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賣出帕子
當然，繡藝和款式依舊是加分項。
只是對于普通的富戶小姐來說，更愿意把心思和銀錢花在衣裳上罷了……
捕捉到小姑娘眸底一閃而逝的內疚，杏兒連忙再接再厲地勸說道，“衣裳上的刺繡，確實要求精巧。不過對于帕子，大多數人都不會要求的太精細。”w.IXoRG
“你倒有些眼光。”小姑娘雙手環胸，下顎輕揚，微瞇著的眸子里溢滿對母親手藝的自豪和驕傲，“既然這么有自知之明，就請回吧。”
衣裳穿在身上，一瞧就見。
所以，越是精美絕倫越招人喜愛。
對于她的否定，杏兒并未打退堂鼓，反倒先順著她的話頭將她娘親贊揚了一番，“姑娘所言極是，令慈的這些繡品精美絕倫，我們尋常人家的手藝確實難以企及。”
不料對面的小姑娘冷冷一笑，應道，“就是這個價錢。如果你們不愿意我也不強求，只要我放出這個消息，自然有人家愿意。”
杏兒不言。
在心中飛快地估算著，倘若十文一條賣出，除去成本，一條還能賺大約兩文錢。的確很少，不過白李氏應當不太會追究。眼下，她和招弟因每日里一人能交上一文工錢，白李氏都對她們慈眉善目了……
白李氏向來不嫌錢少，只嫌沒錢。
所以，這帕子必須得賣出去。
心思百轉千回間，她已打定主意，“賣！”
見她笑得一臉燦爛“無害”，柜臺后的小姑娘停下手中的動作，伸出手掌，示意道，“把你們的帕子拿出來我再仔細驗驗，驗完我們就可以算賬了……”
杏兒未動，只是又道，“姑娘勿急。”
“價錢就依姑娘。不過做帕子的布料……”
“令慈在裁衣裳時，剩下的邊料不知是否可以給我們用來做帕子？”
“如此一來，衣裳和帕子布料一致，仿若配套，相得益彰。買衣裳的人也更容易買幾條同款的帕子……賣的越多，你賺的也越多呀……”
聞言，對面的小姑娘眉頭輕輕蹙起，似在思索。
半響之后，終是應下，“可以倒是可以，我七你八。”
“你怎么這樣呀？價錢一變再變！”
按住著了急的招弟，投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杏兒在心中飛快地盤算起。
布料是手帕最高的一道成本。倘若八文一條，拋卻針線，一條帕子能賺五文。比起先前的分法要好太多。
表面上是她們的帕子從十文一條變成了八文一條。實際上減去布料成本，她們賺的更多。
爽快地掏出青布包里的帕子，杏兒欣然說道，“往后就依姑娘所說。這些是我們先前繡好的，就按之前姑娘說的每條十文。”
接過帕子，小姑娘頓時變得一絲不茍，認真地審視著每一條。
最后選中了八條，給了杏兒八十文。
接過銀錢，又取了小姑娘包好的邊角料，杏兒這才領著招弟出了門。
回到白家。
她們剛進門就被趙氏、白蓮兒她們團團圍住。
好在白李氏及時地解救了她們，“都圍在那兒干啥？干活咋不見你們這么積極！”
瞪退眾人，白李氏上前一把拉過杏兒，將她引到院中樹下，示意她坐下后，才一臉期待地開口道，“三姐兒，咋樣？”
杏兒識趣地先遞過賣帕子的八十文錢，用錢說話。
果然，一見這么大串銅錢，白李氏幾乎眼睛都直了。許久后才將目光挪到她身上，“好啊！我就說三姐兒不會讓奶失望！”
接著杏兒又掏出被退回來的帕子，“這些帕子人家沒收，奶您留著自己用吧。”
剛才還擠在旁邊，想要分一杯羹的大伯娘趙氏一見她掏出的帕子，頓時愣住。這可不就是她繡的嗎？
“哼，老大家的你怎么搞的？”瞧過幾眼，白李氏就認出了這些是出自誰之手。
趙氏繡的牡丹，張氏繡的梅花，蓮兒繡的蓮花，柳兒繡的竹子，她自己則繡的是蘭花。
一看這花樣，分明就是趙氏的全部都被退回來，蓮兒的也被退回了一條。
“娘，俺這笨手笨腳的早就跟你說過俺不行，你非讓俺繡。俺累死累活的繡了，你又賴俺繡的不好……”縮著肩膀，趙氏撇著嘴，嘟囔道，“但是俺兩閨女可有三條賣了出去！”
“所以，娘，給俺的三十文錢給俺吧！”
知曉小姑娘有了意愿，杏兒也不急著進行交易。眼前的姑娘看起來年歲與她相仿，不知是否能當的了家。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柜臺后的小姑娘隨意地撥弄著算盤珠子，擲地有聲地說道，“鋪子都是我在看，我的意見就是娘的意見。這些帕子我收了！”
“不過，你這些繡活比起我娘要略遜幾分，賣出去也只能是十五文的價錢。我以十文一條收購，你可愿意？”
“至于帕子，我們家的繡藝雖比不上令慈，但家里的奶奶伯娘們少說也做了十幾年的繡活，做出來的也尚可。”
“倘若姑娘肯收購，不過是一條少賺了幾文錢，卻能讓令慈少了些辛苦，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做衣裳。說不定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帕子上少賺的錢，反而在衣裳上賺取更多。”
杏兒語速極快，卻又咬字清晰，一番勸說，小姑娘終于有所動搖。
只見她咬著下唇，躊躇道，“行吧。”
“可否需要征得令慈的同意？”
“令慈的手藝應該用在最需要、最能賺錢的衣裳上。”
然而，對于用來擦汗、拭淚、擰鼻涕…的帕子來說，時下就沒那么多講究了。左右不過繡著幾朵花，用著順手就是。
欣賞完鋪子里的繡品，小招弟收回目光，立在三姐身后，正聽著她們交談，聽到價錢這塊兒一個沒忍住，就驚呼道，“這也太黑了吧！”
“我們用布用線，費心思地去繡，加上布料手藝才得十文。而你們只是賣一下，就十五文？”
“這一套套下來，勞心費神，不知令慈的眼睛是否常有疲勞？”
經她這么一說，對面的小姑娘倨傲的神色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平日里娘親都是讓她看著鋪子，所有的繡活都經娘親一手包辦。娘親也曾想將繡藝傳授于她，可她……總是坐不住，耐不下性子。
她這話說得絲毫不客氣。
杏兒卻莞爾一笑，又道，“想必依照令慈的手藝，來尋她做衣裳帕子的人家定不在少數。令慈的繡藝確實令人驚嘆，但我們都知道慢工出細活。”
家中生活尚可，她又是遺腹女，娘親溺愛，倒也不曾逼她學下她的手藝。
想起娘親最近看東西有些吃力，每次做繡活眼睛都幾乎快要挨著繡繃了……
閱讀請關注愛小說
隨機推薦:《》《》《》《》《》《》《》《》
©2013小刀鋒利新書無疆免費在線閱讀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