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花三郎帶著妹妹去了高家,花貴寶和高天意倆人玩的不亦樂乎,晚飯也是在高家吃的,玩累了要睡,花貴寶又哭起來。
她要找娘,每天晚上都是跟著國公夫人,所以她習慣了要找娘。
沒辦法,又派人給國公府捎信,花三郎趕過來把妹妹接回家。
國公夫人抱著花貴寶,哄著她入睡,心里歡喜。
魯國公在旁邊說道:“這才是親閨女,白天再怎么玩,到頭來還是要親娘親爹。”
國公夫人不好說閨女壓根兒就沒找親爹,“是呀,我們貴寶是爹娘抱著長大的,哪能不要爹娘。”
第二天起來吃了早飯,花貴寶又開始了。
“走,走,天意,天意。”
這是要去高家。
魯國公歡天喜地的抱著去高家了。
國公夫人拿出針線活,女兒的下個月抓周,她親自給女兒做了一套衣服,繡了富貴滿堂花。
才坐了一會兒,外面稟報姨太太來了。
國公夫人收起針線,走到門口,看到姨母進來。
“姨母,里面請。”
蔡夫人坐下后說道:“你給你娘捎個信,我在這等她。”
國公夫人走出去派了身邊的嬤嬤去娘家,她轉回去展開笑臉,心里吐槽,姨母和娘雖然是雙胎,性質截然不同,一個話多,一個沒廢話,和她坐一起都不知道說啥。
讓人端茶上點心,蔡夫人道:“我不吃那些別準備。”
國公夫人回了聲是,讓人把點心撤下,親自遞了茶。
蔡夫人接過,喝了一口,問:“貴寶哪?”
“國公爺抱著出去了。”
蔡夫人看了一眼外甥女,算了,不是自家事少多嘴。
心里是不贊成總把花貴寶帶去高家,這樣顯得太掉價。
國公夫人實在不知要跟姨母說什么,兩人沉默坐者,蔡夫人是習慣了,她一向如此,國公夫人實在別扭,見姨母茶杯里沒茶了,起來添茶。
在自己家里,國公夫人覺得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等母親來了,才舒口氣。
“姐來了,我說的婚事考慮怎么樣?”
尤夫人坐下,把女兒打發出去,她自己倒杯茶喝了。
“你姐夫說阜陽郡王府不如找個官家……”
沒等蔡夫人把話說完,尤夫人說道:“你聽他的?他懂個屁!我跟你說,姐,這回你要是聽他的,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家事。”
蔡夫人心里也吐槽,你回回說不管,可也沒見你少管。
不過她知道妹妹都是為了他好,這么多年姐妹生氣也好,翻臉也好,一旦她也有事,妹妹第一個出頭。人家都說有的男女是上輩子的冤家,我們姐妹倆也是上輩子的冤家。
“我要是聽你姐夫的也不會來見你,只不過好歹是我們這一支嫡長孫,總得告訴他。”
尤夫人這才心里舒服了,說道:“姐,我是看上了郡王府那小娘子,蘭容性子太軟,幸好她娘家也給她撐腰,可你年齡大了,撐著這個家太累,孫媳找個能干的,你也能撒開手,留著精力對付那老姨娘,總得讓你兒媳孫媳省點心。”
蔡夫人一聽這話就沉下臉,尤夫人才不看她臉色,繼續說道:“你姐夫給他的寶貝孫子定了哪家的高門?”
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蔡夫人當年生的是嫡長子,可是到孫子輩,那個老姨娘生的庶子卻生了孫輩兒的第一個兒郎,還起名蔡昌盛,反而她的孫子變成了老二,祖父起名蔡昌和。
可把蔡夫人氣得吐血,指望庶支昌盛,讓嫡支和睦。
蔡昌盛比蔡昌和大不了一歲,老早蔡夫人夫婿蔡宏深就給長孫物色岳家,求了親哥蔡少卿,本來想和范家聯姻,就是國公夫人以前定親的范家。
蔡夫人自然不愿意,告訴了妹妹,尤夫人跑去找了蔡少卿夫人,說就這樣對付妯娌嗎?把妯娌妹妹的死對頭家的小娘子娶進門,氣死妯娌對你有啥好處?沒見過大伯子哥管兄弟內宅事。
蔡少卿夫人把丈夫一頓罵,和范家的親事自然不成了。
“袁家不知怎么找上你姐夫,想把袁家女嫁過來,可笑!你姐夫氣死,回家罵,我回他一句,你寶貝寶貝孫子在人家眼里就配一個庶女,還是個那樣的庶女。”蔡夫人冷哼說道。
尤夫人拍手道:“對!就該這么說?姐,你越為他著想越考慮他面子,他就覺得你好欺負,如今兒女大了,別給他臉,要是我,呸!抓他滿臉花,讓他出門丟人!我還得說是那老姨娘抓的。”
“行了!別說這個,我不是給他臉,是給昌和他爹臉。我來是說一聲,蘭容說了,讓倆人見一面,沒問題就定下。我給你姐夫說是蘭容定的,她的兒子她有權決定。”
尤夫人撇撇嘴,不再說姐夫的事。蔡夫人說阜陽郡王府定了時間告訴她,約好地點讓倆人見一面。
國公夫人等姨母走后回來,聽了母親學舌,說道:“娘,明知姨母不愛聽說姨丈的不好,還總提,讓誰誰也不愛聽。”
“到現在還護著那個歪人,不愛聽我就說,氣死她!”
國公夫人哭笑不得,母親就是這樣,就圖個嘴巴痛快,反而交代他們兄妹不準惹姨母生氣,說她可憐。
“姨母不是護著,誰也不想外人說身邊的人如何,再怎么說是表哥表姐的父親,把姨丈說的難聽,姨母也沒臉,姨母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聽娘數落姨丈,心里堵,不是心里難過,娘別再讓姨母堵心,姨母現在話更少,我看了都難受。”
尤夫人恨恨道:“她活該!別說我幫著她,還有你這個國公府夫人的外甥女,和縣主媳婦,干嘛還怕三怕四?蔡家再如何又不是蔡宏深如何?怕他做甚?前怕狼后怕虎,左考慮右尋思,就是想太多,總要個面子。要是我,不用娘家人出面,打的蔡宏深連他娘都認不出!還有,蔡家那幾個不是要面子嗎?我就鬧到蔡少卿跟前去,你當親哥的不管,那好,以后我來管,寵妾滅妻的玩意,還讓一個廢物男人欺負我?除了會念兩首酸詩有什么本事?不如嫁個貨郎還知道養家糊口,你姨母的陪嫁貼進去多少?到頭來說她苛待庶出,你說她是不是活該?”
尤夫人越說越氣,國公夫人只好是是的又聽了聽過無數遍的母親對姨母的恨鐵不成鋼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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