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這就是他選的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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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清繼續搖頭,“秦浩離開時,已經吩咐了禁軍,一定好生看護郝如海,現在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微臣沒見到他,不過聽抬他進屋的人說,他已然出氣多、進氣少,只怕是不成了。”
太子手一松,失神之下一屁股坐回躺椅上。
只是,屁股剛挨到躺椅,瞬間又跳了起來,一疊聲的吩咐:“趕緊派人去他家,掘地三尺給孤把那東西找出來,不是,到底有沒有,趕緊回個話。還有,至心,趕緊給孤備馬,孤要回太子府。”
他剛坐下的瞬間,忽然想起昨夜太子府的竊賊。在這個時候,他荒淫多年、已經有些昏憒的心智忽然清明起來。
只怕昨晚之事不那么簡單,若郝如海府里的賬冊在不知不覺中被偷出來,甚至混在戶部的賬冊之中。是否在他不知曉的時候,太子府那兩本賬冊也不在了……
這兩份賬冊,不論哪本交到皇帝手中,都足以讓皇帝對他失望。
太子不敢想,若是皇帝知道此事,會有怎樣的怒火,他會面臨怎樣的后果。
于世清來不及尋仔細詢問,緊跟著太子的腳步,急急往出走。
戶部很多官員已經知道郝如海觸柱昏死,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這時見太子全沒有往日風儀,慌慌張張直沖向外,各自心驚。
于世清一把扯住轉回來的至心,低聲問道:“殿下為何這般急著回府,可是太子府發生了什么事?”
至心也是心慌,湊在于世清耳邊低聲說道:“太子府昨夜進了兩次竊賊,說是沒丟東西。”
然后,甩開于世清,急急的跟上太子,往外走去。心里卻也明白,那沒丟東西的說法,只怕馬上就會像云煙一樣消散了。
劉成之拿到秦浩送上的賬冊,只略翻了幾頁,臉色就變了。并沒找其他人,而是不由分說,拽著韓延回,直接進宮求見皇帝。
一邊走,一邊告訴韓延回這兩本冊子,是秦浩戶部拿來的。
御書房內,韓延回和劉成之跪伏于地.
坐與上方的皇帝,面前桌案上放的是那兩本冊子。皇帝一頁一頁快速的翻看著,眼睛一閃一縮、一縮一閃,不停的變換。
這就是他的嫡長子,他親自選定、并培養多年的儲君。
下一任大夏朝君王的繼承者,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帝國、對待他的朝廷的。他哪有一點點能配得上儲君的品質?枉他還指望大夏朝至少能在他們父子手中興盛強大起來。
可瑾坤,簡直就是國之蛀蟲。
皇帝把賬冊合攏起來,當此緊張時刻,神色反而漸漸轉為平靜,淡淡問道:“這賬冊的內容,可還有其他人看到?”
跪伏地上的兩個相爺心里打了個轉,微微側頭,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兩位是兩朝老臣了,往日在皇帝面前很有些體面。而且近十幾年風調雨順,朝廷各項事務順遂,皇帝鮮少有大發脾氣的時候。兩人對于這段日子,動輒就跪地請罪還真不太習慣。
這一把老骨頭、這個老腰,這些日子可遭了罪了。
可今日呈上的兩本賬冊,實在太讓人驚駭。
雖說太子有儲君的身份,戶部一向容不得別人插手。但他們身為朝廷重臣,國庫銀兩和物資以如此巨額的數目流失,他們兩人居然沒有一點兒察覺和示警,無論如何也脫不了監管不嚴的干系。
前些日子,福王所犯大錯余音未了,現如今又揭出太子和戶部的巨額貪墨。……這就是要砸大家飯碗的節奏啊,不想讓大家伙兒安安穩穩吃這碗官飯了吧。
賬冊是劉成之奉上的,由劉成之作答:“稟陛下,秦浩拿了賬冊,那掌管庫藏的郝如海就拼了命的上前搶奪。秦浩只看了第一頁,就直接收起,在禁軍的護送下轉回閣部,把賬冊交到微臣手中。微臣一接到,這就求見圣上了。再沒有別人看到。”
韓延回沒看這本賬冊,卻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內容。而且,很快,他就能知道賬冊里面具體的記錄內容,甚至有可能看到一個謄抄完整的副本。
他疑慮的是,皇帝問話的語氣意味不明,似乎有控制此事擴大的意思,不想讓很多人知道。
可皇帝看起來也不像打算袒護太子的樣子。
太子比福王見機快的多。他回到太子府,并不下馬,直接策馬往前,一路上驚得來往仆從紛紛躲避疾奔,不是怕被馬蹄踏到,而是怕被這樣的太子看到,受了不必要的帶累。
打馬直奔到假山后的小院落門口,太子才下馬,大步進了院子,一腳踹到房門上。
門并沒有被踹開,倒是把太子的腳墊的生疼。
院里值守的小廝驚魂未定,連忙上前把門打開。他手腳已經很快了,卻還是被太子抽了一鞭子。
太子進得屋里,看著一切如常的房間,經直走到書案后方。在墻壁上一陣摸索,在后方書架半人高的地方,彈出一個暗格。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至心等小廝沒敢跟進來,太子身邊沒人扶著,他繃了一路的心弦,在看到空蕩蕩的暗格之后,一口氣松下來,癱坐在地上。
譚唯賢等人聞聲進來,太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
他也不和譚唯賢等人商量什么,直接抓起掉落地上的鞭子,泄憤一樣,對著譚唯賢、李公公幾人亂抽幾下,也不管有沒有抽到人,更不管抽到了哪里,就急奔出院,尋了停在院外馬匹,上馬奔出太子府。
皇帝看著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太子。再看看被太子擠到一邊,同樣跪在地上,深深低垂著頭的韓延回二人,心中更是失望。
太子這樣在臣子面前失儀,以后還怎么統御朝臣?
而且,一太子的所作所為,他怎么放心把大夏朝的江山交給他?
如今他只是太子,有他這個皇帝老子壓著,他就敢如此胡作非為。他日登基,沒了約束,只怕用不了幾年,就把這江山折騰沒了。
皇帝有些乏力,道:“你二人先退下吧。”
韓延回兩人雖然沒抬頭,卻也知道皇帝說的是他二人。只是,他二人是悄無聲息的退下呢?還是依照往常那樣,先謝恩行李之后再走?
兩人行動慢了些,就見張存海的靴子挪到兩人跟前,輕聲說道:“二位大人,請吧。”
太子剛才進門,就不管不顧的跪倒地上,哭訴悔恨了老半天。
這時聽得韓延回二人離開,更是不管不顧,以頭杵地:“父皇,兒臣錯了。都怪兒臣認人不清,被歹人引上歧途,兒臣也不想的。父皇饒了兒臣這一次,兒臣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遠離小人……”
皇帝的臉色立即變了。
不管太子以后會不會即位,也不管太子接下來要接受怎樣的處罰,皇帝都顧念這是他的兒子,接受處罰是一回事,在朝臣面前落他的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皇帝讓兩個老臣退下了。
可這個混賬這是說的什么話?他如此大規模的竊取國庫、用于享樂,卻只是被歹人引誘,全都是別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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