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偽蔻:、、、、、、、、、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從技術上這能夠做到嗎?”
“技術上當然可以,但是如果是技術上完成的,想來你們的技術部門不可能不發現痕跡,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沒有采用任何技術手段。再聯想之前十二號的貼紙變化,我覺得不是技術導致的,而是錯誤。”
項白漸漸地回過神來,緩緩地點著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利落地打開車門。
“你干嘛啊?”
“找案發現場。”項白說道。
“哎!很難找哎!這里別墅也太多了,滿山都是的!”
項白站住腳又折回去坐到車上:“去保衛科。”
“去干嘛?”
“按你的說法,不是技術問題就只能是之前監控壞掉的時候,重裝監控出現的錯誤,對不對?”
胡小酒點點頭。
“所以保衛科一定知道,當時還有哪個監控出了問題,一定是多個監控壞掉,才會再重裝的過程中安錯。”
“嗯……有道理哎。”
意外的是,保衛科的值班員卻并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監控出過問題。
“你不知道!”胡小酒驚訝地瞪著他。
值班員搖搖頭說道:“我才剛來還沒一個星期呢,你們問十二號的事兒,那我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你們的監控鏡頭安錯了嗎?”
值班員又搖搖頭。
“哎,你這是玩忽職守你知道嗎?你們小區那么高的物業費,讓你來值班,你什么都不知道!”
“女士,你這話就不講理了,那個時候我還沒來怎么就玩忽職守了?就算是也是上一個值班員的錯,是他玩忽職守,再說了,安錯了鏡頭也不是我們保衛科的錯,我們又不負責安鏡頭!”
胡小酒翻個白眼:“就憑你們這個樣子,難怪吳叔浩的公司要完蛋。”
“這不是安心地產的房子嗎?關吳叔浩什么事兒?”
“你不知道嗎?匯經金融投的錢啊,安心地產商現在的大股東就是吳叔浩,背后靠的就是匯經金融。”
“這么巧?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你們要知道這些肯定要花時間查嘛,但是這種事對我來說就是日常八卦。”
“哎,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兒就走吧,別耽誤我值班。”值班員說道。
項白皺皺眉頭問道:“你之前那個值班員現在在哪?”
“我哪知道。”
“誰知道!”
值班員被項白的眼神嚇了一跳說道:“可能……可能物業中心能查到。”
荷葉胡同12號,胡小酒摘下墨鏡仔細地核對手里的地址,剛要敲門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喲,您又在啊,老板?”
胡小酒一點不覺得意外,看看項白:“你來,我也能來。”
“我這是執行公務。”
“少來吧,你那十萬塊的報告打了沒有?”胡小酒微微一笑,“是不是又缺錢花了,我的白白警官?”
項白咬咬牙,從沒見過這種威脅人的,有錢真的是了不起,了不起!
“跟我來吧。”
“好!”胡小酒開心的笑了。
老許給他們倒上茶,“警察同志,請。”
“您客氣。”項白說道,“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之前您在半山小區保衛科時候的事情。”
“哦,我是在那兒干過一段時間,怎么了?”
“我們想知道,七月十二號之前半山小區的監控是不是發生過故障?”
“是,可不是故障,當時可能是進了一批質量有問題的監控,壞了好幾個,不過后來都修好了。”
“十二號修好的?”
“對,統一修的,也是巧了,那天剛修好就出了那么一通子事兒,讓我工作也沒了。”
“哦?是什么事兒,方便跟我們說說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我從監控里發現一個男的,鬼鬼祟祟的在四號樓底下晃悠,然后過了沒多大會兒就翻墻進去了,我一看這是小偷,趕緊去抓人吧,去了之后剛好看見一個男的從屋里出來,我一把就給他摁下,結果他轉過頭來就揍我,給我揍的喲,后來我就報警了,結果你們警察竟然說他不是小偷,說是我搞錯了,我是親眼看見他翻墻進去的,怎么可能出錯呢?”
