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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私會外男
婆子們個個虎臂腰粗的，還舉著火把。
陪著老太太過來的，是正在黎陽院跟婆婆匯報家務開支的大太太曹氏。
看來老太太也知道其中厲害，并沒帶太多人。
邱菊速度很快，再有先前的布置，老太太來的很快。
遠遠的，范桐就看到老太太被人攙扶著帶著幾個心腹媳婦婆子，急匆匆往這邊來了。
身邊的婆子兩個是心腹，另外一個三十來歲的媳婦，人稱蓮嫂子，蓮嫂子是老爺子以前的婢女，一直很得老爺子信任，平日負責老爺子衣物清掃之事，也連帶管著府上的針線房，平日為人寬和穩重，各房都不沾，今夜也是湊巧跟老太太回話。
這不，一人說是老爺子閣樓的失竊物找到了，一人說是三小姐范昀私通外男。
如果在府外，她不敢這么做，屆時薛嘉擺脫不了范昀，可在府內就不一樣了。
府內是祖母做主，祖母只會懲罰范昀，把事情壓下去，怎么會讓范昀順勢嫁給薛嘉？
至于薛嘉嘛，誰讓他總是粘著范昀的，活該給他教訓。
范桐也很緊張，看了邱菊一眼，喚作邱菊的丫頭二話不說往外跑。
范桐帶著丫頭出了穿堂，二人來到外頭的游廊上，走到一轉角處來回等待。
那丫頭驚得跟什么似的，哪里敢留下來繼續聽，看來三小姐約會外男證據確鑿，也不敢學夜鶯怕驚動了人，立即閃身往外跑。
范桐和邱菊還在那等著。
是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一個沒聽清楚，另外一個像是明水的聲音。
這還有錯，必然是明水跟著三小姐來了！
從穿堂去小梨園是一片竹林，竹林正中有條石徑，石徑上的燈都沒點燃，漆黑漆黑的。
丫頭憋著一口氣沖到二人跟前，“小姐，快去請老太太，都在里邊呢！”
“小姐，這可是薛公子啊，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她忐忑地觀察自家主子的神情。
“就憑她，也想嫁進薛家？她做夢吧，今日便是讓她身敗名裂！”
范桐對薛嘉有意，這要是讓人抓到薛嘉跟范昀在一起…這不是把他拱手讓人嗎？
燈光下的范桐，神色忽明忽暗，竟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誰？”
這是一道男聲響起。
遇到這樣的事，老太太很想讓避開蓮嫂子，可蓮嫂子聽聞與老爺子書房失竊有關，提議要跟來瞧瞧。
老太太礙著老爺子從來不敢太使喚蓮嫂子，這不，就一道來了。
范桐迎了上去，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疾步往小梨園趕。
里頭的人兒，哪知道外頭還有這么一出。
范嫻跟明水藏在閣樓下，戲臺子外的長廊柱子后，二人蹲在地上，原本是聽著里頭動靜的，可是里頭閣樓靜悄悄的，她猶豫要不要讓明水去喚人來。
正踟躕著，一聲“誰？”驚起，緊接著一道身影驟然朝二人撲來。
別看小書童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他和自己的小伙伴常年守在老爺子的書房，都是有幾手功夫的，不然這些年如何擋得住那些小姐和公子的“侵入”。
小書童很快判斷出明水是個丫頭，一掌拍了她后腦勺，明水暈了過去。
可是范嫻也不是吃素的，這個空隙，她也推著小書童往柱子上撞了一下。
小書童哪管疼痛，見范嫻要走，急急撲過去抓她，二人一來一去，滾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再加上明水很快又醒了，爬著來幫忙。
雙方一時都奈何不了彼此。
三人誰都不敢聲張，畢竟敵我不明，鬧出去有損名聲。
這么一耽擱，老太太帶著人，舉著火把已經沖了進來。
只見閣樓邊上的院子正中空地上，兩個人影扭打在一起，看不清楚面目，也不值得他們在干什么？
范桐一貫得勢不饒人，人還沒到跟前，那尖脆的嗓子已經訓斥了過去：
“你們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做什么？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氣勢凌人沖到了前頭。
緊接著幾個舉著火把的婆子已經把地上的二人團團圍住，那衣衫身形之類的已經可以看清楚。
曹氏扶著老太太站在最中間。
眾人仔細打量地上那二人。
一個穿著淺藍色的裙衫，原先披著的銀白色披風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只見她頭發凌亂，腦袋被人拽著，看不清面容。
雖然一眼不知道她是誰，但另一個還是看清楚了的。
哪里是薛嘉，明明是老爺子書房里的小書童啊！
小書童也震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團團的眾人，狠狠吞了下口水，不太摸得著頭腦。
直到他看到站在老太太身旁的蓮嫂子時，臉色才唰的一變，一把放開了范嫻。
范嫻掙扎了許久，這么驟然一松，她身子不可抑制地往后倒去，這時大家才看清她的臉。
范桐整個人都震驚了。
怎么回事？
“五妹妹…你…你怎么…在這？”后頭兩個字打了幾個轉音，她當然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可問題是里面不是范昀嗎？
再說了，她怎么會跟祖父的書童扭打在一起？
太匪夷所思了。
在場的眾人也神色各異，誰都沒料到是這個場面。
曹氏看了一眼老太太那陰戾的臉色，只得硬著頭皮問道：“嫻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溫和而擔憂道。
范嫻根本沒料到這出，再聰明的她此刻也有些啞巴，何況她全身污穢，不成樣子，腦子里飛快運轉該如何辯說。
那個小書童先她一步開口了，急迫而響亮道：
“老太太，小的抓到了偷竊老爺子東西的賊！”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蓮嫂子。
蓮嫂子鎮定地看著他們沒作聲。
老太太臉色很難看，有些不想問下去，可蓮嫂子在場，不得不問，“什么情況？”
書童跪在地上，跟個乞兒似的仰望她，解釋道：“老太太，今日中午有人丟了一張紙條在書房，說是會把偷竊的東西還回來，小的琢磨著，一定是近日老太太您嚴抓，那小賊心慌了，小的便依照信中所說來到這里，想看看是什么人這么大膽偷了東西。”
他說著義憤填膺指著范嫻道：“結果就撞到五小姐帶著丫頭在這鬼鬼祟祟的。”
丫頭不敢走石徑，只是挨著圍墻往里邊走，漸而她聽到里頭有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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