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山燁驅車駛往利群整形醫院。時候趕得不巧,據說今早在田徑路發生了一起車禍,司機受傷,后面坐的兩個女大學生臉部受傷,章利群正在率領眾醫生緊急手術中。
兩個女學生的母親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太太,穿戴華貴,神色焦急,說不管多少錢也要女兒恢復原樣。
林山燁沒有地方可去,只好加入家屬群中,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并且安慰她們:“章教授是留學回來的,醫術高超,大家不要擔心。”
“糟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位母親大呼小叫的奔向手術門,拼命的拍打著門,那如羊脂球般的身軀跟著搖晃不已:“快開門,我有重要的話說!”
”另一位身材纖細點的母親把她拉過來勸說:“娟姐,現在是手術進行中,為了手術的順利,您要保持安靜。”
“秀妹,糟了,這兩個孩子身材年齡都差不多,而且穿得都是學生裝,發型也都一樣,他們只是按照我們提供的照片整容,這萬一要是整錯了怎么辦?”
“天呢,這臉上血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誰啊?萬一他們倆錯位了怎么辦?章教授快開門,快停止手術,我們有話要說。”
手術門打開了,一個小護士戴著大口罩出來,嚴肅地說:“章教授在里面手術,你們作為家屬應該保持安靜才對,在門口吵鬧是不是想影響手術的進行?”
“你告訴章教授,脖子上有顆大黑痣的女孩是我的女兒湘湘,在右胳膊內側有一片紅斑的是她的女兒晨晨,兩個人千萬別整錯了。”
“放心吧,不會錯,校服的領子上有她們的名字。”
“這學生的校服都長得一樣,都洗了掛在哪里,誰知道誰是誰的校服啊?在說了,她們倆人關系好的就像連體嬰兒,經常換衣服穿,為了謹慎期間,你們還是檢驗一下她們身上的特征吧。”
“具體情況我會通知章教授,你們不要吵鬧了。”
小護士瞪了她們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她們的話讓林山燁靈光一閃,他掏出煙提神,再也沒有說話。
三個小時后,手術室亮起了綠燈,兩位母親一陣疾風般刮過去,將章利群圍攻一團,聽到女兒手術非常成功的消息,她們才松了一口氣。
章利群疲憊的摘下大口罩,來到了休息室,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林山燁。
他亮出了警官證件,說道:“你好章教授,我是市刑警隊的隊長林山燁,去年您在倫敦留學時候曾主刀過一起中國留學生的整容手術,關于里面的細節我想咨詢您一下。”
“我不明白,為什么時隔這么久,林警官又來調查這個案子?”
“因為牽扯到一件重要的案件,還請章教授配合一下。”
“里面請林警官。”
章利群示意他坐到沙發上,沖了一杯紅茶。
“當年,五個中國留學生開車去瓦礫山游玩,在山腳下遇到了山體滑坡,四個人受了重傷,一個人死亡。當時簡皚皚面目受傷,陳思涵當場死亡,這兩個女孩是好朋友,身形也差不多,請問章教授在給江皚皚實施整容手術的時候,是以什么為標準證明她是簡皚皚的?”
“當時送來醫院的時候,這個女孩血肉模糊,她包里有身份證,上面寫著是簡皚皚,錢包上的照片也和簡皚皚身份證上的照片相吻合,自然我就會認定傷者就是簡皚皚。”
“章教授,她的包是什么牌子您還有印象嗎?”
“好像是一款很奢侈的包,好像叫……”章利群想了一下,有了答案:“路易威登LV女包。”
“章教授,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女孩子都愛時尚,都愛炫耀名包,她們會不會將對方的包挎在身上欣賞?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山體滑坡,在一死一傷中,她們身上的包卻固定在彼此的手上,所以,當您做整容手術的時候,就依據了包里身份證上的照片?”
“林隊長,你分析的這種邏輯存在,這種可能性也有,間皚皚的家人又不在倫敦,同車同學又都受了傷,只有她包里的身份證和錢包上的照片能證明她的身份。如果真的弄錯了,簡皚皚本人最有知覺,可是她并沒有推翻這一理論。我記得非常清楚,手術后,她一直郁郁寡歡,就像木乃伊一樣躺著,拆下紗布的那一刻,她的表情顯得驚訝疑惑,久久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許久她才露出一個笑容,稱贊我手術做的妙做的好。站在醫學的角度上說,一個正常人發現自己的臉變成了別人,她的承受力在當時就會崩潰。”
“我知道了,謝謝你章教授,謝謝你告訴了這么多,這些對我破案很有幫助。”
基本已經水落石出,簡皚皚有可能就是陳思涵,林山燁和他握手告別。
出了醫院的門,他第一時間趕往局里,他在戶籍室查到了簡皚皚的全部資料,其父母是開紙廠的商人,下面有一個上初一的妹妹簡婷婷。
他噴出一口煙霧,拿出電話將洛夕顏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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