“那你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了嗎?”胡小酒問。
“那倒是沒太留意,我這個年紀了,眼神兒也不是太好,不過我確實看見一個穿黑衣裳的男的翻墻進去了,這肯定錯不了啊!”老許撓著頭說道,“我啊,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因為這,物業中心還把我開除了!”
“明白了,謝謝您。”項白從老許家出來給局里撥了個電話,“小孫,之前二隊抓住的那個小偷,對,把他資料發一份給我,現在就要。”
“你有什么發現?”胡小酒問道。
項白沒說話,不一會兒手機響了一下,項白看了兩眼笑了:“果然是。”
“怎么回事?”胡小酒問。
“有沒有辦法弄到14號監控的內容?”他問道。
“有啊,你是警察嘛,去跟保衛科要咯。”
項白拿胳膊肘撞她一下:“別裝傻,趕時間。”
胡小酒攤攤手打開電腦,不一會兒說道:“來啦!”
“調到七月十二號我看看。”
視頻里一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出現在別墅門口,不一會兒別墅里出來一個黑衣服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緊接著就像老許說的,他沖上去卻被戴棒球帽的男子推到在地上。
“十四號。”胡小酒望向項白,“你怎么知道的?”
“老許說的那個小偷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他的交代筆錄里說的是自己先去了14號,但是14號樓沒有住戶,后來才去了旁邊的13號,盜走了八萬塊現金和價值三十萬的首飾。”
“哦!挺聰明的嘛。”
“你也還行。”項白系上安全帶,“走,去半山小區14號。”
“你干嘛做我的車?”胡小酒不滿地看著他。
項白說道:“我公交車來的。”
“不是吧,你們警察同志也太窮了,車都買不起嗎?”
“胡扯,我是不舍得加油。”
胡小酒翻個白眼兒:“更窮。”
項白和胡小酒到的時候魏秋山他們已經到了。
魏秋山看看項白身后的胡小酒有點驚訝:“她怎么也在?”
“哦,良好市民,非要協助我辦案。”
“哦,那真是挺好的。”
胡小酒嘻嘻一笑:“應該做的。”
“有發現嗎?”
“有。”魏秋山打開藍光燈照著樓前的一塊空地,“血跡,很明顯。”
“那尸體呢?”
魏秋山搖搖頭:“暫時還沒發現,但是肯定跑不了,就在這附近了。”
“別墅里面找過沒有?”
“找過了,血跡是一直到里面的,但是里面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藏也沒地方藏。”魏秋山說著打開藍光燈,“你看,這兒,臺階上,再往里玄關這里有。”
項白和胡小酒跟著他一起,走到客廳正中央停下了:“就到這兒,沒了。”
項白四下打量一圈,正如魏秋山說的,周圍干干凈凈,除了房頂就是墻,根本沒有藏匿尸體的地方。
“這是干什么的?”胡小酒指著頭頂寬闊的吊頂,“陳佳麗家里沒有這個東西。”
“沒有嗎?”
項白說道:“給我個凳子。”
果然,吊頂是活的,用的是仿瓷磚板,項白推了一下,意外的沉,后背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
“怎么樣?”魏秋山問。
項白深吸一口氣說道:“八九不離十。”他稍稍用力挪開一塊板,一大塊頭發垂落下來。
“通知張俊和吳叔浩,讓他們來局里協助調查。”
“好。”
一號審訊室,吳叔浩有些不耐煩:“同志,不是說協助調查嗎,現在算什么?”
“現在就是協助調查,麻煩你回憶一下,昨天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你們這是審訊,你們有什么權利審我?我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
“吳先生,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七月十二四日下午,你去保險公司以太太,不,確切說是前妻張佳麗的名義為張俊買了一份價值四百萬的意外保險,而且這件事是瞞著張佳麗的,你不會不承認吧?”
