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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一百四十二章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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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乃元宵佳節。
熱鬧的大街上,燕皎皎跟年心游走在各處賣花燈的小攤。
年心用一張畫著貓的面具遮住臉,有氣無力的跟著燕皎皎。
燕皎皎戴著一張小丑面具,眼下正在把玩著一盞花燈。
年心看她不甚滿意的把花燈一放,很有再去找找的架勢,她一把拉住燕皎皎:“我們都找了一個時辰了,隨便找一盞就是,別折騰了。”
燕皎皎搖頭:“不行,我些年都找了九十九盞了,還差一盞就滿一百盞了,今年只要把那一盞找到,我就能交差了。”
“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花燈啊,你找來做什么?”
年心無語又無奈的看著燕皎皎:“我的腳都走痛了。”
燕皎皎揉了揉發酸的膝蓋,憋屈的道:“誰家沒有一個討人厭的族長啊,我這花燈都是給他找的。”
年心覺得奇怪:“你不是燕家家主嗎,燕家族長不是你?”
燕皎皎一邊找著花燈,一邊隨意的道:“按理說我應該是族長,不過,要讓我日日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暗室里天天守著一地族譜家規,我可做不到,所以,我撿了一個姓燕的醉鬼做哥哥,讓他做了燕家的族長。”
年心瞪大了雙眼,族長能這么隨便就當了?
還不是燕家人!
還是隨便撿的?
還認了哥哥?
“燕皎皎,你可真是膽大,要是你那哥哥有什么不軌之心,你后悔都沒地方。”
燕皎皎一翻白眼:“你以為誰家的族長都像你們的族長那樣有權力?我那族長就是一個看門兼抄寫族譜跟記錄燕家大事記的,雖然不可或缺,但是卻是最沒權利的。”
年心道:“既然最沒有權利,那你還給這個族長找什么花燈?還這么上心。”
“人家沒有權利,可人家有本事啊。”燕皎皎雙肩一垮,“你以為我這一身武功怎么來的?不僅僅我姐姐教的招式,還有他教的心法,我姐姐曾說過,若不是有他的心法,以我的惰性,就是再練個十幾年的功夫,恐怕連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
年心直點頭:“所以,這個族長,其實是你的師父?”
燕皎皎嘴一撇:“算是吧,不過,他說我叫他哥哥可以,叫師父他不干。”
“為什么?”
“因為他只比我大三歲,他說他很年輕,不準我把他叫老了。”
年心笑出聲來。
燕皎皎又道:“可是我又不愿意叫他哥哥,所以,直接稱呼他族長了,他還挺樂意的,其實我背地里都叫他燕鬼。”
年心好笑,道:“那你送花燈給他就送花燈,干嘛一定要一百盞?就算一定要一百盞,干嘛不買精致的,一次干脆的買個一百盞又不是難事,干嘛四處找。”
燕皎皎嘆了嘆:“你以為我樂意啊,是他要求的,每年元宵節都要讓我給他找花燈,花燈的落款必須是有流水落花的字樣,找足了一百盞就給他。”
“他用什么要挾你幫他找了?”年心問。
燕皎皎搖頭:“沒有。”
“那是有什么交換條件?”
“沒有。”
年心奇怪了:“那你怎么這么好心給人家找?”
燕皎皎一撇年心:“我心地好,愿意不求回報幫他找不行?”
年心嘖嘖出聲:“真難得。”
燕皎皎瞪了她一眼,繼續找著花燈。
年心也在一邊找著,“不過話說回來,你那族長哥哥怎么不自己找,反而讓你給他找?這落款流水落花的花燈很難找到嗎?”
燕皎皎頓了一下,才道:“他的雙腿有疾,不能行走,眼睛也不能見強光。”
年心詫異的看著燕皎皎。
燕皎皎又道:“再說這個落款的的花燈也難找,全天下只有一個女子會制出這樣的花燈來,那花燈,初時花燈表面上跟其它的花燈別無二致,可是半月后,點燃花燈,花燈四周就會有流水落花總無情的字樣浮現,花燈熄滅,字樣便也會消失。”
“有這樣神奇的花燈?”年心看著燕皎皎道:“你那哥哥就這么喜愛這種花燈?”
否則,怎會要一百盞之多?
燕皎皎搖頭,“我覺得他喜愛的不是花燈。”
年心挑眉:“不是花燈,那就是花燈的主人?”
燕皎皎一笑:“猜測而已。”
年心點頭也笑道:“我突然就想寫個話本子,就叫一百盞花燈。”
燕皎皎訝異的道:“你什么時候有寫話本子的愛好了?”
年心湊近她的耳邊笑道:“我寫了兩本了,都是房中之術,你得空了,我給你瞧瞧。”
燕皎皎嘴角一抽:“你可真厲害。”
“謝謝夸獎。”
“對了,王慕然給了我一張春獵的帖子,我打算去玩玩。”燕皎皎走向下一個攤子,對年心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西域,我大概過了春獵就要走了。”
年心一愣:“這么急?”
燕皎皎道:“也不急啊,春獵是在正月二十,整整三天的春獵過后,我起程的時候都快月底了。”
“那我回頭安排一下。”
燕皎皎又道:“嗯,你這幾日把時間安排一下,到時候跟我去春獵,那里的地勢雖然險要,但是紅狐出沒也是最多,我們到時候合力打一兩只紅狐來做狐裘披風。”
年心想了想,道:“春獵是禮部每年都要舉辦的一場獵宴,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才能參與,我爺爺已不在,今年我是去不了了。”
“你以為我當初干嘛讓你做我的丫頭?”燕皎皎得意的笑道:“那日的戒備一定森嚴,我的暗衛是不能帶了,可我要光明正大的帶一個丫頭進去,誰又能攔著?”
年心沒好氣的瞪著她:“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就是為了讓我跟你去找紅狐!”
燕皎皎得意的哼哼:“我這輩子就見過一只紅狐貍,難得有機會去繁陽山春獵,我怎么可能不抓一只來玩玩?”
兩人就這樣一直找遍了整條街上的花燈,都沒找到一盞落款為流水落花的花燈。
燕皎皎扯開了臉上的面具,無不沮喪的道:“看來今天是找不到了,回去看看疏影他們有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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