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想想,還是覺著不太妥當:“可是你給他們送了信,也只是圖添恐慌而已,他們什么也查不出來的。”
終究幕后的主使者,并非是正常人,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猜測任務者們的心思。
“查不出來,才會更覺著危險。”韓允鈞輕嘆了一聲。他左右看了下,見下人們都離得比較遠,才低聲問道:“無影無蹤,毫無痕跡,如何能讓人心安?”
何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朱征凡因一碗雞湯瘋顛;韓允景神秘中毒;別院的那場刺殺,再加上桂坡林的事件……事無大小,最讓人恐怖的就是都查不出原因來,一點一滴,哪怕輕如稻草,累積得多了,壓在心上也是有份量的。
父皇上心,朝臣恐慌,京都的戒備也就越來越嚴,同樣,那些人想要動手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何況那些惡鬼們絕大部分情況下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行事,更是會處處受限。
反而他們不僅有時間抽絲剝繭,也有時間慢慢布局反擊的陷阱。
蕭明珠明白了韓允鈞的意思,但她還是覺著有些不心安,干脆讓人去請了婷姐過來商量。
那天與她對換過來之后,婷姐沒在王府多停留,就隨著木玄真人一起返回清風觀。在途中她使了個障眼法,在一干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消失,悄無聲息的又回到了王府。想必,現在還有一幫子人在城外絞盡腦汁地尋找那消失的青石山女大夫。
婷姐聽到蕭明珠所說的之后,真也沒驚訝,她沒有直接回答蕭明珠的問題,也沒有給出建議,反而慢悠悠地道:“王妃出事后,我仔細想過,覺著就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有人發了召集令。換句話說,有人發現了王妃不好惹,他們為了所謂的自保,準備將危險掐死在搖籃里。”
發出那召集令的人必定不是白蓮就是天赫,或者兩人共同的決定;這從天赫臨死之前的言語,以及他特意刪掉除了關鍵信息的舉動,不難猜出。而且也只有在任務者空間里鼎鼎大名的他們,才有辦法讓其它的任務者相信,除掉BOSS才是他們能完成任務的保障;尤其是那與BOSS交過一次手慘遭失敗的白蓮現身說法!
只是天赫和白蓮都很狠毒的隱瞞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BOSS可不是搖籃里的嬰兒,而是已經進化成了手持盾矛的雅典娜。
他們的目的不僅是要對付BOSS,而且是將所有任務者們都拉一起,共同對付BOSS。
“混帳東西,”這幾天寸步不離跟著婷姐的蕭木石,自然也跟著一塊兒過來了。聽到婷姐這話,他小臉氣得鼓鼓的,臉上嚴肅的表情卻更像個危險的大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根本就沒有一個孩子應的天真和單純,閃爍盡是危險的暗光。
他拍得桌子一片哐哐當當作響,大罵道:“絕不能放過他們。”
他姐姐受的苦,他要他們十倍償還。
婷姐最先發現了蕭木石的不對勁,她側過側重顧拍著他的胳膊:“別生氣,如果你真的生了怨念和邪性,那才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蕭木石氣憤的縮回胳膊,話語跟刀子一樣:“如果,現在他們欺辱的是你在意的那個……人,你會如何?”
那個人,指……指她兒子嗎?
婷姐一下子僵住了,不得不說,這話真的直戳她心底,毫不留情。
她如何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有渣男的原因,有任務者的原因,可是她逆襲報仇之后,最放不下的卻是兒子。她繼續成為任務者,就是為了回去再照顧兒子。如果有人用這樣的手段來傷害她兒子,她一定會比眼前的蕭木石還要激動,誓要讓那些人不得好死,悔不當初!
“木石!”蕭明珠喝了一句,滿眼盡是不贊同:“是不能放過他們,但我們也不能變得跟他們一樣,要不然,我們與他們有什么區別?”
蕭木石目光中的陰暗漸漸消去,又恢復了清明,“姐,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蕭明珠抓起一個小酥球,丟了過去:“啃兩口,消消氣。”
蕭木石抬手接住,整個兒塞進了嘴里,腮幫子鼓鼓的,像只藏食的小松鼠,逗得明珠開懷大笑,屋內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
婷姐喝了一大口茶,平靜了一下心神,才繼續道:“事已至此,他們也會覺得開弓沒有回頭箭,王妃必定不會手軟放過他們。與其被王妃一個一個清算掉,還不如齊心協心,一條路走到黑,哪怕有所犧牲也是再所不惜的。”
這就是白蓮和天赫的最終目的,當使用位面允許的手段無法攻略下BOSS,那就不如犧牲小部分人,從而保全大部分人的利益。
她曾經也在位面里遇上過幾次召集令,雖然她沒有進去參上一腳,但對那些人的手段和方式,還是略有了解的。
“所以,王爺猜得沒有錯,那蕭清妍和呂埒青的事兒,還只是一個開端,并且追查下去也查不到任何的線索。蕭清妍并不知道貴人的真實身份,老吳氏更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瘋的,她們就算中招,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那呂埒青的情況就更加復雜了,他有可能是被人唆使的,也有可能是他心生了歪念,覺著眼下的局勢是他的大造化,就想要拿王妃去做他富貴的投名狀。”
蕭明珠想了下,也就明白了。
蕭清妍早就偏執得沒有理智了,只要一點點的誘惑,她就可以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呂埒青那邊,因蕭清霜的變化,直接就受到了大影響。
呂埒青并沒有如蕭清荷和008前世記憶中一樣是二甲前幾名,而只是個掛了個榜尾的同進士。
同進士沒有資格考庶吉士,想要補個好缺也是不容易的。
那呂埒青心高氣傲,如何愿意去偏遠貧瘠的地方做個小縣令,從七品爬起。
為了江南葛北的肥差,為了留在京都,呂埒青沒少鉆營,甚至還厚著臉皮去求過王家,去過族里,也登過國公府的門。只是父親壓根兒瞧不上他,族中記恨他當初退親的事兒不愿幫忙,王家替自家子弟盤算都來夠,哪里會把好事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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