“我承認我做過,但是我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雖然我和小麗離婚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為她做點什么,所以我留給她一張信用卡,可是她很賭氣,說什么都不肯用,所以我幫她用。”
“幫她給她現在的丈夫買一份意外保險,然后呢?”
吳叔浩攤攤手:“同志,該說的我說了,買保險不犯法。”
審訊室外魏秋山問項白:“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項白搖搖頭。
“我也不信,可是你就是拿他沒辦法,因為買保險的確不犯法。”
“張俊那邊怎么樣?”項白問道。
“張俊說他昨天下午送走了陳佳麗就獨自在vip健身房健身。”
“vip健身房?”項白想起來在胡天胡地看到健身房旁邊的vip室,“那個vip健身房……只有他一個人嗎?”
“對,不過前臺的監控可以看到他。”
“又是監控。”
“監控怎么了?”
項白搖搖頭:“我現在不相信監控。”他想了想撥通了電話,“在哪兒?”
魏秋山隱約聽到對方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八卦。
項白下意識地轉過身去:“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你們胡天胡地的前臺監控,你也能調出來吧?趕時間,趕時間,我這里走完程序,犯人都跑了,好,多謝。”
“誰啊?”魏秋山八卦地打量他。
“不關你事兒。”
不多久,項白的電話想了:“嗯。哼,我就知道。”
“喂,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胡小酒說道。
“什么事?”
“就是關于吳叔浩提張佳麗買保險的事。”
“嗯。”
“嗯什么!難道不應該說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吧!這樣嗎?”
“求求你告訴我吧。”項白淡淡地說道,沒有一絲一毫苦苦哀求的情緒。
“好討厭!”
“快說。”
“我剛才一不小心溜達去了吳叔浩的電腦,發現他有一份秘密文件,然后我就順便看了一眼。”
“說重點。”
“重點就是,張佳麗是匯經的重要股東,按照他們的協議,如果公司因為重要股東的不當行為造成損失,那么該股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對所造成的損失進行補償。”
“說人話。”
“就是說,舉個例子好了,假如有一個股東做了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或著因為一些事讓民眾對公司失去信心,導致公司的股份大幅下降,那這位股東要為他的行為負責。”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
“不知道,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然后就想跟你講一下。”
“好的,我掛了。”
項白剛掛掉電話,忽然一個霹靂在他腦海中浮現,他的電話又響了,是胡小酒打來的。
“喂!我想到了!”胡小酒火急火燎地說道,“吳叔浩為什么替張佳麗買保險?為什么張俊先知道這份保險的存在?為什么吳叔浩要讓我跟蹤他們?因為吳叔浩他的計劃是引起陳佳麗和張俊的矛盾,如果張俊對陳佳麗起疑殺了陳佳麗,那么陳佳麗名下的財產自然而然落到張俊手里,那么張俊成為匯經股東,但這件事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那么按照約定他就必須對公司進行賠償!反過來如果陳佳麗先動手,吳叔浩同樣可以獲得賠償!哪怕只是他們的矛盾計劃,只要引起媒體關注,吳叔浩就可以獲得他想要獲得的利益!反正他現在資金緊張,不管怎么樣他都只賺不賠!所以兇手就是……”
不等她說完,項白就掛了電話。
“什么情況?”魏秋山問道。
“兇手已經差不多可以鎖定了。”
“誰?”
項白推開二號審訊室的門:“張俊,說實話吧。”
海盜咖啡廳,胡小酒愉快地攪著面前的咖啡:“不錯嘛,還以為你會上當呢。”
“我上當你有什么可高興的?”項白把一只厚厚的信封拍在她面前,“十六萬,還你。”
“哎,你為什么沒上當?說實話,你其實心里也更懷疑吳叔浩吧?”
“誰說我懷疑他?張俊,有動機,有時間,有條件,我為什么要懷疑吳叔浩?”
“嗯……可是,不會覺得太簡單了嗎?”
“簡單又怎么樣,真正的破案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小說,沒有那么多起承轉合,證據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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