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趁著008搶話的這機會，噼里啪啦倒豆子般飛快地說道：“你雖然猜中了我的身份，但你只猜中了一部分，我是本源沒錯，但我不是完整的本源，你若對我下死手，就是與我為敵，也是與整個任務者空間的所有任務者和系統為敵。如果所有的任務者和系統都涌入這個位面，那這位面將會成為什么模樣？”

本源笑著，看向蕭明珠：“還是你認為，你有把握、有本事，以你一已之力把所有的任務者和系統都一一找出來、清除掉嗎？到那個時候，所有氣運子被改變的命運都是因為你現在的決定，引出來的因！”

008從本源故意露給它的任務榜上，看到了數以萬計的主位面任務，它可以想象這些任務一旦開啟后，會是一個什么樣子。它驚慌的看了看本源，又看了看蕭明珠，小翅膀緊緊抱住了蕭明珠的小腿，盡量讓自己不要抖得那么厲害。

蕭明珠也看到了任務榜，雖然那畫面轉動得很快，她大概也知道那些代表著什么，看著還在不停增長的任務統計數值，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世間，有這么多人有怨氣沖天嗎？

有這么多人想不開，要旁人來替自己改變命運？

若這些人真的都被任務者給取代了，那她熟悉的一切，只怕都會被他們攪得千瘡百孔。

可是，要讓她就這樣把這個罪魁禍首放走？她實在是不甘心！

本源把所有的程序都用在了蕭明珠的身上，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那明顯的表情變化，馬上趁熱打鐵道：“我們不說那么遠，你不過是一介凡人，幾十年的壽命而已，等到你壽終的那一天，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過，就眼下的事來看，就算你能把我這一部分給滅了，那又如何，外頭的皇上老兒，還有那一大幫子被你救下來的老官兒們，他們誰都沒看見，會相信你說的話？會念及你這救命之恩？”

“呵呵……你心里一直是很清楚的，人都會害怕他們不了解，無法操縱的事物，哪怕你真能憑一已之力，與我們對抗，可是你也無法取得他們的認同。”

“若他們有良心，會在渺無人煙的地方給你修建神殿，把你當成神明供奉起來，每日三柱香，有事去給你磕頭，求你保佑；若是沒有良心，則會直接拿你當異端，邪物，會因為害怕和恐懼，將你、以及與你相關的人和物，全部除之而后快。”

“想想，你所在意的那些人……你舍得讓他們陪著你一起成神成邪嗎？”

本源成功的看到，最后的一句話讓蕭明珠的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她見好就收，慢悠悠地道：“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答應你，以后不會再讓任何一個系統和任務者進入主位面，我也可助你，按你的想法改變外頭那些人的記憶。”

“boss……”008抱得更緊了一些，可是它卻無法給出boss半點提示。

從各方面來看，答應本源的建議，看似是最好的一個選擇。可它怎么就那么不安心呢？

它狠了狠心，把眼一閉：“她不可信！”

本源差點氣得吐血，恨不得把008揪起來扒毛去皮，烤成渣渣，再捏成粉粉。

038悄悄的挪到了蕭明珠的身邊，與008緊緊擠在一起，它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纏在他們共有的代碼里，悄悄的傳遞給了008：“你真的不能把它給吃了嗎？”

見008的小眼睛瞪過來，它縮了下脖子道：“哪怕不全吃，只要能啃掉一些，幫boss改變外面那些人的記憶，不就可以解決boss的困局了嗎？”

“不是不能，只是不能。”008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得很含糊，還偷摸著瞥了蕭明珠一眼。一直與008面不太和，心也沒怎么和過的038這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008那句話中的糾結了。

038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要不，換我來？”

“什么？”008這下跳了起來，松開了抱著蕭明珠小腿的翅膀，帶著038從空間里消失，兩個融進入數據之中。

確定蕭明珠看不到后，它壓著038沒頭沒腦的就是一頓狂抽：“你想打什么歪主意呢？”

038不閃也不避，由著它抽，道：“你暫時與我進行分裂，你主我次的那種，并且在我這留下毀滅程序。我去一點一點嘗試，你仔細盯著我的變化，若發現有不妙的地方，你馬上就把我毀掉。”

也許這樣，它們才可以找到真正能幫得上boss的辦法，而不會讓boss迫于眼前的形勢，受本源的威脅和逼迫。

“不可以。”008停下了抽打，瞪著038：“若是失敗，你連渣也不會留下的。”

“但若成功呢？”038很坦然地道：“若是成功，我就可以完全與你進行分離，成為一個完全獨立的新系統。”

008看著它，不說話。

不過現在它們兩個都只是一抹代碼，也瞧不出什么，但它感覺得到038應該是在笑。

038的意識又傳遞了過來：“你知道嗎，我越來越羨慕你了，我羨慕你能遇到boss，羨慕你能被boss信任，并被boss真誠對待，羨慕你能擁我一直追求，卻無法得到的那些。”

“你知道我多想取代你嗎？不過，哪怕我把準了boss的心思，朝著她最完美的系統意識那個方向去努力，哪怕我再做得比你好，也是不能取代你在boss心中的位置的吧！與其這樣，我很自私的想與你分離，去找尋一個像boss一樣的新主人。”

“我不相信你沒想過這個結果，只是以現在的程序做不到，而不愿意去想罷了。現下，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嗎，一舉數得，多好。”

系統之間的吞噬容易，所有全盤接收，然后進行重組，優勝劣汰，合二為一就好。但是要分離，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許多融合程序的根本就分離不開。若要強行切割，分開的兩方都將擁有不完整的代碼，一個不慎，雙方都會被毀滅掉。

但系統本源可就不一樣了，它們原本就是被她創造的，它們若是能從她那里吞噬到系統存在的原始的代碼，它們就可以成功的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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