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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賀明汐的嘶聲力竭，林以然這一刻是無言以對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也始終是不知道該如何跟賀明汐解釋清楚的。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我打電話給鄧允，讓他來接你。”

良久，林以然才說出十分低沉的話語，他始終還是不想跟她解釋清楚。

“林以然……”

“你說話啊，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這件事情你必須跟我解釋清楚！為什么忽然間就去做了警察！為什么！”

“還是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的話認真對待過，我說我只要你健康平安就好，不允許你干危險的事情，可你偏偏最后成了一名警察，你到底是想怎樣啊，就算你不愛我，就算已經對我沒感覺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他真的很令人生氣。

以至于現在賀明汐說話是格外的沖動怒吼，她越是如此歇斯底里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就越讓林以然心里難受得慌，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知道自己虧欠賀明汐的太多太多了。

直到這一刻，林以然能做的，是那樣的微弱，除了說對不起，“抱歉，明汐，是我的錯。”

“林以然，我來這兒不是要你道歉的，你給我搞清楚，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馬上停止手頭上的工作，你辭職好不好，你馬上辭職，什么都不要管了。”

賀明汐在這個時候越來越驚慌意亂了，此時此刻握緊著林以然的手，“我求你了，林以然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你這一次聽我一回好嗎，還有霍穎的仇，我知道你一定想要去報的可是……不要這樣……別去報仇好不好，為了我，停止所有的工作行嗎？”

這一刻的賀明汐仿佛是格外的清楚這個時候的林以然一定還是愛著她的，是想著她的，只是因為身份使然，所以才會格外的和她疏遠。

可是，現在不管賀明汐說什么，林以然就是鐵了心的不會聽她的懇求。

“你回去吧，這么晚了不要在這兒逗留。”他始終就是很冷硬疏離的態度。

“林以然，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怎樣，就這么想死嗎？我就問你，你真的想死嗎！是不是現在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會改變你的心意。”

賀明汐心上是忐忑不安的在跳躍，她看起來就是那樣的糟糕透頂，急壞了的模樣，可是林以然在這個時候拒絕心軟，的確是無論賀明汐說什么，他都不會妥協的。

“抱歉，你回去吧。”

林以然這一刻已經轉身背對著她，分明就是有些話，在面對賀明汐的時候，他是說不出口的，“明汐，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所以，我這一生也沒臉跟你說預約下輩子的話，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生活，其實鄧允這個男人，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很好，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給交給鄧允，你去替霍穎報仇，林以然，為什么，為什么每次犧牲的人都是我！是不是你想對我說，你愛的人永遠是我，但你永遠都不可能在我身邊。”

賀明汐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無數的哀戚和悲傷凝結而來……

但是，林以然越是不說話，越是難受模樣，賀明汐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只是，這會兒功夫是關系到林以然的性命危險，她不會離開的，“好，既然你要這樣做，我就陪著你好了，我在這兒陪著你，哪兒也不會去的，如果你真的有閃失，或者也像霍穎一樣忽然間就這么離開了，至少還有我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賀明汐是難以言喻的顫抖，言辭里傾注了無數的抖瑟，“沒錯，我可以幫你善后的……”

她越是害怕，就越是說著不吉利的話語，越說越渾身上下毛骨悚然的恐懼。

“賀明汐，你非要這樣為難我是么，你還嫌我身上的事情不夠多，要讓我更多的分心嗎？”

他其實這個時候很怕的。

林以然從來沒有如此畏懼過，但是真的很怕很怕，仿佛很快這些人不但會找上他，更是會找上賀明汐的，他不想和賀明汐牽扯上任何一點關系，不要賀明汐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

“賀明汐，你不知道么，你一直是我的累贅，其實你媽當初反對我們在一起是對的，因為我們根本就不適合的，你除了能賺錢，你還會什么！”

“我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這些年來，我躲了你這么多年，為什么到現在還是躲不掉你，你能不能消停點，非要讓我說出實話，你才肯罷休，才肯離開嗎？”

