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連深氣得臉黑的時候,祁氏依舊淡定的在那里喝茶。
就好像這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除了會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女兒,祁氏將自己與整個世界都屏蔽了。
兩個孩子接連沒養活,對于祁氏的打擊,其實是挺大的。
原主的哥哥,若是不死,如今哪里還有劉氏所生的這個假長子的事情?
或者說是秋氏生的最得蘇連深得疼的兒子什么事兒?
在原主的記憶里,對于這個哥哥的印象并不深。
哥哥意外身亡的時候,原主不過四、五歲的樣子,也不怎么記事兒。
只大約記得有這么個人。
原主的姐姐比原主大兩歲,在七歲那年病死了。
那個時候,原主也不怎么記得事兒,所以也記不得這個姐姐怎么樣。
只知道,這個姐姐小時候好像很聰明,祁氏和蘇連深都很喜歡她,也偏疼于她。
姐姐先過世了,然后是哥哥。
兩個人在兩年之間,全都沒了。
祁氏也是從那個時候冷了心,不過管家之權,卻是這兩年,才慢慢放下不想管了的。
然后就讓秋氏抓著機會。
如今,祁氏依舊一副什么也不想管的樣子。
不過蘇連深顧不上了,因為他還需要去查,他的錢到底被哪個狗男人吃進了嘴里?
蘇連深有人脈,有手段,這件事情,自然也是好查的。
查完之后,能查出來的,只有六家鋪子,還有幾十畝城郊的地。
剩下的,還是東姝讓兩個婢女去秋氏還有蘇細蕊的房間去查,然后這才查出來。
存到了鳳州城洋人的銀行里了。
單子藏的緊緊的。
如果不是東姝有意提醒了一下,怕是都找不到這些錢。
生活在一個家里,可是秋氏卻是東藏西藏的。
“果然,還是小婦,做的盡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東姝一看這些東西就笑了。
鋪子寫的都是蘇細蕊的名字,存單也藏在蘇細蕊那里,一共是一萬兩千塊錢。
是這幾年,秋氏慢慢從府里倒騰出去的。
“家里又不是不替這些妹妹準備嫁妝,秋氏小婦這樣是什么意思,覺得母親會苛待于他們嗎?”東姝看著這些東西,笑了笑之后,毫不猶豫的開懟。
蘇連深看到這些的時候,面色已經黑到沒法看了。
雖然說,沒被綠,頭上沒草泥馬,沒有野男人吞了他的錢,也不需要簽收綠帽子。
但是,如今心里的感覺,沒比被綠了好到哪里去。
秋氏背著他藏錢,還藏鋪子,這就是鋪好了后路,想跑的意思啊。
這個,蘇連深甚至覺得……
秋氏生的這幾個孩子,都不像是自己親生的。
秋氏也生了三個孩子,兒子蘇同春,很得蘇連深偏愛,平時也習慣的帶在身邊,跟著學習手段還有生意經。
大女兒蘇細蕊,如今還在柴房呢。
除了這兩個孩子之外,還有一個小女兒,蘇言袖,今年只有12歲。
最近幾天病著,所以今天沒跟著出來。
這姐妹兩個,都是戲精學院畢業的優秀學生。
滿臉全是戲,今天少來了一個,倒是便宜她了。
不然,東姝一并都打了。
“你看著處理吧。”蘇連深氣到最后,無奈一聲長嘆。
秋氏的事情沒完,他還會去查的。
但是這些東西……
看了看祁氏,又看了看東姝,蘇連深心里詭異的升起了一絲愧疚。
想著這兩年,因為蘇細蕊,因為蘇言袖,因為秋氏,東姝多次頂撞自己。
若是沒有今天撕破臉皮,去查秋氏的事情,蘇連深還不會覺得怎么樣。
可是事情擺在眼前,秋氏不可信,還藏著私心,那么從前眼瞎的事情,蘇連深如今也不好再裝了。
因為這些愧疚的事情,蘇連深有些不好面對東姝。
這些錢,雖然挺多的,但是也是蘇家的錢。
東姝身為嫡女,多得一些也是應該的。
畢竟祁家也不差錢,自己若是真的小氣扒拉的,以后只會被祁家看不起。
還不如借著這筆勉強算是意外之財,討得祁氏的歡心,也算是自己對這個女兒遲來的關愛。
“那就謝過父親了。”東姝沖著蘇連深溫和一笑,像是一個得了糖果,十分不好意思的小孩子一樣。
這樣的孺慕又感激的表情,倒是讓蘇連深被秋氏和蘇細蕊聯手扎漏的心,得到了一絲絲的慰藉。
“瞧你說的話,你是父親的孩子,而且是唯一的嫡女,父親不疼你疼誰?”大概是因為被秋氏刺激的大了,蘇連深覺得,東姝這個孩子,嘴巴是刻薄了一些,但是心眼不壞。
從前的事情,他又不瞎,不然也不可能每次祁氏出聲,他就和了稀泥。
不過就是因為知道,秋氏母女幾個沒受到傷害,只是東姝太傲,不肯低頭,他這個當爹的沒面子,所以才不好跟著祁氏去維護東姝。
如今得了東姝這樣孺慕的眼神,再加上秋氏的刺激,蘇連深的心里起伏不定,像是找不著根的浮萍,有些沒底的感覺。
坐在劉氏身邊的蘇念霜,卻是緊緊的攥著手里的純白手帕,整個人低著頭,目光沉沉的。
原本還有些雀躍的心思,在聽到東姝白得了這么一筆錢之后,又飛快的跌了下來。
蘇念霜原本以為,東姝直接動手,除掉了蘇細蕊,這可真是便宜了她。
畢竟,東姝沒什么腦子,把蘇細蕊這個強敵干掉了。
這個家里,再沒一個姐妹是她的對手。
她之后想要對付東姝,簡直不要太容易。
畢竟東姝對于她還是極為信任的。
可是如今東姝得了這么多錢,
一萬多塊,還有六間鋪子。
蘇念霜嫉妒的已經快要發狂了,她不敢抬頭,怕別人看到,她已經氣到發紅的眼睛。
同為女兒,她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蘇連深從前偏疼蘇細蕊,如今又偏向了東姝,怎么樣輪不到她。
蘇念霜氣得牙齒咬得差點沒出聲了,可是最后還是忍住了,特別是身邊的劉氏,把茶杯放到案桌上之時,輕輕的敲了兩下案桌,以示提醒。
蘇念霜告訴自己,東姝就是個蠢的,這些東西到了她手里,跟到了自己手里,沒什么區別。
可是嫉妒這種東西,就像是會生根發芽一樣。
扎在心里,就很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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