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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輕裳愕然的看著房門再一次關上,眨了眨眼睛,難不成蕭鈺早就和這個禿頭和尚認識不成。
那蕭鈺到底知不知道些什么,或許她能通過蕭鈺,能問清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兒。
“王妃,走吧。”
宮晟看著衛輕裳,恭敬的開口說道,聽王爺的意思,是有些事兒不想讓王妃知道了。
聽到這話,衛輕裳看了眼房門內,也聽不到蕭鈺在里面說了些什么,隨即斂了一下眼眸,心中思忖著安柏的話,離開了。
而此時的禪房內,卻不是衛輕裳想的那樣,兩個人在聊天問話,反倒是劍拔弩張。
“王爺這是何意?”
安柏看著脖頸上橫著的劍刃,臉色未變,唇角依然帶著一抹平和的笑意,看著蕭鈺開口問道。
“是你動的手腳?”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可是安柏卻聽懂了,依舊是一臉悲天憫人的笑意,低聲喊了一句‘阿彌陀佛’,看著蕭鈺開口說道:
“王爺想要殺了貧僧?”
“阿彌陀佛,雖然命格變了,可是王爺這動輒打殺的性子倒是一點也沒有變。”
一邊說著,安柏一邊看著蕭鈺,臉上絲毫沒有懼怕的表情,反而是那眸中,透過蕭鈺,似是在看什么人。
“故弄玄虛。”
蕭鈺劍眉輕蹙了一下,隨即手中的長劍一抖,又變得冷冽起來,開口說道:
“說出你背后之人,本王能饒你一命。”
“王爺不信鬼神之說,卻還是要信命的,貧僧乃是出家之人,如何能受人指使,做出對王爺和王妃不利的事情。”
安柏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蕭鈺,原本平靜的眼眸忽然如同翻涌的海浪,隨即輕聲開口說道:
“王爺不妨聽貧僧講個故事,或許就能明白了。”
聽到安柏的話,蕭鈺沒有作聲,手中的長劍遲疑了片刻,卻也收回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隱隱有個聲音,讓他一定要聽。
“故事有些長,王爺先喝杯茶吧,聽貧僧慢慢講。”
看著蕭鈺跟著坐了下來,安柏捋了一下袖袍,隨即將剛泡好的老君眉遞給了蕭鈺。
蕭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卻并沒有碰,眼前這個和尚,來歷有待商榷,又對衛輕裳下手,他能信才有鬼。
“承元年初,天下紛爭大亂,野心勃勃之人從來都不少,南陽國皇族三皇子獨孤鈺便是其中一人,雄才偉略,不僅是心中有宏圖,更是一個能力配得上野心的人。”
安柏一邊說著,一邊從案幾上,抽出了一張畫像,緩緩打開,掛在了墻上,里面是一名青年男子。
站在梅花樹下,身穿著一身紫金色的鶴氅,手持玉簫,劍眉鳳眸,冷冽異常,仿佛和那冰雪融為一體。
坐在椅子上的蕭鈺,看著這張畫像,鳳眸微瞇,隨即帶著殺氣的看向了安柏,這個和尚,周身都透著鬼怪。
這張畫像上的人,蕭鈺一眼就發現,分明就是他,可是他從不記得自己有穿過紫金色的衣袍,就連前幾次穿的月牙色和天青色都是宮中的尚衣局新定做的。
更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下雪的時候持著玉簫站在梅花樹下,這種傻氣的行為,蕭鈺發誓自己一輩子也干不出來。
再往下看,那圖的最下角上面,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上面清楚的寫著‘獨孤鈺’三個字。
“你究竟想說什么?”
蕭鈺劍眉微挑,此時的耐心也快磨光了,他可不是來聽安柏廢話的,如果他再不說重點,他就不一定保證手中的劍會不會刺進他的胸膛了。
“三皇子獨孤鈺為了得到皇位,放棄了和他從小定親的秦婉,而是娶了將軍府的小姐為皇子妃。”
安柏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再一次從案幾上打開了一副畫像,一襲素衣,遠山黛眉,琥珀色的眼眸如貓一般的慵懶而迷糊。
是衛輕裳,卻又不是……
在看下面的落筆處,正是寫著‘秦婉’兩個字,落在蕭鈺的眼中,他額頭上隱隱有青筋浮動,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開口說道:
“夠了。”
“本王沒有時間聽你講些故弄玄虛的故事,本王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若是再對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要你后悔終生。”
“王爺這就急著要走,不準備把故事聽完?”
看著蕭鈺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安柏的聲音從身后傳了出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開口喊道:
“王爺是在害怕?王爺害怕聽到什么?”
聽到安柏的話,蕭鈺的腳步一頓,轉過頭,鳳眸中帶著冷芒的開口說道:
“本王有何需要害怕的。”
“既然王爺心中無懼,為何不聽貧僧把話講完,王爺難道就不想知道前世你和王妃究竟是什么結局?”
安柏看著蕭鈺,步履有些加快的走了上來,開口問道。
蕭鈺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安柏,鳳眸帶著嘲諷的看著安柏,從他身邊走過去,將兩張畫像拿了下來,直接扔進了火盆中。
映著火光,蕭鈺寡淡的掃了眼安柏,隨即開口說道:
“無論是前世還是后世,本王都不關心,本王在乎的,只有今生。”
“還有,什么所謂的命格,本王從來都不相信,能左右本王命運的,從來都只有本王自己,如果再讓本王見到你一次,別怪本王不留情面。”
看著安柏張了張嘴,還要說話,蕭鈺再一次轉過頭,冰冷而又帶著警告的開口說道。
“若貧僧說,王妃乃是異世之魂呢,難道王爺不想知曉王妃找貧僧所謂何事?”
眼見著蕭鈺清冷的背影,安柏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殺手锏,出聲開口問道。
看著前面腳步漸漸弱了下來的蕭鈺,安柏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舒完,就再一次被提了起來。
“既然是王妃找你,自然也該是本王的王妃告知本王。”
蕭鈺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警告的掃了眼安柏,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衛輕裳對安柏似乎有著不尋常的執著,蕭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這個人,對蕭鈺的直覺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人。
雖然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直覺,但是蕭鈺從來都不是個講道理的人,他也完全不需要講道理。
“就算不記得,依然是這么難纏啊。”
安柏看著蕭鈺離開的方向,似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輕搖了搖頭,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依舊是悲天憫人的神情。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