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陳宜山帶著洛夕顏出席完宴會,倆人去了水岸驛館。在電梯口遇到了劉文理,因為醋意陳宜山和他大打出手,陳宜山占了上風,劉文理被酒女拉走后,倉促間,他們忘記關嚴房間門,更沒有留意到劉文理遺落在地上的瑞士軍刀!
當夜,洛夕顏懷著復雜的傷感情緒入睡,第二天早晨醒來時,發現了血肉模糊的陳宜山......
她作為第一嫌疑人,被帶進了公安局審訊室,遇到了梔子樹下的少年林山燁,在片刻的驚訝和悸動中,那段被時光埋藏的往事被他們彼此的眼神挖掘出來。
“洛小姐,請你把當時的全部情況描述一遍。”
林山燁一臉的疑惑,他無法把殺人兩個字和眼前這個柔弱無依的小女子聯想在一起。
洛夕顏將進入水岸驛館,在電梯處遇到劉文理,以及兩個人發生矛盾大打出手的場面闡述了一遍。
林山燁沉默了,他在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皺皺巴巴的煙,平時他沒有抽煙的習慣,顧于男人的面子,只是裝在口袋里做做樣子而已,此刻,他卻把煙視為唯一的知己。
“你確實是沒有殺他的動機,死者死亡時間是在凌晨三點左右,你就睡在他的旁邊,不可能聽不到一點動靜吧?”
“我在睡覺前飲了紅酒,難免會睡的昏沉些,入睡后我除了做夢,幾乎一覺直達天亮。”
“你是幾點睡下的?”
“大概是一點多。”
“你是在早晨幾點醒的?”
“六點半。”
“也就是說死者已經死了三個多小時你才發現?”
“如果我睡前不飲酒,也許能制止這樁血案,令我不解的是,酒店設施嚴密,行兇者如何能進來房間?
“每個客房都是配兩把鑰匙,一把客人拿著,一把總臺拿著,昨天了解了那把鑰匙一直都在總臺沒有人動過。而且更為湊巧的是,25樓的閉路電視出現了障礙,查不到樓道的任何信息。你好好想一下,是否你們進房間時沒有把門關好?”
洛夕顏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當時房門打開后,劉文理瘋了一樣沖進來,拿出瑞士軍刀要砍陳宜山,卻被陳宜山踢倒,軍刀掉在了地板上,兩個紅發酒女拉走劉文理后,當時的門應該沒有帶上。
據總臺服務員的反映,劉文理住在了2540房間,但到今天為止他都沒辦理退房手續。高山燁隨服務員來到了2540房,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應。服務員拿鑰匙打開了房門,地毯上的衣物凌亂,兩只鞋子有一只被甩到了門口,劉文理裸落著上身在床上躺著,頭朝里是一動也不動。
林山燁感到事情不妙,立即扳過他的頭,呈現在眼前的那張死人臉讓服務員連聲驚叫,劉文理瞪著死魚眼,臉色蠟黃,嘴唇發白。
兩個小時后,劉文理的尸體得到了結論,死前服用過大量激情劑和安定片,因大量飲酒和過度泄欲,加上安定的作用而引發了心臟病,死亡時間在凌晨三點半左右。
那兩個紅發酒女被帶來問話,她們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警官大人,我們沒有害人,我們都不知道劉文理生前有心臟病,要不說什么也不會給他吃那種藥,請求警官大人放了我們姐妹吧……”
林山燁說道:“你們倆不要緊張,你們只需要把昨天劉文理和陳宜山發生爭執,到你們離開的整個經過詳細的描述一遍。”
“昨天,劉文理喝得醉醺醺來到水岸驛館……回到2540房間后,他又喝起了酒,邊喝邊罵要殺了陳宜山。劉文理酒精攝取的過多,那方面就有點欠缺,我們就給他服了激情劑,他吃了后興奮了一陣子,一直折騰到了兩點多,借著要休息的理由將我們趕了出去,然后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林山燁打開了盒子,指著那把瑞士軍刀說:“你們見過這把刀子嗎?”
“見過,這就是劉文理的軍刀,每次見他都是掛在腰間,說說防身用的。昨天,他就是掏出了這把軍刀要殺了陳宜山。”
“你們昨天注意他把這把軍刀帶走了嗎?”
“昨天他喝的太多了,我們只顧得拉他沒有注意到,但是回到房間他就把衣服脫了,沒注意他的腰間有刀子。”
“你們知道劉文理有吃安定的習慣嗎?”
“他說過有神經衰弱的毛病,吃片安定睡的快。”
“沒你們事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事在通知你們。”
送走了紅發酒女,林山燁找到了洛夕顏,她還在問訊室,雙臂支撐在桌子上,雙手按住頭,眉頭緊鎖,眼睛緊閉著。
“洛夕顏,劉文理已經死了。”
“他死了,為什么?”
“他死于突然性心臟病,死亡時間在三點半左右,照法醫鑒定,他的死亡時間晚于陳宜山十五分鐘,在軍刀上發現了劉文理凌亂的指紋。”林山燁的額頭緊皺,做了兩分鐘的沉思,有了答案:“案情已經基本清楚,劉文理一直懷恨陳宜山,半夜三點他來到了你們房門口,不料房門輕輕一推便開了,他踩到一個硬東西,更讓他想不到的那把軍刀還躺在原地。他當即撿起來,看到你和陳宜山同眠在床,妒忌、仇恨、惱怒、報復一股腦燃燒起來,燒的他身體爆炸。于是他舉起了刀子,對著陳宜山的頭部連砍數刀……可以說可憐的陳宜山是在睡夢中死去的。等劉文理停下來,看到滿床的血漬,瞬間清醒,嚇得刀子跌落在地,去衛生間洗凈了血漬,跑出了你們的房間。回到了2540后,他在恐慌中難以入眠,就服下安定,想不到安定和酒精、催情劑的藥力一結合,再加上他的過度泄欲和恐懼,造成了他的死亡。”
“是我害了陳宜山!他這么無辜的死去,我的良心永遠都不會得到安寧。”
洛夕顏的手指插進長發里面,眼淚撲簌往下掉。
林山燁的手指條件反射般的彈起,男兒的柔腸被觸動,他的心慌亂的就像揣只兔子,點起一根煙;“洛夕顏,一切都過去了,你回去吧。”
在無助間能遇到故人的關懷,洛夕顏頓感一股暖流襲來,驅走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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