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蕭明珠梳著婦人頭,端木赫并沒在意,他的目光上下掃了一番婷姐,猶豫了一下,道:“如果對象是你,我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蕭明珠差點兒被門檻給絆倒。婷姐則上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登徒子……”說著,她嫌棄的扯出帕子擦拭干凈手,拉著蕭木石氣呼呼的離開。
“你!”端木赫被氣壞了,又實在是拉不下臉與個女子計較,氣呼呼地坐在太師椅上不再言語,手卻時不時摸一下被婷姐打的地方,還露出了駭人的微笑。
他的這表情落在屬下眼中,一個個驚詫不已。
主子不是一心只愛慕慶王府的婉婷郡主嗎,怎么會對逍遙王府里一個普通的女子露出心動的表情?
一個大胡子侍衛沖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忙去關上了房門守著,大胡子才低聲詢問:“主子,你怎么了?”連問幾聲,端木赫也沒有反應,大胡子急了,動手推了他一下:“主子。”
端木赫怒目瞪過來:“鬧什么鬧!”
吼完,他看了看四周,又按著自己的額頭晃了晃,似乎才從婷姐美貌中回過神來:“這是哪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狀況把侍衛們都嚇慌了,一個大胡子戰戰兢兢地道:“主子,這是大魏逍遙王的府邸,我們奉大王之命出使大魏,商議兩國通商以及和親之事,您……不記得了嗎?”
問這話時,屋內所有人都認真地看著端木赫的表情。
“什么?與大魏和親?誰與誰和親?”端木赫跳了起來,一臉震驚的模樣。
“您與您心心念念,愛慕已久的婉婷郡主和親。”大胡子應話時,眼晴眨也不眨地盯著端木赫的表情。
“什么?”端木赫如同見了詭。
他什么時候心悅什么婉婷郡主了,他連她幾個鼻子幾只眼都不知道,哪里會心動個什么勁?呃,要真說起來,剛剛打他的女子倒是還很不錯。就她那冷漠的神色,打人的氣勢,讓他心晃不已。
隨后看到屬下們的目光,他楞了下,氣憤地抬腳就一個個踹了過去,嘴里罵道:“你們是不是在懷疑我?信不信我讓你們跟格騰一樣,去胡狼林里遛遛蜂。”
大胡子格騰一只到遛蜂兩字,鐵塔一般的漢子頓時矮了半截。旁邊的侍衛們一個個笑著,卻瘋狂的搖頭。
那事是格騰最丟人的事兒,事后格騰掄著拳頭威脅他們發誓不準外傳,眼前的人要不是主子,哪里知道格騰這樣丟人的事呢?
端木赫還不解氣,指著另一個頭頂上梳著小辮子的屬下道:“哼,就沖你敢懷疑老子,回頭我就把你二姑婆家的長著兩粒小虎牙的表妹許人了。”
“主子,不要啊……”小辮子當場就給他跪了。
旁人都不敢再等他來揭自己老底,一個個馬上過來討好:
“主子您誤解了,我們哪里敢懷疑您?”
“就是,剛剛那一點點的功夫,他們怎么可能做到把主子調包。”
“主子哪里是他們想調包就能調包的。”
“主子,您是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嗎?”大胡子格騰撓著頭,還是在意端木赫失憶的事。總不會,主子真是被只老鼠嚇出了個好歹吧。
端木赫怔住了,偏頭道:“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最后的記憶還停拜月節那日,然后一覺就到了現在。神靈在上,這么底發生了什么。”
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眾人驚愕,卻不敢多說什么:“主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驛館后再說。”
屋外蕭明珠并沒有走多遠,她在通過008留意著端木赫屋內所有的動靜。
雖然008抓到了個系統,還是有須有尾的,但她經了九夜那一遭,依舊不敢全信。
任務者太狡猾了,各種手段也太多,大意不得。
馬車一準備好,蕭明珠就讓人將爬不起來的韓允景,不能動的林箏,以及被踢暈的丫頭,還有端木赫等幾位證人都帶上,浩浩蕩蕩的進宮告狀。
韓允景是又悔又惱,他強撐著沒向蕭明珠求饒,心里卻一直在盤算著如何脫身。
蕭明珠則一路上都在留意端木赫,可惜她毫無發現。
進到宮里,蕭明珠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就把人證物證都拉了出來,擺在了皇上的面前。韓允景倒是也不推脫,直接認了錯,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失了孩子,又聽到丫頭的讒言,才會氣憤的對蕭明珠口不擇言的,至于林箏為何要上逍遙王府,身上為何有藥,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太醫和楞頭青御史也于心不忍,在旁邊與韓允景做證。從侍衛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的端木赫聰明的選擇了三緘其口。
皇上早早就收到了韓允鈞先行一步送進宮的消息,他瞥了眼聲淚俱下的韓允景道:“你中毒未愈,不好端端的呆在府里休養,你那小妾有孕,也不好端端地呆在府里養胎?”
韓允景楞了下,解釋道:“兒臣是想買三王子手中的調理良藥,才會拖著病體出門的……”聽到皇上一聲冷哼,他馬上改口道:“至于那妾室……”他面露了難色,左右看了下四周的人,沒繼續說完。
蕭明珠冷笑:“恭郡王的意思是,那箏姨娘以為她要替你生了長子,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韓允景苦笑不已,譏諷蕭明珠無孕,不就是罵韓允鈞嗎?父皇如何會容。
他道:“她見識淺薄……”
“婦不教,夫之過。”蕭明珠可沒想輕易放他一馬。要不把韓允景狠折騰一把,又如何讓韓允景將怨氣都累集到林箏頭上。
韓允景被堵得啞口無言,皇上倒是很平靜,遣走了端木赫和太醫御史后,就直接就把韓允景的爵位降了一階,俸祿罰了三年,這三年俸祿都給蕭明珠當賠罪的禮金。
韓允景對此并無異議,蕭明珠更是來者不拒,歡喜的接下了這禮金。
蕭明珠走后,皇上揮手,示意韓允景退下,韓允景跪行上前幾步,道:“父皇,這事蹊蹺,我可能是中邪了。要不然,我如何會放有孕的箏姨娘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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