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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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怎么可能?
事情發生突然,所有人都愣了下。
崔明昊面色青紫,額頭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雙手抱著腹部,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蕭祁湛忙喊道:“快請太醫!”
這一聲喊驚醒了校場上所有人。
崔首輔父子急忙從臺上下來,幫忙奔了過來。
崔皇后更是一連聲的吩咐人快去請太醫。
秋獵自然會帶著太醫隨行,不過眼下眾人都在校場,太醫已經在住所休息。
有內侍立刻小跑著去了,校場上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得氣氛詭異起來。
太醫來得很快,翻看了崔明昊的眼皮,把了脈,臉色沉重的道:“是中毒,快,準備催吐!”
一聲中毒,讓校場上瞬間靜了一下。
所有人神色都變了,原本站在校場周圍的東廠廠衛和五軍營的將士,瞬間靠近了高臺,將臺上的永嘉帝等人密不透風的保護起來。
崔元庭臉色都白了,顫聲喊著:“快,快給明昊催吐……來人……燒水……”
“慌什么!”崔首輔沉著臉呵斥,他雖然臉色十分難看,但卻還沉得住氣。
崔元庭被父親訓斥的縮了下脖子,猶自煩躁的跺腳:“好好的怎么會中毒啊?”
“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啊?”他眼巴巴的看著太醫。
太醫正交代完給崔明昊灌溫水催吐的事,也顧不上理崔元庭。
內侍宮女們急慌慌的端來溫水,太醫開始給崔明昊催吐。
隨著一杯又一杯的水灌進去,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崔明昊開始往外吐東西。
吐的全都是剛剛吃進去的烤肉,還未來得及消化的烤肉帶著一股酸臭味,在校場上飄散而來。
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只覺得自己剛才吃進去的烤肉已經到了喉嚨口。
有人已經受不住,跑到校場邊上去吐了。
雖然離得距離有些遠,但想象一下,也讓永嘉帝覺得胃里翻騰。
“陛下,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崔公子醒了再查。”汪直在永嘉帝耳邊低聲勸說。
永嘉帝輕輕點頭。
崔皇后皺眉,神色有些難看:“陛下,明昊中毒實在蹊蹺,還請陛下主持公道,查明真相。”
明昊剛剛中毒,所以這下毒的人一定還在這校場之上。
有陛下在此坐鎮,命人查明真相,動手之人還來不及收拾殘局,相信很快就能找出真兇。
永嘉帝抿了抿嘴角,眉間不悅一閃而過。
這么多官員在此,一個小小的投毒案,縱然中毒的是皇后的親侄子,也用不著他這個皇帝在此親自坐鎮查案吧?
“嘔……”旁邊又一次傳來崔明昊劇烈的嘔吐聲,永嘉帝只覺得自己胃里翻滾的更加厲害。
當下也顧不得皇后對此作何感想,隨手指了一位大臣,“由王卿主持調查此事吧!”。
說罷,神色匆匆的帶著汪直走了,留下一臉微愣的崔皇后。
被永嘉帝臨時指派的官員是大理寺卿王大人,此刻正滿嘴發苦的看向崔明昊的方向。
剛才明明他和眾臣是站在一起的,都怪自己反應慢,眾人都往后退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邁腳,唉……
“王卿,陛下命你主審此事,希望你不要辜負陛下厚望,查出下毒的真兇,以正視聽。”崔皇后眉眼冷凝的看著王大人。
王大人嘴里更苦了,但崔皇后發了話,他自然不敢抗旨,當下命在場的五軍營將士守好小校場,所有在場的人誰也不能出去。
“事發突然,還請各位娘娘,大人,夫人們海涵,眼下中毒的雖然只有崔公子,但誰又知道他真正的目標是誰?”
“陛下,娘娘,太子,睿王,以及我大齊的勛貴眾臣皆在此,說不定兇手真正的目標并不是崔公子,或者不僅僅是崔公子呢?”
“若真是如此,就更要找出幕后兇手了,免得他再為禍更多的人!”
“陛下臨時授命,在下雖不才,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為陛下分憂了。”
“還請各位配合在下,得罪之處,過后王某再當面賠罪!”
