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由一份地契引起的……
第200章由一份地契引起的……
剩下的話,湮沒在薛玲喉嚨間。
此刻,她猛地瞪圓了眼,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不會被人錯認的興奮和激動:“爺爺,這是后山的地契?你什么時候買下來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唉,這樣的話,我就能將后山走一遍,安排好每一個地方都栽種什么……順便,還能請些人,幫忙挖個池塘,里面種些蓮藕,還能將家里的雞鴨兔放養到那兒……”
“劈里啪啦”地將自己的計劃,全部說了一遍后,末了,薛玲才一臉黯然失落地嘆氣道:“可惜,今天我要去報道,接下來的五天,都要上課,根本就沒辦法再去后山了,唉……”
如果,薛玲一個勁地“聲討”薛將軍,那么,薛將軍就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理由擺出來,用實例向薛玲表明,他不得不這樣做的用意。
偏偏,眼下,薛玲竟然沒有這樣做不說,反還只是連連嘆氣。嘆得薛將軍也難免心懷愧疚,在懊惱和疼惜等情緒的侵襲下,很難說,會不會做出許多退讓:比如說,拿薛玲的歲數做伐子,和學校的領導商議,讓他們同意薛玲不住校,每天“走讀”的學習形式。
不過,還不等薛將軍開口,薛玲就又轉移話題,侃侃而談道:“爺爺,我上次給你的計劃書,你看了吧?你覺得,按照我的計劃執行,怎么樣?有沒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
說到這兒時,薛玲突然靈光一閃,猛地頓住話頭:“爺爺,該不會,你就是因為看了我的計劃書,覺得切實可行,才會特意找人情,托關系地幫我搞到這張地契作實驗吧?”
薛將軍嘴角抽了抽,差點就到了喉嚨的坦白,又被他咽下肚去,很是干脆地說道:“你的升學禮物。”
“升學禮物啊?”
薛玲轉了轉眼珠,很快,就明白薛將軍這樣做的用意了!
不外乎是因為老薛家的子弟們,一旦開始上學,就會陡然間就生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不說,還會生出“翅膀長硬了,不愿意歸家”的念頭。所以,薛將軍也怕她上學后,就跟回歸海洋的魚兒一樣,撒歡一般地在外面那廣闊浩瀚的天地間肆意地蹦游玩,哪怕疲憊和倦怠了,也不愿意回歸“家”這個溫暖的港灣!
簡單地來說,就是從小學開始,薛家子弟們,別說周末了,就連寒暑假,都不會待在家里,而是約上三五小伙伴,漫山遍野地撒歡。到了晚上,也是東家住一宿,西家待一晚。一年到頭,除了中秋過年這樣必需全家出動的大節日,其它時候都找不到人的這種特別瀟灑狂放的生活方式。
“謝謝爺爺!”薛玲將地契疊回原樣,“蹬蹬蹬”幾步,就往樓梯上跑去,以實際行動向薛將軍表明:她是一個很戀家的人!所以,薛家其它人身上會出現的“瀟灑放縱”到長年累月地不歸家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降臨到她身上來!
眼角余光留意到這一幕的薛將軍,那不知何時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果然,孫女兒確實是最最貼心乖巧的小棉襖!
“爺爺,我想將挨著后山的兩座山也買下來……”將地契放到臥室里的薛玲,從樓梯上探出個小腦袋來,正大光明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再將這兩座山,方圓百里的地也買下來。”
“你要那么多地,做什么?”
薛將軍額頭飄過三條黑線,要知道,就連后山這塊地契,都不是他自己出面買回來的,而是得了他幾株百年老參的大領導,某天一幅很是隨意地態度塞給他的!
而,雖然待在軍隊中,對政治卻依然保留自己敏銳嗅覺的他,也一直將這張地契壓箱底。直到,前不久,領導們在一次會議中,再一次提出“承包到戶”“市場經濟”這類話題,他才找出這張地契,打算送給薛玲當“升學禮物”!
“我要辦農場。”
“噗!”
