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打聽什么?”
林甄氏戒心很重,這個庶子能力比她的兒子強的多,性子又陰鷙,她怎么不防備。
后宅的女人無用的多,可是為子女謀算的人卻不少。
林甄氏與林蓁素來不親,這后半生的榮光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了,自然步步小心。
“母親,這你就錯怪兒子了,若是兄弟中有人是殺人犯,且不說別的,這外頭的唾沫星子了不得把兒子淹死?何況妹妹還是當今的皇后,這個污點自然不能存在我們成國公府。”
林暄說的直白,毫無婉轉含蓄,這樣**裸的剖白于眾人前,林甄氏聽的臉色一變,口齒都在打顫。
“胡言亂語,這還沒定罪呢!你就一口一個污點,殺人犯,你以為你的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妨還告訴你,有我林甄氏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取宸兒代之!”
林甄氏一股氣沖腦門,指著林暄的鼻頭罵道。
“好了,好了。一家人成什么體統!”
林紹海甩袖怒道。
兒子,兒子不親。妻子,妻子不愛。
這造了什么孽!
“既然母親不愛聽兒子講話,兒子不講就是了,何必這樣撕破臉皮,眼下好歹還是一家人呢!”林暄并未有惱怒之意,嘴角含著得體的微笑,也不顧林紹海,便拱手拜道,“兒子兵部還有些事,就不打擾父親母親休息了,告辭。”
“暄兒,你走什么……你母親不過是氣話……哎……”
林紹海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腦后。
林暄心中涌出一股酣暢的快意,他這次若做不到為娘親報仇,他就不枉活一世,這個女人想安生,她這輩子都別想,他非攪黃就著趟水不可……
出了成國公府的們,林暄一躍上了門,渾身暢快淋漓,他早就打聽好了,林宸想脫罪基本不可能,何況他一手促成的好事,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大爺大娘,行行好吧……”
正對著成國公府的街道上,有名乞丐搖晃著手中的碗,向往來之人討吃的。
余光卻在林暄撤馬離去后,立刻斂了那副悲苦的神色,對角落里的乞丐使了一個眼色,那乞丐心領神會便立刻涌入人流不見了……
“掌柜的,有位公子找您,小的瞧著對方氣度不凡,像是位貴公子。也不敢怠慢,您去瞧瞧吧,請去會客間了。”
仇云暮剛從隔壁買下的染廠回來,門口的跑堂就迎了上來。
“王掌柜與李掌柜呢?”仇云暮這掌柜做的久了,有一手的染布絕活,秀云閣的人沒有人不真心信服的。
至于甄掌柜經常呼呼喝喝,其他幾位掌柜則是和和氣氣的,沒有擺架子。
“他們出去招工了,這新染廠一開,與沈家那頭的定單又多,不能不急啊。”跑堂這樣說著,嘴上卻噙著笑意,誰不知道他們在秀云閣的月銀不低,賺了錢,還給了分紅。
這年頭,哪里去找這樣的好事?一傳十,十傳百,許多貧農都削尖了腦袋朝著秀云閣里面擠,可是如今不同往日,自然要選些能干的,肯吃苦的。
“嗯。”
仇云暮推開了門。
她看見了那張她這生都不想看見的臉,她原以為自己會很驚慌,可是她并沒有,她笑了。
“掌柜?”
見仇云暮笑的十分詭異,不同往日,跑堂的也拿捏不準,小心試探道。
“沒事,你下去吧。”
仇云暮眸光一斂,與林蓁那日的肺腑之言還回蕩在心間,若是她露了一絲怯怕,她之前所受的罪就白受了!
待屋內只剩這兩人,那人才揚起嘴角,“如今從泥土里爬出來了啊,還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你再怎么穿上錦衣華服,實際上還是一個鄉野村婦。山雞如何妄想充當鳳凰!”
輕蔑之意不曾掩飾,也無需掩飾。
“呵。”仇云暮眸光直直盯著他,緩緩走了幾步,在他對面的八仙椅上坐下,“我還以為閣下是哪里來的親王貴胄,這么大的口氣,開口閉口就是鄉野村婦,怎么還如此屈尊紆貴來此處?看來我這鄉野村婦也有大用處啊~”
伶牙俐齒!
還頗像他厭惡的妹妹。
對,那個一步登天的女人。
“少給我來這套!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別想翻出我手心。別以為找了個大樹靠,就為所欲為,敢與我叫囂,你仇云暮還真沒有這個本事!”林暄陰蟄的望著她,眸中閃爍幾道不明的光芒,仇云暮很清楚,他是在想什么。
“閣下可別沖動啊!我只需輕咳一聲,閣下就會被請出秀云閣,何況”仇云暮揚眉一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可是有休書在手,府衙里已經備了底,就怕有瘋狗咬上來,不得不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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