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心道,都說夫人離經叛道,腦子里竟然會有些奇怪的想法。不過她的說法聽上去很美好,可是要實行,那確是不可能實現的夢。她也只能當做聽過算數,且做不得真。
“你或許不信吧,咱們女人也有做皇帝的,也可以和男人一樣領導著其他人,過上幸福的日子。”說完,沈安安嘴里也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了也沒有人相信。
便繼續看著她說:“你可有什么近身防衛的工具,可以給我使用的?我一直想有一個能不靠別人也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只是一直沒有去弄。”
“夫人如果想要這個好辦,短弩和一些藥粉都可以用來防身。”
“今日我身邊沒有帶短弩,不過我身上卻有一種酥香粉。這香粉,只要別人一聞到,就會渾身發軟。”青櫻說完,從身上拿出兩個紙包。
她將其中一個紙包拿在手里,聞了一會道:“這個難道是解藥,這個才是香粉?”奇怪的是,沈安安聞了那香粉的味道,竟然就知道了這藥粉的成分。
仿佛像是開了掛一般,她能十分清晰的辨別出來,而且這些藥材毒草她都認得。更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款香粉的最主要成分竟然就是曼陀羅花。曼陀羅花粉份量下的重,可能就成了那害人性命的毒藥。如果下的分量輕,就是可以令人致幻的*。
現代人都知道,那麻沸散的最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有曼陀羅花,所以這下藥的輕重是制勝的關鍵點。
現在青櫻有了這香粉,說明她可能知道曼陀羅花的來歷。如果她能找到曼陀羅花,說不定再調整下這藥物的份量,就能做成麻沸散,師父以后給病人看病,也能方便許多。
沈安安在這一會的功夫,腦筋已經轉了好幾道彎。畢竟和人家不熟,她暫時不好開口。
沒想到沈安安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青櫻耳里卻變得非同小可。這兩包藥粉,乃是她親自裝的。如果不是因為在那包裝上做了記號,她自己都很難分清到底那個是毒藥,那個是解藥。
但是沈安安拿在手里,隨意的一句玩笑話,竟然就能將之分清,不是神人又是什么?
見青櫻神色十分認真,沈安安頓時笑
起來,故意和她打著哈哈。“哈哈哈,我隨便瞎蒙的。這個你也相信?”
她要是真的將真相說給她聽了,青櫻肯定會更加好奇了。
而且她們暫時還不熟悉,還是少一個人知道她身體的特殊功能為好。其實就算是李晟,也只是知道沈安安對花香比較敏感。
卻不知道,她現在對酒,對藥粉,甚至于美食,包括一切和嗅覺和味覺有關系的東西,她都能分辨個七七八八。
“那夫人也太厲害了些,我還以為你真的能看出來呢。”青櫻笑道,神情卻是松泛不少。
“我要是真有這么厲害,我哪里還會在小小的桃源鎮啊,我早就和夫君到京都大街上,橫著走了。”
青櫻原本不大笑的,卻也被沈安安這帶著幾分傻笑的話,逗樂了。
隨即青櫻十分認真的跟沈安安解釋,如果解毒了。
“只需要用冷水澆人臉,人就會清醒了。不過如果讓人自然醒,最少也得半個時辰。”青櫻的意思是,如果是為了脫險,讓敵人暈上個半個時辰,足夠逃脫。
“那我們自己要如何防備,萬一被人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只需要不吸入這些粉末,或者事先服用這解藥就可以了。”
真不行,用冷水一沖人就清醒了。
按照青櫻的說法,這曼陀羅花的份量肯定不重。
不過有了青櫻的詳細解釋,沈安安明白了,將這兩包藥粉,看了又看,才謝過青櫻,小心的藏了起來。
今日那個陳顯生要是敢對她有別的企圖,她定會讓他站著來,橫著出去。有了青櫻給的這個*,沈安安心里安心多了。她甚至還想著,如果她學會了用弩,再往那弩上放上點*,那豈不是再碰到那個黃衣女子,也無需如此害怕了。
想到那日的那黑色的蟲子,沈安安就覺得頭皮發麻,她一定要找到克制那蟲子的辦法。
昨晚上她睡覺時,要不是因為李晟摟著她睡覺,她肯定就會陷入噩夢中無法自拔了。
這會想起那個噩夢,她心里還有些發毛。
她們的馬車到東亭郡王的別苑時,只見門口已經停著不少馬車了。基本上都是十分豪華的馬車,在這些馬車中,沈安安還看了一輛比較熟悉的,那就是寧知府的馬車。
想想也是,東亭郡王乃是一王爺,來到桃源這彈丸之地,這里的官員們知道后,還不趕緊上前來拜見。