林以然是那般的憤憤然了，仿佛話語里失去了耐心，仿佛神色里全然是對賀明汐的厭倦煩悶。

聽聞，賀明汐是那樣的震驚……

但是，在片刻之后，她還是能讀懂鄧允的心思，下一秒緊緊地，牢牢地，不愿意放手地抱牢了他的腰身，“我不管你說什么，我不會走的，我賀明汐難道還是第一天認識你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嗎，這么多年不敢跟我聯絡，不就是因為你是警察的身份，你怕連累我，所以才不敢和我聯絡的吧。”

她真的很生氣。

可是，在想到林以然還是為她好的份上，賀明汐就原諒她了。

在被賀明汐牢牢抱住的這一刻，林以然身心俱裂般的疼，他們之間怎么會變成這樣，其實若是不分開，若是沒有發生飛機失事的事情，他現在一定和賀明汐生活得好好的。

只是，他偏偏就是選擇了一條這樣的不歸路。

“不要推開我，以然，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么多年……我還是很愛很愛你，我想我們在一起，不要分開，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報復，不要去做傻事好嗎？”

賀明汐抱住他的剎那，呢喃的開口，纏黏的口吻里全然是依賴他的。

這么多年，她悲痛欲絕的生活著，好不容易有了盼頭……

可是，他又要離開，這讓她何等的難受。

林以然這一刻是難以去面對她的，除了是機械被動的任由著她抱著，沒有第二種辦法。

許久，兩人就是這樣抱著，賀明汐不敢松手，最怕一旦松手林以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不要消失不見，我很怕，阿然，你不可以狠心丟下我不管的，我真的……承受不起再失去你的痛苦了，到現在為止，我甚至寧愿得到的是你和霍穎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我也不愿意聽到你是警察的消息。”

她好怕林以然犧牲。

她不要自己的男人有多偉大。

她也不要自己的男人有多本事。

賀明汐只要林以然平平安安就好了。

林以然輕撫著她的后背，輕輕地，“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真的很愛她，很愛很愛這個女人。

若是一切都可以的話，林以然也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過一輩子，一生一世不分開。

然而，林以然很清楚這一次，不是他罷手，他說要放手不報復就能了事的。

這個利震楠混蛋，他既然能夠槍殺了霍穎，就一定會對付他的，畢竟，他們一定會在短期之內有較大的交易進行。

利震楠這回是真的很火大的。

這會兒功夫，他在自己的地盤火氣連綿的訓人，“該死的，你們這群混蛋到底干什么吃的，我養你們這一幫人有什么用，一點點事情都做不好，還讓警方沒收了這么多毒，品，我們這次損失不但慘重，對方交易的人也對我們失去了信心，傳出去的話，以后我們還怎么跟別人做生意！”

利震楠是怒火中燒的在呵斥下屬，尤其是楊剛，在瞪著楊剛的時候，他幾乎快要把這個家伙給滅掉，“該死的王八蛋，你怎么說的，你對我說這個人靠得住，可他怎么靠得住了，一連兩次失手，這次我們還丟了我們的交易品，你倒是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利震楠甚至是狠狠地揣向楊剛，力道是生猛有力的，仿佛要將他給置于死地那般……

“起來，給我說話。”

楊剛這個時候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全身戰戰兢兢的哆嗦了起來，“對不起，震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看錯了人，信錯了人……都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我保證這次一定能辦妥事情的。”

楊剛跪在地上求饒著，可是利震楠顯然就是不信任他了，“該死的，這次林以然那個混蛋一定還會出現，在交易之前，我要他死，他一天不死，我們的交易就沒辦法進行。”

“來人，給我聯絡林以然，他要是敢不乖乖聽話的話，我要他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不怕的話，叫他試試看。”

利震楠的確還是不滿足于只死霍穎的，也要將林以然給滅掉才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甚至已經打主意打到賀明汐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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