正端著搪瓷缸子喝茶的薛將軍,被嗆住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看向薛玲的目光里滿滿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你要種地?”
種地?
開什么玩笑!
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放著“要月亮,就絕對不給星星”的生活不過,偏要去學那些老農一樣,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生活?!
都不敢想象,這件事情傳揚開來后,眾人會怎樣議論薛家!
然而,不論什么樣的言論,都逃不過這樣一個怪圈薛家要完!
這也就罷了,反正都是一些“人云亦云”的家伙,懷著羨慕、嫉妒、嘲諷和同情等種種復雜的心情,而聽風就是雨地大肆傳播的一些根本就經不起深入研究探討的“流言蜚語”,真正讓薛將軍無法接受的就是自家放在手心里疼愛嬌寵的“小公主”,要選擇那樣一條艱辛困苦的路!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應該由著薛玲滿院子地栽種蔬菜水果……
“爺爺,是農場,不是隨隨便便刨個坑,撒點種子,澆點水,施點肥,就等著老天爺賞臉,一年到頭風調雨順獲得大豐收的種地,而是一個集種植、養殖、休閑和娛樂一體的大型場地。”
薛玲“蹬蹬蹬”地從樓梯上跑了下來,手里拿著一摞厚厚的錢和票,往薛將軍面前一放:“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如果不夠的話,就要麻煩爺爺你幫忙,替我跟銀行申請貸款啦!”
“這不就是種地……”聽不懂薛玲話里“高深莫測”含意,卻莫名地覺得有些“高大上”,更忍不住生出期盼和希望之心的薛將軍,嘴里小聲地“嘀咕”著,手上卻下意識地接過薛玲遞來的錢和票。
這重量?
本是隨意為之,心里也盤算著要不要跟人打聽下“農場”是什么玩意兒的薛將軍,因為手里那沉甸甸,超出他預料之外的重量,而下意識地低頭。
緊接著,他就猛地瞪圓了眼!
一大摞嶄新的大團結,是個什么概念?
薛將軍忍住揉搓眼睛,順勢掏耳朵,拍大腿,看自己是不是還沉浸在一個美妙夢境中的念頭,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用大團結分隔,碼出來的這摞沉重大團結上。以一種輕飄飄,生怕用力大了,就會將手里的這摞錢給吹跑,又仿佛怕是在夢中驚醒過來的語氣,問道:“這里有多少錢?”
“四萬!”薛玲回答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而,薛將軍卻猛地抬頭,手跟抽風似的,狂抖個不停,帶動著他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多少?”
“四萬。”薛玲一臉的遲疑,感覺薛將軍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啊!該不會,因為這么點錢,就被刺激到了吧?
這,可能嗎?
薛玲的目光,也跟著看向那摞大團結,心里卻忍不住慶幸:還好,她還留了一手!
不然,真將院子里好幾個棄之不用,被她收拾一番后,當成儲藏室的房間里,那些被她用末世修煉出來的精神異能,將體積和重量都縮小了差不多五倍,裝到一個個藤箱里的蔬菜水果全部賣出去,怕是能再賣出個四萬塊錢。就眼下這種情況來看,一旦,她隨便拿出個八萬塊錢,只怕,薛將軍早就興奮激動得大腦缺癢而暈過去了!
這種情況下叫救護車,被送到醫院,別人來探病時,可該怎么解釋?
“怎么會這么多……”薛將軍下意識地呢喃著,腦海里浮現一個又一個念頭,很快,這些散亂的念頭就被一條條線串連起來,組成一個看似荒謬,實則,卻是唯一能解釋眼下這種情況的真相來,“你又瞞著我,賣人參了?”
“呃……”薛玲也沒料到,薛將軍冥思苦想了好半晌后,得出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論!該說,上次,她花了六千塊錢購買烘焙和廚房用具,而隨口用來“忽悠”薛將軍的一只三五百年野參賣兩三千的話,薛將軍當真了呢?
不過,這種情況下,能說出“真相”嗎?