那個世子似乎特意囑咐過,沈安安她們到了之后,立刻有一名年輕人出來迎接。本以為來的人不多,沒想到,今日的郡王別苑來的人,竟然猶如過江之鯽,她便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等會萬一那世子真的拿出什么畫,讓她們鑒賞,隨便看看就可以了唄。
“沈夫人,請隨小人來,世子特意囑咐某,在此等候。”
那人說話十分的客氣,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常服,估計是那世子的手下吧。
那些官員們則被安排在大廳那里,一邊喝茶,一邊等候著。東亭郡王府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出現。王妃和王爺也都不在,那個世子也不在。
沈安安心里不由透著幾分謹慎,青櫻也是同樣的感覺。
兩人跟著那名年輕人,來到一處門庭處,里面似乎是一個園子。
沒想到那名年輕人,卻制止了青櫻的繼續跟隨。“沈夫人,世子吩咐了,只允許沈夫人一人進去,旁人請在一邊等候。”
“不行。”青櫻看著就要動手。
沈安安卻出手直接制止了她。“青櫻,不得無禮。”
然后朝青櫻使了個眼色,青櫻只能退讓。“那青櫻在此等候夫人出來。夫人不出啦,青櫻便不走。”
那名年輕人見沈安安主仆二人,如此緊張,仿佛這郡王府,是洪水猛獸,人不足有些好笑,忙道:“這位小姐請放心,世子絕對不會傷害夫人分毫。”
“但愿如你所說,否則我才不會管這里是誰的府邸。”
大概是見識到了青櫻的強悍,那名年輕人沒有再和她爭執,而是引著沈安安到那園子里去了。
走進園子里后,只覺得一股淡淡的郵箱傳來,視線觸及之處,果然看到一從臘梅樹,正傲然挺立。那處梅花十分顯眼,旁邊的樹木不是光禿禿的,就是一副衰敗的景象。偏生這處的梅花開的嬌艷。沈安安嘴里忍不住吟了句。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這院子里的寒梅,倒是開得奔放。”
旁邊那人,聽得沈安安嘴里吟誦的詩句,十分精妙,對她更是高看了幾分。忙道:“夫人真是好文采,難怪我家世子對你,另眼相看。”
沈安安心里則憤懣的道,誰稀罕啊,也不知道這世子的哪根筋不對了,今日非要她過來。反正她心里打定主意了,等會看完畫,她和寧知府打聲招呼,就走人。
見沈安安沒有答話,那人神情略微尷尬,隨即說道:“現在世子正在書房等你,還請夫人移步前行。如果夫人喜歡梅花,稍后可以帶你到梅園去賞景,想必你會喜歡。”
這里還有梅園,怪不得這香氣撲鼻,很是好聞。要是沒有那一園子的梅花,這邊的府邸,估計沒有這樣的香氣。
那梅花,是離的近才能聞得到,離開的遠了,就聞不到了。
“勞煩先生在前面引路。”沈安安跟著這人的腳步,走到園子的深處,這才發現原來里面內有乾坤。果然在前面不遠處的竹林深處,看到一處屋舍。
屋門前有一棵參天聳立的大樹,將里面的屋舍掩映的恰到好處。進的門內,里面有假山魚池,當然還有一個很大的書房。
走得近了,便聞到一股油墨的味道,那油墨應該是一方十分好的磨,其中帶著一股異香之味。沈安安知道,但凡是好墨,越是好的墨,那墨的香味越是濃郁。這里是郡王府,有好墨實在是不稀奇。
于是沈安安也報著來見識下的心理,跟著那名年輕人,走進了書房。
那名年輕人,將她送到書房門口,便知趣的退了去。
看到一男子背對著她,立于一副畫的前面,沈安安現在是騎虎難下,不進去也得進去了。
“世子這個書房里的畫,真是熱鬧。”
似乎聽到身后的聲音,陳顯生才略微轉身,不過今日他的精神和昨日看到的卻是有些不大一樣。面色有些蒼白,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沈安安看了不禁大吃一驚。
“多謝沈夫人賞臉,請坐吧。”
陳顯生今日看上去比昨日少了幾分俏皮,多了幾分沉重的樣子。這樣一來,沈安安更是被弄得一頭霧水。這人到底幾個意思啊?
難道是他知道了什么嗎?
“世子,你今日還好吧?你有什么畫要看的,趕緊拿出來吧。”沈安安這會雖然人坐下去了,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這世子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等會可不要掛了,到時候她可是脫不了干系。因此一坐下來,便催促陳顯生拿出畫來,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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