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都是冰涼的,這么下去,就算人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這般糟蹋。
“要不,先回去?”
“不了,你回家等我,這些事情……”
“我不要回家等你,你就當我是無理取鬧,咱們一起逃出去。”
“……”陸含章只覺得寧宴的想法很大膽。
逃出去……
“凈胡說,再怎么不情愿,面子上的活兒還是的坐下的,除了這些也沒有其他的了。”
母子之間,也就剩下面子上的關系了?
寧宴覺得,她跟陸含章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不得徐氏的喜歡,同樣,陸含章在母子情緣上也很淺薄。
“若是真的只剩面子上的那點兒情分,你還會乖乖的被她懲罰,走了,人吶有時候就得反抗一下,不然,會被人當成好欺負的。”
“……”陸含章覺得寧宴用詞匯很奇怪。
他什么時候好欺負了。
“你別看我,在這種事情上我比你了解的,你覺得這是圓了面子,但是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今兒把你關佛堂,明兒說不準就會給你送一個小妾,你是兒子,作為兒子能拒絕嗎?”
寧宴說著笑吟吟看著陸含章。
都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但是,那個賴夫人這般磋磨她的男人。
呵……
陸含章伸手在寧宴的臉上捏了一下。
挑撥離間或者吹枕頭風的女人真的是很可愛啊!
想了想點頭:“我們回去了。”
知道寧宴性子有些頑劣,又繼續道:“畢竟生我一場,你不準鬧她,你也放心,日后我應該不會來這里了,不會被欺負了去,不會讓你擔心的。”
“……”你不過來人家會逼你過來,這樣的橋段多的是。
這個時候,陸大將軍似乎有些單純了。
不過……這才是有血有肉的,若是因為她的三兩句話,陸含章就拋棄原則,那樣的人忒涼薄了。
反正有她在不會讓男人給欺負了去。
后院的事兒就應該女人處理。
突然間,寧宴有些期待趕緊成親了
成親了,那位老夫人估計會給她立規矩。
到時候……
雞飛狗跳的,心里還是蠻期待的。
寧宴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陸含章帶著寧宴從正門走出去。
守衛盯著寧宴的身影瞧了好一會兒。
這位眼生又漂亮的人,是什么時候進去的。
想起來了,剛才這人還在外面徘徊來著,根本就沒有走正門進去……
那問題來了,為什么現在從里面出來了。
總覺得知道身不得了的事兒了。
不過……
這些事兒都不能說。
陸含章走出將軍府的瞬間,懸掛在腦袋上的陰霾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外頭的風涼涼的。
冬日將近。
婚期愈發逼近。
側身看一下寧宴,伸手捏了一下手里的餅子,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吃東西的事兒,陸含章是做不出來。
不過,確實有些餓了,四處遙望,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寧宴拉倒一處小攤子上。
“兩碗胡辣湯,四個包子兩個餡餅韭菜餡的,再來兩個小菜。”
“好嘞,您坐著慢等。”拐角處的小飯攤上也有雇傭的伙計。
用毛巾把桌面擦干凈了。
就開始麻利的端菜。
胡辣湯兩碗上的極為迅速,幾乎就沒有等待的時間。
陸含章很少在街頭吃東西。
看一眼寧宴,再看看旁邊的護城河,風從河面吹過,涼颼颼的。
包子餡餅,還有兩個炒菜也上來了。
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對面的寧宴已經端起碗喝了一口,胡辣湯并不是京城本地的特色,不過……京城包容性很強,只要有做的就會有市場。
正巧陸含章現在腹中空空。
兩人對坐吃著包子。
看一眼河面的小船。
隱隱約約的還有樂器嘶鳴聲。
寧宴垂頭,往河邊看去,果然……
一艘很大的船,裝的很很好,慢慢的在河面上移動。
“不許看了。”
見寧宴盯著河邊上的船,眼睛里帶著好奇。
陸含章有些好氣,船頭掛著大紅色燈籠,又不是成親送娘子的,除了花船,還能有什么。
女人竟然還盯著……
“那就不看了。”
寧宴眼神比較好,可以將船上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這怪不得男人會生氣。
不過,男人啊果然是善變的。
他們在通縣的時候,兩個人還一起往青樓去過。
都忘了?
