷已經愈合脫痂,果露的皮膚呈深粉色,特別是后頸處的傷疤凹凸不平,特別難看丑陋。
當時硫酸潑中了她整個后背,包括后頸,且后頸的皮膚當時是直接果露在外,直接被硫酸灼燒,傷的最嚴重。
冬天的時候還好點,穿上高領的衣服可以遮住,夏天就不行了。
這還是用了蘇曉棠特制藥的結果,要是只用醫院里的普通藥,那這些被燒傷的地方簡直無人敢直視。
林藍也曾是愛漂亮的精致女人,現在忽然變成這樣,心情十分低落,都不愿意出門,整天待在房間里,面對蘇曉棠他們時,就強顏歡笑,獨自一人時,暗暗抹淚。
蘇曉棠除了安慰林藍之外,就是想辦法搜集需要的藥材。
為了這些藥材,她打了無數個電話。
這些電話分別打給之前參加京城軍區總院研討會的朋友們,請他們幫忙尋找。
這些朋友來自全國各地,人多力量大,在眾人的幫助下,她陸續收到了需要的藥材,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味藍蝶草。
但在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大家都追問她同一個問題,什么時候能開班授課,教大家如何利用針灸之術治療顱腦血腫。
因林藍受傷一事,蘇曉棠暫時真的沒心思開班授課,她現在只想盡快集齊藥材,然后做藥給林藍袪疤。
她不愿意天天看著林藍愁眉苦臉難過的樣子,她要幫林藍早日走出困境,重展笑顏。
可最后瞿教授也給她來電話了。
經過一番商議后,定在六月中旬,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
蘇曉棠爭取在這一個多月時間里找到藍蝶草。
就在她費盡心思四處尋找藍蝶草時,接到了顧遠的電話。
顧遠自去邊疆那邊集訓后,只打了一個電話回來。
因為知道他要是去執行任務,蘇曉棠的心也是天天提著,擔心他有事,只不過后來林藍出事,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今天接到他的電話,蘇曉棠驚喜萬分,“顧遠,怎樣?一切都順利嗎?你們是不是準備回來啦?”
“棠棠,我想你!”顧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深情的道出此刻的心聲。
他溫柔寵溺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入蘇曉棠的耳中,讓她猶如喝了一杯醇厚香甜的紅酒,瞬間紅了臉龐,“又貧嘴,什么時候回來呢?”
她嘴里嗔著,但甜蜜幸福的笑容已經溢滿了眉眼之間,語氣也在不知覺間帶了些撒嬌。
顧遠沒有立即回答歸期是何時,而是似有似無的微微嘆息了一聲。
聽到他的嘆息聲,蘇曉棠的心猛然一揪,趕緊追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顧遠捏緊話筒,有些艱難的開口,“棠棠,你能請假過來一趟嗎?有個病人需要你醫治。”
蘇曉棠的心一抖,“誰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在云省受傷時的揪心場景。
顧遠知道她的擔心,忙答道,“棠棠你放心,不是我,也不是姐夫。”
得知不是他和顧和平受傷,蘇曉棠稍微松了口氣,“行,我這就去請假安排一下。對了,那人是受傷還生病?具體情況對我說一下,我好做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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