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該死！”皇帝負手看著德妃，“多年以來你一直深得朕的厚望，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做得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當年朕封你為德妃，就是看你品德端正，行事規矩，沒想到還是朕瞎了眼！”

德妃微微一笑，給皇帝福了福身子，“皇上謬贊了，臣妾自認為多年來并未辜負您的封賞，所以皇上您不算是瞎了眼！”

“你住口！”皇帝震怒，“你看看你今天，朕說一句話你要說三句話，句句反駁朕的話！德妃，你真的是翅膀硬了是吧？”

“皇上這話就是折煞臣妾了。”德妃走到軟塌上坐下，抬頭看著皇帝，微笑道，“難道皇上還指望現在的臣妾對您言聽計從，對您百般依順嗎？”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況且，就算今日臣妾對皇上您依舊是言聽計從，您還是一樣認定了臣妾是裝的，那臣妾何必討您不開心，又讓自己不高興呢？”

“這么說你是承認當年大皇子的死，你是主謀了？”皇帝深沉的看著德妃，“是嗎？”

“大皇子的死是意外，他是被毒蛇咬了，毒發生亡死的，這怎么能說臣妾是主謀呢，臣妾又不懂御蛇之術。”德妃喝了一口茶，笑道，“不過清懿公主的死，臣妾的確有點責任，萬文茵還有傅文嫻她們當時可是后宮中最得寵的妃子了，臣妾呢，因為守著腿上有疾的五皇子，根本不配被她們放在眼里，臣妾看她們嫉妒紅了雙眼，就說了那么一句話，誰知道她們居然真的那么膽大，做出了那種事情來。”

皇帝走過去一巴掌落在德妃的臉上，他陰鷙的看著德妃，冷笑道，“朕真是沒想到，竟然養了一群蛇蝎在這后宮之中！”

德妃捂著臉，這是皇帝多年來第一次打她，還在一天之中打了她兩巴掌，為了皇后的孩子，她抬頭看著皇帝，此時她的嘴角已經流血，但是她渾然不在意，微微一笑，笑的很是溫婉，“臣妾就知道，皇上您知道真相之后一定會很生氣，但是您生氣的樣子依舊很好看，如同..”

“夠了！”皇帝冷聲喝道，“朕不想聽你再多說一句話！你和秦王朕都會定罪的，朕原本念在你多年陪伴朕的份上不想因為秦王追究你的，但是….德妃，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帝說完轉身就走。

德妃猛地站起來，叫住皇帝，“皇上，臣妾做了那么壞的事情，你一定很死臣妾了吧？”

皇帝轉身看著德妃，眸光里面全是審視，德妃笑了笑，“那臣妾說，臣妾做這么多，只是想和您白首偕老，您信嗎？”

“只留你和朕在一起白首偕老？”皇帝冷笑，“天真！皇后都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你竟然能生出這樣的心思。”

“那不一樣！”德妃急聲道，“從臣妾在東宮看到您的第一眼開始，臣妾就只想和您白首偕老，不想讓任何人成為我們之間的阻攔，但是您是太子，您有太子妃，還有太孫，臣妾的想法像是隔著山隔著水，太遙遠了，后來您有了側妃，有了長公主，又有了次子，這件事情就更難了，所以臣妾就只能一點一的清除障礙了，臣妾這么做還是很累的，臣妾為了您做了那么多，難道您就一點都不感動嗎？”

“喪心病狂！”皇帝冰冷的看著德妃，面色陰沉，“朕恨你只會讓朕煩心，你也根本不配被朕恨，更不配被朕記得，德妃你給朕聽著，朕不會殺了你，但是會讓你每天都生不如死！”

“皇上您不可以這么狠心的對待臣妾，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您就算是看在臣妾對您一片癡心，也不能這樣對待臣妾的！”德妃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里面滾落了，她一步一步朝皇帝走過去，“臣妾自問多年來未曾做過半點對不起您的事情來，萬文茵和傅文嫻她們想要的都是權利，想要的都是掌控后宮，可是臣妾要的很簡單啊，臣妾只要您啊！為什么您寧愿給她們一個痛快，都不愿意記住臣妾！”

“夠了！”皇帝喝住德妃，冷聲道，“朕不想再聽到你說話，以后你就呆在這儲秀宮中不準出去半步！”

“皇上！”

皇帝走出儲秀宮都還能聽到德妃的喊聲，他負手回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小太監看著皇帝的樣子，揮退了其他的宮人，自己默默地跟在皇帝的身后。

坤寧宮中皇后正在逗弄剛出生不久的晨曦小公主，賀海星則笑意滿滿的坐在一旁看著小公主對皇后咿咿呀呀的笑著，“晨曦和皇后娘娘很親呢，您看對您曉得多開心。”

皇后也很開心，她笑著頷首，“當年清懿也是這么可愛的，我也是這么逗清懿的，我們的小晨曦和清懿姐姐小時候很像呢。”

皇帝站在皇后宮殿外面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小太監看著皇帝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皇上如今知道當年清懿和大皇子公主的死竟然和他自己有關，心中肯定很是自責吧，他抬眸壓低聲音道，“皇上，不如您進去抱抱小公主？”

說到小公主皇帝的臉一沉，看向站在皇后身后側的慕容憐星，他眼睛一瞇，抬步走進去，慕容憐星最先看到他，連忙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皇后和賀海星也站起來給皇帝行禮，皇帝擺手，“抱著孩子就別起來了。”

皇后笑著應是，抱著小晨曦過來給皇帝看，“皇上您看，他和清懿小時候像不像？”

皇帝看了一眼，說實話，他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那個大女兒的樣子了，只記得她愛笑，很愛纏著他，一會兒父皇這樣一會兒父皇那樣的，那時候他總是開心的，想到那時候的生活，皇帝笑了笑，“是啊。”又道，“我找張嬤嬤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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