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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宦-第118章 柳暗花明
更新時間:2018-07-03  作者: 亂吃佳人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嬌宦 | 亂吃佳人 | 亂吃佳人 | 嬌宦 
正文如下:
正文卷第118章柳暗花明

不知什么時候,重重的灰白涌起來,漸漸漫無邊際,將整座皇城都籠在其中,仿佛穹廬間垂下無數白綾素幔,遮天蔽日。

秦恪負手站在廊檐下看,霧比晨起時更濃了些,滿眼如紛繁的飄雪亂絮,看似凝止不動,可那深幽處卻盈蕩如潮,翻卷漫涌,恍然像隱著什么活物似的。

今兒就是第三天,發引入陵的日子,這天時瞧著倒應景,前一日的風和日麗反像是假的。

明德殿的玉階下早已設好了禮饌拜位,真亭帛輿,宮里專門運棺的車也停在了不遠處。

縱然圣諭明詔喪禮如常,但中元奪宮之變那回事畢竟揭不過去,本該隆天動地的事兒,這時也不便大張旗鼓了,京中宗室貴戚一個也沒到,只有禮部一眾贊官杵在殿前撐場子。

后頭的事兒無非是依著規矩走個場面,用不著司禮監招呼。

秦恪也懶得多瞧,半轉過身去,望向殿內,眉間緊鎖,微滲著血絲的眸中滿是冰火激撞的怒色。

那正殿中一切如昨,唯獨不見供案后的太子和太子妃。

他盯著停在簀床上的那兩具碩大的金絲楠木梓宮,目光猶如棘刺一般戳在上頭,似是能憑空看穿進去。

將要一天一夜了,宮里各處早已搜遍,居然還是沒找見那丫頭。

照理說宮中守衛森嚴,又到處都是耳目,藏個人可不容易,想弄走便更加難比登天了。

既然如此處心積慮,就不會干這等蠢事,要想真捂得嚴實,只有擱在別人意想不到,壓根便不會去碰的地方。

秦恪微闔了下雙眸,腦海中又浮現出銀針塞入那只木虎腹中,從外面看一如平常的樣子。

眼前這兩具梓宮何其相似?

本來就在眼皮底下,沒人會去碰,要是里頭藏上什么,等閑誰也不會疑心,還真就能瞞天過海了。

然而,那里面卻什么也沒搜檢到。

難道真的猜錯了路數,人打一開始就不在這里,須得大海撈針那般去找?

他凜眼輕搖了下頭,暗忖就算真想錯了,除非是插上翅膀,否則也飛不出宮去,斷不會到這時還沒半點頭緒。

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要么是還沒想到關竅處,要么便是人已經……

秦恪鼻息一促,瞥見霧氣已漸漸滲到廊下來了,連幾丈外那些躬身而立的奴婢都模糊起來,心頭不由愈加煩悶。

這么被人牽著鼻子走,卻絲毫摸不著半點脈門,還是頭一次。

暗吁了口氣,靜下心來想想,總覺先前猜度的還是不錯,只是要緊的關節上稍有些出入罷了。

倘若換做是自己,究竟會怎處置呢?

沉思之際,喪儀的時辰已到了。

禮部的執事官高聲唱令,引著一眾禮贊在玉階下行辭叩大禮。

秦恪沒心思拜那兩個死人,自顧自地走到廊角處避開眼目,一邊暗自思索,一邊冷冷地瞧著他們奠帛、獻酒、讀祝、舉哀。

儀式繁瑣不堪,終于禮畢之后,就有十幾名內侍扯下殿中懸掛的白綾,仔細拂拭過梓宮全身。見外面的執事官口宣了詔旨,登上車,便抬起兩具梓宮緩步出殿,走下玉階,鄭重無比地安放在車上,再覆上彩綢帷幔。

車緩緩起行,傘扇儀仗在前,捧著謚冊、神帛、真亭、銘旌的內侍隨行在后,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離了明德殿。

秦恪目送那兩具梓宮過了太廟街門,徑往西去,心頭不但沒有半點松解,反而莫名有些錯失不甘之感。

默不做聲地靜立了許久,驀然有到光斜刺里穿到廊下,照得眼前一晃。

他偏了下頭,隨即迎著那光望過去。

不知不覺間,彌漫的大霧竟已散得差不多了,云卻還有些厚,日光慢慢而下,云朵的邊緣盈起一層淡金色的暈光,莫管大小高遠,參差圓潤,都勾勒得一清二楚。

他搓轉著手上的玉扳指,漆黑的瞳在眸中輕快地輪了個圈,心中一凜,也像這將晴未晴的天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卻還沒透徹清朗。

目光撇轉間,曹成福正急急地從外面奔過來,踏上玉階時也半步沒緩,幾乎是一頭扎進廊下,匆匆跑到近前,已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卻全是驚恐。

“督……督主……”

“急什么,把氣兒喘勻了再說。”秦恪語聲仍舊淡然,像是猜到了什么,眉梢早已立了起來。

“是,是。”

曹成福連聲應著,當真大口喘息著,唇角卻是一陣抖顫抽搐。

“該不會你們找到那丫頭了吧?”他沒等回話,眇著他直接開問了。

“督主恕罪,這個……奴婢也鬧不清到底是不是。”曹成福吞了口涎唾,喉間像被人扼住似的,口齒又有些不清不楚。

秦恪沒看他,仍舊捻著扳指,手上卻明顯緩了下來。

“什么叫鬧不清,人才不見一天的工夫,便記不得模樣了?總不成已經剁碎了,蒸爛了吧?”

“哪能呢,沒有,沒有!”曹成福把頭搖得像貨郎鼓,臉上狠抽了兩下,這才怯聲道,“回督主,方才奴婢安排人手循著金水河一帶搜檢,有幾個走到萬歲山那里,恰好在橋下的暗渠里發現一具女尸……”

他剛說到這里,就聽“鏘”的一聲脆響,秦恪的手也恰在這時猛然頓住。

就看那只玉扳指竟生生被捏成了兩半,整齊鋒銳的刃口正扎在他拇指的指腹上,細密的血珠滲出來,染紅了那片膩白。

以他的心性功夫,手上竟沒了分寸,顯然是動真怒了。

曹成福心里打了個突,沒敢看他的臉色,更不敢再往下回話了。

“人什么樣?接著回話啊。”

秦恪眸色沉定,卻似實而虛,瞧不出在想什么。

“是,奴婢一聽到信兒就趕去瞧了,人恰好正掛在水口處,上不得,下不得,可巧那會子蔭頭曬過去,被看見了,要不然還不知要泡到什么時候。奴婢叫撈上來看,臉……嗯,就跟馮正那狗東西噴過的一樣,毀得沒法認了,但穿的確實是那丫頭的衣服,身量也差不離,奴婢已叫東廠的人去驗了,這才來報督主。”

曹成福暗覷了一眼,見他臉上的冷色竟忽然轉淡,唇角還挑挑地向上揚。

“驗?不用了,前面那些人八成還沒到地方,備馬,立刻去城西金山陵。”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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