寧宴眨眨眼睛。
“沙子進眼睛了?”陸含章察覺寧宴眼睛不停的眨,臉上閃過擔心。
“……”沒發可說。
溫熱的胡辣湯填飽肚子,陸含章是真個人就跟又活過來一般。
“有余去楊太傅那邊念書去了,說是進國子監之前得將學過的東西系統整理一下,不能落了楊太傅的臉面,對了豆豆跟平安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的,有些事情瞞不住的。”
而且……
現在皇上已經知道小平安的存在了。
估計都開始調查了。
登基這么多年了,沒有兒子都快成了皇上心里的一根釘子了。
“嗯。”
寧宴沒有繼續深入的詢問。
從袖子里排出幾個錢放在桌面上,就準備離開。
“前面的兩位等等。”小二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過來。
寧宴腳步停頓一下,回頭看向小二,眼里帶著疑惑。
她給錢給夠了吧。
“這錢不要了,將軍在小的攤子上吃東西,就是一種榮耀,能夠給大將軍做吃食,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小二不容寧宴拒絕說完就把錢塞到陸含章手里。
轉身繼續忙碌起來,嘴里還哼唱著陌生的曲調。
寧宴看一眼陸含章,陸含章大手捏著銅錢。
神色恍惚,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走了,回去了。”寧宴的心情瞬間變得很好
將軍在戰場上拋灑熱血,還是有人明白的。
京城的人并不是每一個都在啃人血饅頭。
兩人一起回到家里。
寧宴讓陸含章洗洗早些睡了。
至于將軍府。
現在的陸老夫人氣的直接處置了兩個丫鬟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讓他在佛堂祈福,他竟然跑了,竟然跑出去了,這個逆子,早知道就應該直接弄死。”
“老夫人!”
眼見陸大夫人的話越發過分。
下頭伺候的丫鬟臉色一個比一個白,身為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在老夫人身邊三十多年的周嬤嬤也是擔心的不得了。
現在老夫人說話越發不過腦子了,若是當年的事兒被傳了出去。
大公子估計直接就是跟件袞服斷了關系。
那樣的話……
府邸僅憑二公子,能守住嗎?
按著她的想法,夫人的態度就應該放緩一點兒,那樣的話,計算沒有生恩最起碼養恩還在。
現在,大公子已經跟老夫人離心了,若是知道老夫人不是生母。
這將軍府,怕是真的要散了。
現在,老夫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整個將軍府能指望的只有到大公子,這么拿捏,可不是好事兒。
當然……
若是當年的事兒能夠瞞住。
僅憑生恩這個事兒,大將軍就不能對老夫人出手。
已經瞞了好些年的事兒大概不會在翻出水花了。
“老夫人,聽說普濟寺的了塵大師最近要做法,您呀,不是說去佛前給二公子祈福嗎?咱要不要先去寫點佛經。”
“說的也是。”
提到二公子的時候,陸老夫人眼里流出一縷的溫情,起身站起來,往里間走去。
點上熏香,凈手坐在桌案前。
一筆一筆的抄寫法華經。
若是只看現在的老太太,只會以為這是一個虔誠的老太太。
然而……
越是知道內情,越是不敢相信。
富貴多齷齪,光鮮里是腌漬,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院里,寧宴坐在院子里的樹下,旁側鴛鴦跑到寧宴身邊。
手里還拿著一個帖子:“大娘子,那位葛家的姑爺請您吃飯呢!”
“我看看。”
寧宴伸手,鴛鴦將帖子送到寧宴手里,
寧宴翻開,上面的字跡,還真的熟悉啊!
鬧得這么僵了,還敢寫拜帖,怎么臉皮這么厚呢,果然成年人只講究利益。
利益啊!
“跟我出去一趟。”寧宴對著鴛鴦說道,她這次出去并不是要赴約。
而是去找寧謙辭,寧朝陽回到葛家,肯定會打聽通縣的事兒,若是打聽的仔細了,肯定會知道,寧謙辭現在在戶部任職。
而且……
寧朝陽這個人拋妻棄子都做的出來,臉皮兒估計也厚的厲害,若是不讓寧謙辭提前做好準備,怕是要吃虧了。
“大娘子要換一身衣服嗎?”
“不用了。”
寧宴搖搖頭,拿著手里的拜帖往外走去。
牛二那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寧謙辭回來沒有。
但是現在這事兒刻不容緩,若是寧謙辭沒有回來,得找人將這件事兒提前說一下。
走在路上,寧宴的步子都快了幾分
鴛鴦的腿麻利的倒騰著,瞧著前面寧宴的身影,鴛鴦好奇的好,大娘子怎么就不……就不乘馬車呢?
馬車不還快一點兒嗎?
寧宴這會兒可不知道鴛鴦想什么。
走在路上心里琢磨著對策。
這年頭講究無不是父母,所以,若是寧朝陽真的想要做什么,在輿論上怕是要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
想要應對,就得從更高的大意上來壓制。
君臣之后才是父子,若是寧朝陽有不軌之心,那寧謙辭跟寧朝陽斷絕關系,會得到很多人支持。
別人的看法,對于寧宴來說并不主要。
但是對于寧謙辭來說很重要!(,,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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