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的人,絕倔強的很。寧宴也只能當做沒有看見胡老漢哭。問道:“啤酒有沒有研究出來。”“……”胡老漢鼻子一酸,差點兒的又哭了。寧宴趕緊說道:“暫時把啤酒放下,做一些應時的酒,比如春天的桃花酒,梨花酒,冬天的梅花酒,釀了也不賣,挖個坑埋在樹下,我在西山那邊買了一片空地,挺大的。”“……大娘子放心,老漢肯定會把酒做出來的。”聽見不用做啤酒了,胡老漢感動的差點兒再次哭起來。至于梨花白,桃花釀,那些個東西,他是擅長的很。胡老漢立馬應承下來。“成,就勞煩您了。”在釀酒坊呆了一會兒,沒有看見胡老漢的孫子,寧宴還多嘴問了一句,胡老漢立馬咧嘴笑了起來:“那孩子去私塾念書去了。”在平常老百姓看來,能上學的人都是有大出息的,胡老漢自然也不例外。說起這個驕傲了好一會兒。寧宴從酒坊走出來。鴛鴦突然問道:“大娘子,您其實就是為了不讓胡老漢那么傷心才說釀酒的吧。”“……自作聰明。”扔給鴛鴦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寧宴就往小院趕回去。數一數,還有三天就要大婚了。寧朝燁應該也要到京城了。婚姻大事,還是得有一個長輩的。至于老寧家的那些人,若是那些人在長輩的臺位上,他估計得得嘔死。寧朝燁就好,大不了主婚人說話的時候,就說自己父母雙亡。這年頭有主婚人嗎?寧宴……仔細想了想流程,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時候頭上戴著蓋頭,什么也看不見,喜婆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小院現在已經煥然一新。大門口就用紅色的綢緞裝飾著,靠近院子的瞬間就能感覺到里面的喜慶。比如……就算是一棵樹,都得貼上雙喜,丫鬟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紅色的馬甲,頭發上抓髻的頭繩也是大紅色。“大娘子,蘇公公讓您試穿一下喜服。”“……”喜服不是一個月之前就已經試過了嗎?正好呀!現在還要試?“蘇公公的意思是人的體型會改變的,如果出了意外還能讓尚衣局的人修改一下。”“……”寧宴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蘇公公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面,皇上現在這么閑嗎,還關心她胖不胖了。牙齒有些疼,不想去試衣服。但是……蘇公公那亮晶晶的眼神,算了沒必要讓這些聽旨辦事兒的人難堪讓鴛鴦把皇上賜下來的衣服端出來,一層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往身上穿。穿好衣服之后,又把頭發重新盤了一番。赤金紅寶石步搖插在頭發上,娉娉婷婷的。蘇公公看了一會兒,硬是沒有看出哪兒一處需要改動。“算了,就這樣了,雜家回去。”蘇公公這會兒也感覺出來了,他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作用。人家寧娘子的身材好的很,根本就沒有變形。不用給喜服重新的修改一下。蘇公公一走,小院瞬間就清凈了。蘇公公過來的時候帶著一串的人,將院子都給占滿了,走到時候將那些人都給帶走了,院子也就空閑起來。送走蘇公公寧宴就把一身的紅妝換了下來。成親的衣服,可不是每日都能穿的。中午休息了一會兒,寧宴就被鴛鴦給慌醒了。睜開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鴛鴦:“有事兒?”“賈嬤嬤說三老爺來了,讓您迎接一下。”三老爺,可不就是寧朝燁么。寧宴趕緊起身,許是因為睡覺比較老實,頭發倒是沒有散開。走出小院,走了一段距離,就看見堵住的路口。賈嬤嬤在路口那邊站著。寧朝燁似乎更精神了。“三叔。”“寧丫頭,過來。”寧朝燁的聲音很具有穿透性。成親的時候,有個長輩在身邊是很令人開心的。即使婚禮辦的是第二次。寧宴靠前走了幾步,看見的不僅是寧朝燁,還有喬翹,不過喬氏沒有過來。喬氏生意繁忙。寧宴也不在意,寧朝燁來了就成了。“堂姐,我來了。”喬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穿著紅色的裙子,鹿皮靴子,頭發編成了小辮子梳理在紅腦袋上。這模樣有些像女俠。寧宴伸手牽過喬翹:“想姐姐沒?”“想了,堂姐你要做新娘子了嗎?”“對呀,新娘子呢。”伸手在喬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寧宴看向寧朝燁。