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西貝沒留下來吃飯,在公主府可不能像以前在高家那樣隨便。
高兆等她走了之后在想,古代的女子也就是沒出嫁的時候,過得還算輕松,這也是中高層人家。
平民老百姓和窮苦人家,沒出嫁也是干不完的活,遇到實在太窮了或者是當爹的不爭氣,弄不好還要被賣掉。
參考香蘭春竹。
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雖然足不出戶,工作量也就相當于上班。
要是頭頂著婆婆不慈,中間的妯娌是事媽,下面再有數出的搗亂,再來個親生的兒女不爭氣,同床共枕的丈夫沒事再找個真愛,那可真要活活累死加氣死。
如果一個男人把家能頂起來,女子在家里打理好內宅瑣事,要是內外全靠女子頂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參考萬鄭氏。
所以自古到今,婚姻是女人的一個分水嶺。
有的婚前嬌嬌女,婚后老媽子,有的婚前勞碌命,婚后像公主。
高兆想,前世吃了太多苦,老天爺讓我來到這里,就是彌補一下我,所以做了高家女兒,做了吳家媳婦。
越想越是這么回事,她快快活活去書房找二爺去了。
吳長亮在書房看一個硯臺,是王荊州送的,說是難得的好硯臺。
他見高兆進來,放下硯臺。
“亮哥,剛才西貝來說了京里的八卦。”
嘰呱嘰呱把聽到的說了,問陳冬青是誰家的,吳長亮想了想說:“是阜陽郡王家的,我得叫阜陽郡王表哥,陳冬青就是叫我們叔祖了。”
高兆吐下舌頭,這輩分,這以后出門真的要橫著走了。
高兆看到桌面有幾本書,拿起翻看。
“也是王荊州送來的,說有關福建方面的雜書,讓我看看,了解一下。”
“他還怪細心,剛好西貝粗心,互補。”
說完感覺這話是說自己和亮哥,那才是真正的互補哪。
高兆順口說道:“亮哥,要是去福建能帶上我大弟就好了,讓他一路騎馬,鍛煉鍛煉,不然哪有這么好的機會去出遠門?兒郎就得歷練,歷練就得各地方走走,高興十四歲了,正是學本事長能耐的年齡,能去一趟,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
她是想到哪說哪,之前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吳長亮道:“好,我給父親說一聲。”
高兆驚喜,但又怕不合適,只是他們夫妻還好,有公婆一起,別覺得她這么顧著娘家人。
“先等我回去給我爹說下,我也是剛想起來,亮哥,你真好。”
她以為吳長亮會害羞一笑,沒想到聽到的是:“那你怎么感謝我?”
說完把她摟進懷里。
嚇?小白兔變大灰狼!
賈西貝走了沒多久,賈宏光夫妻到了。
公主和駙馬招待,心里低估,不知什么事表哥表嫂一起上門。
看表哥表嫂神色不悅,公主夫妻相視一眼。
“表哥,出了何事?”
賈宏光道:“是有件事,我和你表嫂剛從侯家過來,為了侯秉貴娶填房的事,就是我那個寶貝小舅子侯海栓的嫡長子。”
平武公主聽表哥話里沒好氣,也就不出聲,聽他繼續說,但也納悶,侯家的事來這里說什么說。
賈侯氏橫了賈宏光一眼,嫌他語氣不善。
“原本侯海栓的事,我是一點都不想管,不就為了你表嫂少操點心,老了老了該享福了,自家兒孫都能放開手,偏偏記掛著這個寶貝弟弟一家。所以我出了個主意,讓他娶個商賈寡婦,你表嫂不同意,那我就不管了。后來你表嫂勉強同意,今天是去侯家說這事,縣主是沒意見,那就是大房沒意見,侯海栓父子倆不愿意,嫌棄人家門戶底。”
賈侯氏插嘴道:“門戶低不說,還比秉貴大兩歲……”
賈宏光扭頭沖著她說:“女大三抱金磚這話你不是常說?”
賈侯氏一噎,急赤白臉道:“那也是說初嫁女!”
賈宏光也不理她,對著公主說道:“侯海栓父子想娶個小點的,還能再生幾個嫡出,哈!只管生不管養?以后這一大家子指望誰?如果能找到個有能耐把二房撐起來的初嫁女也行,我更高興!”
“什么不管養,吃的是二房自己的,沒問別人要。”
賈先生又扭頭,這會是瞪眼:“那回回給他二房張羅事處理事的是他們自己?你就心疼你弟弟這一支,怎么不心疼你大侄子二侄子?能干的累死就讓他們不能干的吃喝玩樂享清福?這么好的事你干嘛不讓守寡外甥女嫁進去?舍不得?”
公主和駙馬面面相覷,頭一回見表哥這樣,問題是你夫妻倆吵架回家去吵呀,在這里吵架算什么?
賈宏光擠出個笑臉,對吳駙馬拱手道:“讓妹夫見笑,我是實在火大,為這事頭疼的很。”
吳駙馬安慰道:“你也別著急上火,有話好好說,再說這是侯家的事,他們自己愿意就行,你是當姐夫當姑父的人,侯家還有秉岫哪,早晚他要回京,到時就是他的事了。”
賈宏光冷笑幾聲,道:“以前是大舅兄在,秉岫不會說什么,以后他回來,難道還讓當侄子的去管叔父那一房?就算外面事秉岫可以安排個人幫著管,可內宅哪?指望常華縣主?”
他端起茶杯放到嘴邊,沒喝,猛地放下,砸的桌子一聲響。
“秉貴的次女還沒定親,這下親娘沒了,守孝三年,之后誰幫她張羅?你表嫂可以幫忙,問題是不是幫這一個,二房的大小事都得幫著,哪個生病了,自己不去找大夫,還得去大房給老二媳婦說,這是養了一窩子廢物嗎?我這些年幫的少?開始還得句謝謝,以后就是應該的還得按照人家條件去幫,這不,娶個填房也得來找你表嫂物色,要家世好身體好,還得賢惠要對前頭原配子女好,他有本事自己找這么個!他侯秉貴能搶一個進門我都算他能耐!”
賈先生越說聲音越高,賈侯氏臉越來越黑。
吳駙馬站起來去扶他,“表哥,咱去書房,有啥慢慢說,別著急。”
他看表哥臉紅脖子粗,先趕緊把他倆分開,別一個說一個頂,再把表哥氣個好歹。
等他們出去,賈侯氏嗚嗚的哭開了,太沒面子,當著小姑子夫妻面,就這么對她吼。
不過她也嚇著了,剛在侯家丈夫只是說話難聽,所以她才對他氣鼓鼓。
誰知來了公主府更加過份,把侯家說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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