王大人不愧為大理寺卿,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抬到了為皇帝分憂,為眾臣著想,硬著頭皮破案的好人一個。
這個時候若是不配合他,便是不將陛下及眾位大臣的性命放在心上。
這么一頂帽子扣下來,本來還有心想先走的人,頓時再也邁不出腳步了。
“你沒事吧?”蕭祁湛悄悄的站在了薛沐洵身邊,握住了她得手,擔憂的問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薛沐洵今晚情緒起伏厲害,加上剛才的驚嚇,蕭祁湛有些擔憂她承受不住。
雖然有王大人的話壓在那里,但蕭祁湛并沒怎么放在心上。
他若執意送薛沐洵出去,王大人也不敢留,更何況周圍守著的都是五軍營的人。
整個五軍營可全都在薛家掌握中!
薛沐洵搖頭:“我沒事,放心吧,我一口肉還沒吃呢。”
她情緒起伏厲害,回來便覺得有些累,也沒有胃口吃烤肉,正想找機會開溜,崔明昊便倒下了。
見她眉眼間雖然有些疲憊,神色卻十分正常,并未因此收到驚嚇,蕭祁湛放下心來。
兩人微不可見的往后退了退。
紅塵,紫陌悄悄的圍在了薛沐洵周圍,紫陌的旁邊是臉色蒼白的杓蘭。
“嚇壞了吧?”薛沐洵見杓蘭臉色白的嚇人,低聲安慰她:“別怕,你跟緊了紫陌,只是會有人安排問話,等下問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
杓蘭恍惚的點了下頭,輕輕咬了咬嘴唇,一向清澈活潑的眼眸中難掩驚慌。
“這……這不是才剛開始狩獵嗎?怎么就有人中毒啊?后面不會更危險吧?”
薛沐洵輕嘆,誰也沒想到不過剛開始狩獵,便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誰知道后面會不會發生什么?
怕嚇到她,薛沐洵斂了神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發現她整個人如同一張受驚的弓一般,繃的緊緊的。
薛沐洵一拍她,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尖叫出聲,隨即意識到不妥當,才死死咬住了嘴唇。
“別怕,你是我帶來的人,即便問話,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薛沐洵輕聲道。
杓蘭聽了,神色緩和了些,不過呼吸依舊有幾分急切。
薛沐洵向紫陌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多注意點杓蘭,隨即轉頭低聲問蕭祁湛:“你怎么看這件事?”
在場那么多人,比崔明昊職位高,身份重的人多了去了,即便他是崔首輔的長孫,崔皇后最疼愛的侄子,但也沒有重要到和太子,皇子,宗室們相提并論的地步。
為何偏偏是崔明昊中了毒?
兇手的目標就是他?還是出現了偏差,使得他意外受害?
蕭祁湛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瞇,輕輕掃過人群,搖搖頭,低聲道:“不好說。”
薛沐洵隨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滑過,見他最后落在了秦貴妃旁邊慵懶而坐的睿王身上,不由眼神閃了下。
蕭祁湛這是懷疑睿王?
莫非真是睿王動的手,意在太子,崔明昊不過是意外成了受害者?
蕭祁湛確實有此懷疑,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已經反出了京城四個多月,根本沒有參加這次狩獵。
他只是聽人說起太子在此次狩獵中受了重傷,幾乎不治,回京后,永嘉帝遍請天下名醫,也不過是拖了一年,太子便撒手人寰。
之后睿王作為備受器重的皇次子,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太子。
至于太子在秋獵中是怎么受傷的,蕭祁湛完全不知。
所以他才懷疑是睿王動了手腳,崔明昊不過是代太子受過而已。
他半瞇的眸光在睿王臉上多停留了片刻。
睿王有些不耐煩的斜倚在座位上,托著下巴,睨著正在逐一查問的王大夫。
旁邊的秦貴妃則慢條斯理的端著茶酌飲,絲毫不受周圍人的影響,更不受崔明昊時不時傳來的嘔吐聲影響。
相比較而言,崔皇后便沒有她這般悠閑了。
一方面掛心嫡親的侄兒,一方面也懷疑此事是秦貴妃母子所為,目標就是除掉太子,不過臨時出了岔子,沒害到太子,反而害倒了崔明昊。
想到一點,崔皇后一張臉便黑沉的厲害,恨不得轉身撓秦貴妃一爪子。
賤人,裝什么裝?
