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玄真人瞪著廊下的知春,咬牙切齒:“你把她給我叫起來。”
不知道今天法事結束,他會來問個結果嗎。
不過,當著下人的面,他還得硬撐著,對外的說法可是法事結束,惡鬼已除的。
知春笑嘻嘻地沖他福了福身,一臉的為難道:“真人,您這不是為難奴婢嗎?奴婢哪有膽子去打擾主子的好夢。要不,您在門外大聲的喊幾句,說不定姑娘就會醒了。”
讓他叫?木玄真人下意識的退后了半步。
小明珠平常倒還好,一但沒睡飽,那可是下手沒輕重的,他能經得起她一拳頭?
以前在青木石被她打了也就打了,眼下在清風觀里,他要當眾被蕭明珠一腳踹飛,或者一拳打翻在地,那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他尷尬的咳了兩聲,回頭看蕭懷恩,見蕭懷恩雙眼充滿了期盼地看著自己,頓時火冒三丈,毫不猶豫,背著手轉身就走。他邊走還邊道:“知春,泡壺茶來,拿你家姑娘最好的茶葉。”說話時,還自覺的將音量放低了不少。
心如貓抓又怎么樣?
再想知道又怎么樣?
蕭懷恩一個做老子都等得起,那他也等得起,要熬大家一塊兒煎熬著。
蕭明珠一直睡到太陽西落,才打著呵欠從榻上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叫進商嬤嬤她們替她整理衣服妝容。
準備妥當,一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三人,六只眼睛眼巴巴地盯著她,嚇得她差點沒直接將門板給拍過去。
“姐姐,”蕭木石眼疾手快,一把將門板撐住,貓腰竄了進來,拽著她的胳膊就不放:“醒了嗎?”
蕭明珠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要是沒醒,她站在這干嘛,立柱子睡,還是犯了夢行癥?
不過瞧著他們三人的一臉急迫的樣兒,也知道他們在焦急什么,她又有些心虛,嘿嘿的沖他們笑了一下,低聲叨叨:“不就是去還愿嘛,也不用這么急啊。”
“哼哼。”木玄真人很高調的雙手背在身后,一言不發的調頭就往中殿那邊走。
只有那里,說話才最安全。
打著還愿的幌子,一行人前往中殿。商嬤嬤等人依舊在中殿前面的臺階下方就停下了,只有他們四人繼續往前。規矩的進了中殿行禮參拜之后,他們移到了旁邊的小側廳里,隨意的坐了下來。
038也已經徹底暈了菜,008也被壓制得很蔫,不過它還是盡力的強撐著,想聽到結果。
木玄真人最沉不住氣,坐下后就問:“現在可以說,這幾天來,你到底發現了什么,那個鬼是還在,還是已經滅了?”
清風觀里鬧了鬼,這簡直就是在扇他老臉,要是不能把這件事解決掉,日后他哪有臉面去地下見清風觀的世代師祖師尊們。
“他還在。”蕭明珠的語氣很平靜,但言語無疑是個炸雷。
木玄真人后背都繃緊了:“那他藏在何處,他是如何避過這五天的,以不成,他已經修成了鬼帝?”
他們全觀有能耐的弟子全都上了,五天下來,就是個鬼王也應該滅掉了。但要是個鬼帝,那鬼帝又何需要忍他們這五天呢?
再說,真是鬼帝,他們日后該怎么辦,坐等著等鬼帝殺回來報復嗎?
“應該不是鬼帝。”蕭明珠伸了伸傷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她這話倒不是小瞧那九夜,而是相信天道有眼。
蕭木石湊過來,挨著她坐下:“姐姐慢慢說,從頭說。”
蕭明珠揉了他的小包子頭一把,輕嘆了一聲,才道:“事發之后,你和小木石將院子里所有人都仔細的檢查過了,確實他們身上并沒有鬼氣,所以我才想,他可能是藏在在院子某處,或者院內的某個物件上。”
木玄真人點點頭,當時他也是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會放陽平公主和大皇子的人離開那個院子了。
這幾天,看似他安排的是讓弟子們圍著韓昭誠和朱征凡現居的院子做法事,實際上,他和小木石悄悄把原來的那個院子四周以符紙布下了重重拘魂陣,只要那鬼一出現,就會被他們發現,并且殺鬼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五天,三個院子都沒有動靜。
蕭明珠憤憤的輕捶了一下門檻:“第二天我才想明白,他藏在某個人的身上。”
“什么?不可能。”木玄真人跳了起來,蕭木石的真血符,是不可能查錯的。
蕭木石也疑惑:“難不成,姐姐認為我們查漏了什么?”
“不是漏,而是他根本就沒了鬼氣,而是變成了一個人。”蕭明珠揭露了答案。
“這怎么可能。”木玄真人吼得最大聲,這種事,他從來就沒有聽過。
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鬼殊途,怎么可能鬼變成人呢?
除非……那鬼有地府的還陽術。
何況,那個鬼要還陽,也得以鬼身離開,找到他自己的軀體才行。
他可以確定,從天雷之后到剛剛,絕對沒有鬼離開過。
蕭明珠猶豫了一下,組織好了言語,才道:“他使用的手段,類似于借尸還魂術。”
她之所以會想到這點,還是從穿越女宋玉茹那件事上得到的感觸。
那個“宋玉茹”不就是另一個世界的魂魄,以一種稱之為“穿越”的詭異方式,頂替了這邊真正的宋玉茹嗎?
鄭湘衣最后也不是在原主兩個靈魂都消失后,被886拋棄的情況下,掌控了現在的身體,至令也沒有引起天道的注意嗎?
那個九夜手上都有修仙位面的靈珠,那他要是會修仙位面的奪舍之術,又就有什么奇怪的了。
即使修仙位面的法術不能在這邊使用,他怕被008發現不敢使用道具,但他未必就不能提前做好這方面的準備,以防萬一。
如果他吞噬他人靈魂,取而代之,成功的避過天道之眼了,木玄真人和小木石又怎么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后,就如雨后的春筍,一發不可收拾了。
越想,她越覺著像,只是她沒敢直接認定。
所以她也沒有托大直接叫停了法事,而是想著五天法事完畢之后,沒能逼出九夜,或者找不到九夜的行蹤,那就只能往這個方面去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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