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為何沒有三歲前的記憶
第二十五章為何沒有三歲前的記憶
作者:月下燕歸
李棠卿與浣楓走出房門,徑自來到了索爾和書房門外。
她上次來過索爾和書房,與索爾和鬧了個不愉快,所以對于他的書房,她還算熟悉。
李棠卿見書房門關著,直接推門而入。
索爾和平日里,除了上朝之外,就在書房待著,歲數大了,總想圖個清靜。
他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一盤棋,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
此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索爾和疑惑的抬頭看去。
他見門外是一身紅衣的李棠卿,有些驚訝。
李棠卿掃了一眼索爾和的神色,來到桌前,笑著道:“義父這副神情,倒是讓卿兒覺得,卿兒不該來了!”
她見桌上擺著棋盤,如今正是兩方劍拔弩張局面,她很是自然的一手放在桌面上支撐起身子。
未等索爾和開口,伸手將他面前兩個棋罐拿過來一個。
她低頭看了一下,正是自己喜愛的黑子。
黑子圓潤光滑,入手細膩溫潤,一看便知,這是和田玉所制。
和田玉并不稀罕,但是黑色的和田玉,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她懶洋洋的執起一顆黑子,落到棋盤中。
索爾和看了一眼李棠卿落子的位置,撫了撫胡須,笑著道:“卿兒可知,落子無悔啊……”
她這顆棋子,雖然打破了兩軍對壘的局面,卻無異于自殺啊。
李棠卿嘴角揚了揚,道:“卿兒自然知曉,既然已經落子,就算死無全尸,也無悔。”
她從來不為做過的事而后悔,她自重生之后,就一直在朝著一個方向努力著,那就是復仇。
索爾和聞言,執起白子的手一頓,他道:“卿兒還是太過年輕,當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有些年輕時做下的事,會另后半生沉浸在悔恨之中!”
就如同他對李夏,當年他過于輕狂,始終沒有審視過自己的內心,如今老了,才發現,功名利祿,通過努力便有機會獲得,而有些人,失去了,就不在了。
他將白子落下,經過李棠卿自毀城墻的一子后,如今棋盤上,白子勢如破竹。
李棠卿見黑子被索爾和的白子吃了一大片后,嘴角微勾。
棋盤上的局勢,在她來時,早已陷入死局,如今她棄車保帥,舍棄了一大片黑子之后,棋盤上的位置,卻讓她更好施展。
她手中執起的黑子落下,劍走偏鋒,偏偏繞開了索爾和的白子。
她抬頭與眼眸微瞇與索爾和對視,身上殺氣盡顯。
她道:“義父錯了,卻也沒有錯,人生在世,都會有執著,人吶!都是自私的!為了心中的執念而努力,談何真理?何來公正?”
索爾和渾濁的眸光一亮,如此說來,卿兒這是不怪他了?
他執起白子,落在棋盤上,趁勢攻入城內。
他道:“卿兒言之有理,執念太深,害了旁人,但是,執念本身卻沒有罪!”
李棠卿落子繼續避其鋒芒,幾次三番下來,棋盤上的局勢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棠卿用僅剩的白子,將黑子包圍在了城墻之中,大有翁中捉鱉之勢。
她笑道:“執念無過,但是義父您從未考慮過世上還有緣字一說么?傳說三生石上刻著世上有情人的名字,而孟婆湯卻又為何又讓人忘卻?”
她將最后一顆子落下,黑子已無路可走。
李棠卿緩緩起身,慵懶的拍了拍手,看著索爾和如同孩子般無措的面色,滿臉邪佞的道:“義父可知人為何記不起三歲之前的事?而三生石又為何叫三生石?我娘親又可否喝了那碗孟婆湯?”
她連連的逼問,聽在索爾和心中,卻如刮骨之刀。
李棠卿指著索爾和身后的書架,接著道:“義父飽讀詩書,不知可否為卿兒解惑?義父您可曾聽說過,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她看著索爾和蒼白的面色,陡然提高了嗓音,接著道:“義父,您的執念沒有錯,但是你的私心有罪!”
她最后的話,如同壓倒駱駝的稻草,索爾和那向來不見波動的面色,陡然崩塌。
經過他這么多年的反復回憶,這么多年的痛苦,他越來越發現李夏才是他真愛過的女人,只是他發現的太晚了。
李夏死了,他雖然沒為李夏立過墳,埋過尸,但是,她卻在他的心中筑起了墳。
這些年的心理建樹,這些年的自我調節,被李棠卿三言兩語徹底擊垮。
他靠在椅子上,看著大勢已去的棋盤,耳邊卻是李棠卿那句句誅心的話語。
李棠卿見此,見時機已成熟,她雙手背在身后,勾起了一側唇角,邪邪的笑道:“義父,側福晉如今身子不適,為了讓二娘能夠安心將養,卿兒想替二娘管理府中瑣事,也算是卿兒對于失手打傷二娘一事,所做的補償,義父您不會不許吧?”
索爾和失神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李棠卿,腦中卻是李夏的身影。
她的一顰一笑,她委屈的指責與哭訴,和她最后的瘋言瘋語。
也罷,也罷……
他心中執念太深,卻從未想到,會將心愛女子推入地獄。
或許冥冥之中,早有天意,如今她女兒回來,就是為了懲罰于他吧。
如果懲罰他,能讓九泉之下的李夏高興,能讓他心中的痛苦減輕,那就隨她吧。
索爾和無力的道:“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我等下就吩咐下人,將府中掌管財務的印章給你送去。”
李棠卿見目的已經達到,向索爾和福了一禮,道:“卿兒謝過義父了,義父放心,卿兒必定不會讓義父失望,努力讓二娘能夠安心養身子!”
她抬頭,接著道:“至于印章,就不必如此周折了,卿兒自己去二娘房中取就是!”
索爾和無力的朝李棠卿擺了擺手,李棠卿會意,轉身離去。
在李棠卿走后,索爾和看著桌上的棋盤,久久無法回神。
當年的事,他在心中梳理了多年,卻始終無法釋懷,如今經李棠卿一說,他只覺得心口撕裂般的痛。
李夏活著時,他總是感覺和她在一起,很是舒心,卻不愿為她付出分毫,只是一味的索取,來滿足自己。
卿兒所言極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他卻沒有珍惜,讓李夏落得個凄慘的結局……
李棠卿從索爾和書房中走出,沒有回房,而是往側福晉房中走去。
一直候在門外的浣楓見李棠卿出來,急忙上前,跟在她身后焦急問道:“姐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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