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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韻律的玉妃也贊道:“這古曲果然優美,并非尋常曲調可比,不知曲名為何。”
杏衣姑娘笑著應道:“回娘娘,此曲為《雀踏枝》。”
“好,這曲名兒還真應景。”盧妃也稱贊。
蕭明珠插言:“這不是《雀橋會》嗎?”
那杏衣姑娘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慘白的有些駭人。
《雀踏枝》是古曲原本的名字,是三年前她學琴時,與表哥在一本殘缺的戲譜上發現的,兩人花了足有三個月的時間,才陸續將這殘缺曲譜補好,表哥說他們是以曲得以情定,不如將這古曲改名為《雀橋會》。后來,她與表哥的情愫被母親知道了,母親強烈反對,硬生生折散了他們,這曲譜也就被她壓了箱底。
要不是為了在這次花宴上爭個一二,她也不會將這曲譜重新翻出來。
真沒想到,蕭明珠竟然會知道《雀橋會》的名字。她會不會還知道自己與表哥的事?
那姑娘很快穩住了自己的激動,試探著問:“蕭姑娘只怕是弄錯了。”
蕭明珠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我真的弄錯了嗎?”
這幾個字如針一樣扎到了杏衣姑娘的心底,她驚慌失措的望向了母親。
她的母親也變了臉色,兇狠的目光仿佛恨不得能在蕭明珠的臉上剜出幾個洞來,好像要直接看到蕭明珠的心底。蕭明珠到底知道些什么,這件事情發生在三年前,當時兩人只是起了情愫而已,并沒有行差踏錯就她發現了,然后及時的阻止了。
自家明明已經抹得很干凈了,蕭明珠又是從何而知的?是那小子心存不甘,與外人說道了這件事?
還是蕭明珠根本就不知道內情,只是胡言亂語而已?
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要是后者倒也罷了,要是前者,是那小子心存不甘與人曾說起過,而被蕭明珠得知了,她只要放些風聲出去,被人揪住了大做文章,自家姑娘只有死路一條。到那個時候,皇上必定會大怒,自家哪里有好果子吃。
這點黑歷史絕對要抹去。
杏衣姑娘的母親當下心慌的站起身來,自嘲道:“是她彈差了吧,將兩曲混淆了,蕭姑娘才聽著熟悉。看來,我回去該給她請個好師傅,苦練練琴技,將來議親時也不至于再出這差錯。”
這話里話外,擺明了就透露出自家要退出的意思。
將來議親時,那現在干嘛來了,走個過場,露個臉?
好吧,在場的后妃和夫人們沒傻子,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了蕭明珠的那句話上。
一個個對蕭明珠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不過,總有那不信邪的,另一個身著繡玫瑰紋樣散花裙姑娘上來,說要跳舞。
蕭明珠這次更干脆,得了008的提醒后,開口就問:“可是你家遠嫁到了寧州那個庶姐編的那支《蝶飛花》?”
在大家族里,庶女將好的東西讓于嫡女,這本屬當然,嫡女強奪了庶女創造的東西,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但這位姑娘不僅奪了庶姐編的舞蹈,還嫉妒庶姐在舞蹈上比她有天賦,故意在大冬天將庶姐推進了法林寺的寒湖,讓庶姐的身子骨落下了毛病,再也不能翩翩起舞。
光心思惡毒這一點,蕭明珠就不想放過她。
那姑娘的母親一聽蕭明珠這話,哪里敢讓自家姑娘再跳這支舞,轉身去陪同自家姑娘換舞衣時,就親手撕破了舞衣,隨后以這為由,向盧妃她們致歉。
隨后,又一個姑娘站出來,當場以秋景為提,作了一首詩,蕭明珠的話語就更刻薄了:“不知道這首詩,長門東街那位柳先生收了你多少兩銀子才幫你修改的。”
“你你你,血口噴人……”作詩的姑娘面無血色。
蕭明珠倒也不惱,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螃蟹:“為了證明清白,你就以它為題,再做一首自證清白好了。怎么,這很為難嗎?那換個也行啊,以菊為題應該不難吧,要不,依舊是秋景,再做一首也行。”
那姑娘雖然在作詩上有些天賦,但也不是那種隨時隨地可以有佳作的人。何況她被蕭明珠戳穿了之前的事,心情大亂,哪又能靜下心來再做一首。
最終,也是難堪的退了下去。
這有了一二三的先例,倒是沒有人敢再站出來說自己要表演一下才藝了,一個個忐忑不安,不知道蕭明珠到底知道她們多少的事兒。
百如亭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盧妃正想緩一緩氣氛,之前與韓允鈞搭話,被韓允鈞漠視了的那位“天真無邪”的酒窩姑娘跳了出來,“不知道蕭姐姐擅長什么才藝?”
008馬上示警:小心,別被她的臉給騙了,這是個兩面三刀,處處給人挖坑埋雷的綠茶婊,想清楚再回她的話,千萬別被她給繞進去了。
蕭明珠看了那姑娘一眼,不冷不熱地道:“可別叫我姐姐,你比我還要大上半歲呢。”見那酒窩姑娘臉色僵了僵,蕭明珠又道:“琴棋書畫,我都只是略懂些欣賞而已。拿手的,也就是舞鞭了。”
四周的姑娘臉上都流露出了嫌棄的神色,更有人小聲地與旁邊的好友道:“舞棍弄鞭的,豈是大家閨秀所為。”旁邊的人立馬制止了那沒心眼兒的,還探頭看蕭明珠有沒有聽到這番言論。
她們大概都明白,酒窩姑娘的用意了,就該讓皇上和逍遙王見一見這蕭明珠的粗魯。
那酒窩姑娘欣喜睜大了眼睛:“舞鞭?想必蕭姑娘舞鞭與那舞劍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不知道蕭姑娘能不能向我們展示一下。”見蕭明珠不語,她嘟了嘟嘴,故意出言相激:“蕭姑娘不會是不敢吧。”
“那倒沒有,只是,這舞鞭啊,需要有人配合。”蕭明珠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那酒窩姑娘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可是沒等她說話,蕭明珠又道:“姑娘一再相邀,想必也是愿意配合我的。”
話音一落,她手往腰間一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取下了鞭子,揚開,就沖著那酒窩姑娘的臉就揮了過去,隨后鞭子在半空中發出一聲清脆的炸響,如靈蛇一般蕩回來,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一切的動作行云流水,就在轉眼之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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