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回身緊緊抱住他。
本來是鬧她,逗著玩的,謝顯突然愣住,難得的享受起了屬于兩人的靜謐美好。
自從袁夫人死后,夫妻倆一直守孝,發乎情止禮禮,就沒有比他倆再純潔的男女關系了。
可原本是天雷勾地火的兩個人哪,怎么可能就斷的那么徹底,所以能做的就是距離產生美,距離產生純潔啊,阻止倆人往一塊兒膩乎唄,一直以來都分房睡了。
這一抱,前面的努力就好像都功虧一簣了,太想念這懷抱了。
真不該逗她抱……
下一息就被蕭寶信給推開了,謝顯慶幸自己坐在榻上,否則就她這一下子只怕自己尾椎骨要壞。
“……我還是去抱孩子了。”蕭寶信的臉臊的通紅,轉身大跨步就走了出去。
謝顯緩了半晌才嘆了口氣。
宣城長公主歪打誤撞把永平帝交待給她的事兒辦成了,這等好事自然耽擱不得,隔天就進了宮復命去了。
“你到底怎么說動他們的?”永平帝好奇,他可是怕了多福親自跑了一趟,交待的清清楚楚,還是讓謝顯給拒了。
難道真只能派出他們家大長公主去才值得這面子?
未免自視也太高了吧?
皇帝心里犯酸,沒辦成想著促成一對是一對,辦成了他是想是不是太抬舉謝家,嫁個丫環而已還得勞動大長公主出面,拿捏是不是太過。
“我沒說動啊。”
宣城長公主有一說一,“我說破嘴皮子人家有梅就是不松口,不想嫁。要說最后成事還得靠那王刺史,居然堵到人家門口了,趁蕭大娘子送我出門的時候,他在那兒嚎,什么只娶妻不納妾啊,家里歸有梅管啊,還說自己二十四歲,無父無母無兄弟,還有恒產——”
“他有什么鬼的恒產,才投降到咱大梁,就有那么個屋子也就恒產!”
回家里一說沒把婆母和蕭寶樹都給笑噴了。
不過也都不禁感慨緣份這東西挺可怕,誰能想到萬里迢迢投降到大梁的北吳將軍一打眼就看上了他蕭家的丫頭,非她不娶呢?
這不,謝夫人已經著手開始給準備嫁妝了。說是陪嫁到謝家,可畢竟是他們蕭家出去的,又難得有這大好的姻緣,不能讓嫁妝給為難住,招人家笑話。
再者,那位有恒產的王刺史……真不好說有多少恒產,夠不夠在建康城里走動交際的。
永平帝:“他說他二十四歲?”一下子就叨到重點了。
宣城長公主笑道:“對呀,他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看不出來啊,皇兄也沒和我說。”
永平帝斜眼睛看了眼多福:“你和謝卿說了沒?”
多福瞪著眼睛回想,遲疑地搖搖頭:“小的好像……不記得了,大概是沒……有吧。”
破案了。
那有梅啊,以前什么這不同意那會高攀的,根本是看王祖龍那年紀配不上她,老牛吃嫩草吧。一聽人家還年輕未婚,才同意的。
所以什么恒不恒產的,估摸著都只能往后排。
不是他看不起王祖龍,雖說他賞下的不少,又有刺史以及縣侯本身的封賞在,可住在建康城里那是大事小情沒有不用銀子的地方,小到家里的奴仆,府里的車馬,飲食,衣物,大到添至產業,日常與人的交際往來隨禮,那都是不小的開銷。尤其像他這樣在建康城屬于從零開始的,那銀子花的就得如流水一般。
永平帝算計的好好的,王祖龍雖說是北吳那邊過來的,可到了大梁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這皇帝。
所有的尊榮也好,錢財也罷,沒有他這皇帝,王祖龍做什么都得受到掣肘。
“這有梅倒是怪有意思的。”永平帝笑著摸摸下頜,看明白了,這不是個嫌貧愛富的,也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之前之所以拒了,純粹是沒看上王祖龍太有欺騙性的年紀了。
一旦知道人家是個小伙子,立馬就點頭答應了,也是夠爽快的。
“皇兄,你想什么呢?這可是你要給你臣子做的媒,可別瞎想。”宣城長公主斜了永平帝一眼,那眼神啊,說不出的鄙視,盡在不言中了。
永平帝一愣,臉漸漸地紅了。
多福都沒眼看了,要不是怕伸手擋住自己的臉會顯得太招搖,他真恨不得躲起來不想聽不想看。太打臉了。
“說什么呢,朕是那樣的人嗎?”永平帝斥道。
宣城長公主哼了一聲:
“你和高涼郡夫人那點兒破事,我可是聽說了。你想想我都聽說了,外面能不能聽說?不是我說你,宮里那么多娘子還不夠嗎?別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皇嫂多賢惠的人,你可別只顧著玩樂——”
“有功夫真不如多想想大梁江山。”
宣城長公主說痛快了,也不想和永平帝掰扯這事,她純粹是看不過眼,真讓她伸手摻和,她真不是那樣的,也不愿意多管閑事。
她也不傻,兄長再荒唐那是皇帝,她快活快活嘴點到為止也就罷了,不能深攤。
轉身就走了,“皇兄交待給我的事我是給辦妥了,那我現在就回府上了,出來大半天了,怪想我兒子的。”
并不覺得她點到為止的永平帝:是你辦妥的嗎?
是你辦妥的嗎?
做人實誠點兒不好嗎?
自己都交待出來了,人家有梅自己樂意的,倒好像費了她多少口舌似的。
“哪天你進宮也別只自己過來。把我小外甥什么時候抱進宮來我看看。”永平帝跟屁股后面囑咐。
“你小外甥太小了,太折騰了,等他大點兒吧。”
永平帝送走了宣城長公主,一想起那位高涼郡夫人文氏蕭敬愛就是一陣頭疼。
真特么坑人。
但凡早點兒和他把實底交了,他至于使出這么多昏招,還把個分分鐘有可能把大梁推翻,自立為帝的楊劭給打發出去,坐鎮一方刺史,兵權在握?!
這是放虎歸山啊。
可現在把楊劭凌空調回建康也不是那么簡單,倒不是說沒人替換,吏部是做什么用的,人選沒定前你還有商榷的余地,圣旨都下了好幾個月了,無緣無故地你把人再給調回來,總要對外有個緣由。
他就怕這邊他敢下調令,楊劭那邊直接就敢反了——那可是有前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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