當然不能!不然,指不定,被刺激大發了的薛將軍,就在氣急敗壞之下,毫不猶豫地將她是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跟家里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糙肉厚的小兔崽子們不一樣這件事拋到了九霄云外,而隨手抄起一旁的掃帚,就滿大院亂竄地追打她!
那情況,想想,就覺得尷尬!
于是,薛玲毫不猶豫地“順桿子往上爬”了。畢竟,她確實賣了好幾只百年野參,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價格確實便宜的過份,最貴的一只,也才賣了一千塊錢,跟賣大白菜一樣!
所以,說到底,她那些存款,其實,都是賣蔬菜水果賺回來的!
“那些老前輩,都是為國泰民安出過大力氣的,如今,年紀大了,卻一身病痛。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明明知道,還有能解決的法子,再藏著掖著,也就對不起我頭上頂著的‘薛’這個姓,更對不起爺爺你多年的諄諄教導啦!”
這么頂大帽子扣下來,薛將軍還能說些什么?
當然只能捏著鼻子,默默地認下了!
而,這時,褪去了最初的興奮和激動勁頭的薛玲,想到“土地是農民賴以生存的根本”這句話,又補充道:“爺爺,相比較而言,挨著山的地不那么重要,這個可以緩一緩,主要是那幾座山。全部買下來后,我就能圍著山修建一座高高的防護網,再請一些人看守著,就不用擔心自己辛苦種出來的蔬菜水果遭了賊。”
“行行行!”因為薛玲那番話,而已經妥協了的薛將軍,大手一揮,就將這事攬到了身上,“回頭,我讓人辦好,等下次你回家的時候,就能拿到地契了。”
“那就謝謝爺爺啦!”薛玲眉開眼笑地說道,只恨不得將自己的小胸脯拍得“砰砰”作響,“以后,家里所有人每天自己吃和送人要用到的蔬菜水里,全部包在我身上了!”
走郵局,寄包裹,千里迢迢的,收到手里都壞了,真正的得不償失?
派專車送,山長水遠的,路費和人工費加起來,都比那一車的新鮮蔬菜水果要貴了,根本就不劃算?
開什么玩笑!
外面市場里買的那些蔬菜水果,哪能和自己用木系異能催生出來,真正“純天然,無污染”,更擁有一定的修復調理人的五臟六腑的養生功效的蔬菜水果相提并論!
一想到,自己才八歲,就將擁有一座碩大的農場,薛玲就好幾次都想一蹦三丈高,忍得特別辛苦,才將那雙手叉腰,仰天長笑三聲的**掐滅,然而,眼角眉梢間流露出來的摩拳擦掌,大干一場的興奮和激動,卻道出了她現在的真實狀態。
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平復了下心情的薛玲,走到墻角處,以一種極輕松的姿態,將那四個碩大的包裹拎在了手里,還不忘記沖一臉目瞪口呆的薛將軍說道:“爺爺,我收拾好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你的力氣,什么時候那么大了?”
回過神來的薛將軍,抹了一把臉,緊接著,心里就涌現出濃濃的遺憾和嘆息。
真是一個從軍的好苗子!
只可惜,這是自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哪能像家里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正皮糙肉厚的小兔崽子一樣,隨意丟到部隊里去呢?
“我這么點力氣,在真正的‘大力士’面前,根本就排不上號呢!”
薛玲眨了眨眼,微微偏頭,很快,就領會到了薛將軍的未盡之言,不由得笑道:“爺爺,你不知道,上次,我去部隊看大哥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每個人都背著百來斤重的東西訓練呢!其它人都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臉色慘白到一幅下一刻,就會暈過去的模樣。他們卻個個神清氣爽,仿佛背的根本就不是一百斤的重物,而是跟團曬干彈松的棉花一樣,看似體積龐大膨松,實則重量卻輕得不足一提。”
“真的?”不怪薛將軍不信,實在是,薛玲說的這情況,太玄幻了!
“當然!”薛玲點頭,本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的理念,建議道:“爺爺,華大離部隊特別近,你先將我送到學校報道,然后,回來的時候,就順路去部隊里看看大哥他們,近距離感受一下他們的訓練狀態,不就能確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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