若真是你們母子所為,等下定要讓你們好看!
打定主意的崔皇后更加著急的催王大人:“查的怎么樣了?”
王大人立刻剛帶人收集完各個桌子上的烤肉,恰好太醫正好為崔明昊灌完了腸,便請太醫一一驗證。
太醫用銀針一一試過所有的烤肉,永嘉帝桌上的,崔皇后,秦貴妃,太子,睿王……等人桌子上的烤肉都一一試完了。
銀針完好如初,說明他們桌上的烤肉并沒有毒。
崔皇后的眉頭直直的皺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
她下意識的撇向旁邊的秦貴妃,卻見秦貴妃正滿面嘲諷的望著她,神情似笑非笑。
崔皇后大怒,氣的恨不得直接摔了面前的茶盞。
賤人真是狡猾!
太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將所有的烤肉都驗完了。
只有崔家父子桌子上的烤肉有毒!
這樣的結果更是讓許多人都無比震驚。
兇手針對的只有崔家!
崔首輔眉頭皺的死緊,臉色一片黑沉!
他想起那是長孫明昊親手端過來的烤肉,他和兒子崔元庭因為正在聽永嘉帝憶當年,一時便沒有動筷子!
沒想到明昊在端過來之前便已經吃過了一些。
崔元庭面色蒼白,嘴唇直顫:“幸好,幸好……”
幸好他和父親還沒有開始吃!
一想到若他和父親都吃了,只怕此刻他們祖孫三代全都被太醫摁著催吐呢……
一想此,崔元庭便嚇的噗通跪在了地上:“請娘娘為崔家做主!”
崔皇后陰沉著臉睨了一眼正旁若無人的理頭發的秦貴妃,心里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下手之人用心真是歹毒啊,這分明是想將本宮的娘家一鍋端了,想砍掉太子的一條最粗的臂膀啊!”
崔皇后說道此處,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秦貴妃,你說是誰,對崔家有如此大的恨意啊?”
這話問的太直白了,就差赤*裸*裸的指著秦貴妃,逼問她為何要如此做的?
秦貴妃嗤笑一聲,站起身來:“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許是老天有眼呢!”
這是嘲諷崔家罪有應得?崔皇后氣的七竅生煙:“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和本宮說話……”
秦貴妃隨意的理了下鬢邊的碎發,嗤笑一聲:“臣妾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不過,既然王大夫已經驗明了唯有崔家的烤肉中有毒,想來王大人只需要盤問接觸過崔家烤肉的人了。”
“本宮和睿王從不曾接觸過崔家的烤肉,夜已經深了,本宮就不奉陪了,王大人慢慢審。”
說罷,拍了拍睿王的手,“走了!”
睿王倏然跳起了身子,跟著秦貴妃走了。
“你……秦麗華,你莫要欺人太甚!”崔皇后面色猙獰了一瞬,低聲喊道。
秦貴妃腳步都沒顫抖一下,徑直和睿王兩人走了。
留下王大人在原地糾結的恨不得扯掉自己的頭發。
說的好聽,只查接觸過崔家烤肉的人?怎么查?
這些肉從清洗,到烤熟,再到切成片,放在盤子里,再送到各個桌子上,這中間不知道經過多少人?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人都是自己動手烤的,這么一來,接觸過烤肉的人也太多了吧?
難道他要一個一個的問過?等問完了,只怕天都要亮了。
他怎么那么倒霉啊?王大人急得抓瞎。
秦貴妃和睿王一走,校場上的其他人頓時按耐不住了,紛紛要求先行回去休息。
崔皇后臉色難看的厲害,有心想將眾人留下,接觸到崔首輔輕輕搖頭的神情,只得勉強壓下來心底的怒火。
王大人也不敢執意要求留下,校場的人便越來越少了,只留下了內侍,宮女,命婦們的丫鬟,自己自己少數品級不高的年輕官員。
薛沐洵留下了紫陌,帶著紅塵與杓蘭先行離開了。
一出校場,杓蘭驚魂不定的拍了拍胸脯,“原本以為皇家的秋獵好玩刺激,沒想到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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