“三叔,辛苦你了。”“一家人不談辛苦不辛苦。”“三叔先來家里吧,一路奔波肯定是累了。”“好,先去家里。”寧朝燁拉著喬翹的另一只手,三個人并肩,一起往家里走去。寧朝燁不是客人,而是長輩,居住的地方自然不是是客房。賈婆子就把東西廂整理出來。喬翹來的時候,身邊帶著丫鬟,所以也不用給喬翹安排伺候丫鬟,倒也輕松。喬翹年紀還小,對大人的事情不怎么感興趣,打了一個呵欠,就睡了。寧朝燁跟著寧宴一起走到書房。從身上摸出一個盒子。“三叔給你不了其他的,也沒有身份庇護你,這些東西你拿著。”寧朝燁從身上摸出一個木頭盒子。寧宴接過盒子,看了一眼,一面放著一沓銀票。這……可真的是財大氣粗了。“丫鬟眼睛比較好使,不管是花茶,還是山上的玻璃作坊,都是能點石成金的生意,丫頭可不要不收。”“三叔多的慮了,我可不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寧朝燁哈哈哈笑了起來。“對了,給你說一件事兒。”“三叔說就是了。”寧宴將手里盛放銀票的盒子放在書房的一個匣子里。寧朝燁捏著茶水喝著,沒有注意寧宴的動作。或者……本來就是在避諱著。“你父親可能還活著。”“三叔怎么知道的。”寧宴眼神平淡的很。這讓寧朝燁有些吃癟,他還想看看寧宴驚訝的神色。竟然這么淡定。“從蛛絲馬跡里推測出來的,你爺奶還有二房那些人都被接到了京城,按理說,你父親應該會找你們的。”“已經找過了。”寧宴說話的時候收斂了眼中的情緒。“什么,真的活著?”寧朝燁本來也不是很確定,現在竟然從寧宴嘴里聽見了確切的消息。激動的臉都變紅了。“你父親在哪兒呢?”寧朝燁說著,站起身子,想要走出去。寧宴沒有動作,瞧著寧朝燁這么激動,輕輕搖了搖頭。“三叔你若是想要見,就得偷偷摸摸的。”“……”寧朝燁終于發現寧宴情緒上的不對勁兒。這丫頭看起來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中間出了什么事兒?是了,大哥離開家近乎二十年了。中間肯定有事兒發生,說不準……安靜的坐回原來的位置,等著寧宴講故事。“三叔真的想聽?”寧宴神色怏怏的,心里升起一些叫失落的東西。寧朝燁跟寧朝陽自小一起長大,關系還很不錯的樣子。寧朝陽還活著,三叔是不是要跟寧朝陽行走起來了?她……其實并不喜歡自己這邊兒的人,親人朋友也好,家人也罷,跟她厭惡的人接觸的。人品,是很重要的東西。她是很在意的。“三叔若是想要找人,可以去葛家,找一個叫葛三姑爺的人。”“……”聽見姑爺這兩字,寧朝燁臉色綠了一下。他現在就是喬家的姑爺。而且現在的喬家似乎有些問題。甚至已經有了落敗的趨是。這中大勢所趨的,他插手似乎也沒有什么用。畢竟,喬家的蛀蟲太多。沒想到,大哥也給人當姑爺去了。在喬家,他還算不委屈的,最起碼活出了人的樣子。遠離了想要吸血的父母。但是,大哥是為什么呢?明明都已經去了妻子,明明是家里的老大……二十多年不回家,搖身一變成了葛家姑爺。這戲碼,怎么那么像陳世美。寧朝燁的表情有些尷尬,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就不會再侄女面前提起這個人了。“丫頭,在那不說這個了,換個話題?”“換什么換,三叔想知道什么,問我就好,在京城您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情商智商都可以,但是……跟寧朝陽相比確是差了那么一點二火候。”寧朝燁沒有寧朝陽那一身儒雅的氣質。沒有寧朝陽的不要臉。所以……寧宴繼續說道:“來來,三叔我給你講講我那個父親這些年的經歷。”………………聽完寧宴的講述寧朝燁已經懵了。先是入贅顧家,然后跟葛家姑娘湊在一起,氣死了顧家的那位,兒子女兒也不要了,直接變成了葛家三姑爺。拋妻棄子就算了。還連續的拋棄了兩次。寧朝燁是商人,走南闖北的,可以說見識過不少的人。但是……這么有手段的確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這個人還是看著他長大的大哥。一時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商人么手里有個閑錢,會瞞著家里那位在外頭養上幾個。這都是尋常的。如果真的要拋棄女人,拋棄的也是外面這些。家里的大婦是不會被拋棄的,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寧朝陽的行為,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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