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希聲這會兒情緒也很激動。
首先,昨夜的溫柔鄉讓他十分酣暢,聽到云兒死了自然可惜。
其次,也是真正重要的一點,封后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外軍和親軍打起來他才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現在宗親們既然已被咬上,他不動手豈不是要錯失良機?
“別叫了!”馬希聲攥緊了拳頭,怒氣沖沖道:“查!給孤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孤也想知道……”他的雙眼在宗親們的身上掃來掃去:“是誰在藐視孤的王法!”
宗親們聞言個個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大王圣明!”劉彥瑫大叫一聲跪下開始磕頭,那砰砰聲不絕于耳,頃刻間額頭就見了血。
“起來吧!”馬希聲扶起了劉彥瑫:“孤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說完一甩衣袖繞過了前殿直奔了議事殿的后堂,趙吉昌沖幾個小太監擺擺手后立刻追著馬希聲也去了后堂。
他剛跨進后堂,那已走進后堂的馬希聲猛然轉身看向他。
趙吉昌見他這般看自己,眼有疑問的看向馬希聲。
“你做的?”
趙吉昌立刻搖頭:“不是。”
“不是那就更好了,給孤查!做實了宗親的罪,孤正好收了他們的兵權。”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不過……”趙吉昌遲疑著,若有所思。
“不過什么?”
“有一點說不通啊!”
“哪一點?”
“宗親們何必冒這么大的險殺了劉姑娘呢?”趙吉昌看著馬希聲:“老奴覺得這事吧可能有假……”
“管它真的假的!”馬希聲不耐煩道:“反正孤這次的目的是要拿回兵權,你把事辦成了就行。“
趙吉昌了然道:”老奴知道了,大王就請放心吧。”說完他退出了后堂,剛一轉身就看不到了不遠處的長福,立時用眼神一召喚,兩人就在殿外不遠處的游廊里湊在了一起。
“干爹。”
趙吉昌警惕地掃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怎么回事?”
“兒子也不知道。”
趙吉昌一愣,轉了轉眼珠子:“去,派人到劉府上給我盯著。”
“明白。”長福疑惑:“干爹,我瞧著……劉將軍那樣不像是假的……”
趙吉昌斜他一眼:“我問你,你覺得這事兒是宗親們干得嗎?”
長福摳摳下巴:“我覺得是,他們肯定容不下這外軍騎在自己頭上不是?況且要是沒那塊衣襟,無憑無據的誰也不能將他們怎么樣啊。”
“問題就在這里,宗親們若要動手,豈會留下證據?”
“干爹的意思是,劉將軍故意造假?”
“不管是不是造假,這事兒都必須是宗親做的,大王不想失去這次奪回兵權的機會,至于我們,若能抓到劉將軍造假的證據……”
長福立時陰笑著接了你話茬道:“我們就能威脅他聽您的,讓他成為您的馬前卒,到了那時,外軍就是您的外軍,再加上親軍……干爹,這楚國便在您的掌控之中了!”
“哼哼。”趙吉昌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知道怎么回事了,還不快去?”
“兒子得令!”
長福眉開眼笑的轉身一路小跑離開,趙吉昌收斂情緒轉身看了看議事殿,眼神中爬升著貪婪。
葬禮結束后,幾位房主與唐斬因花柔之邀,一并來到了毒房主廳,一起過來的還有和花柔交好的這幾位。
花柔要換下繁瑣的衣裳,所以玉兒陪她在里間更衣,這些人便各自入座,站位:
唐蘊、唐賀之與唐斬、唐簫分坐在兩邊的竹椅內。
慕君吾和唐六兩都站在各自房主的身后,唐寂則站在唐斬身后。
慕君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唐簫身上,而唐簫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情緒收斂的沒有一絲外放。
花柔換上了一身簡單的素衣便裝回來后就坐于主位,玉兒自覺的立在她身后,就像紅姑對姥姥一般。
“感謝各位相助,毒主……已順利下葬。”花柔昂著頭鄭重而言:“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成立鐵軍……”
“門主!”唐蘊抬手打斷:“我覺得此事得緩一緩,當務之急應是內補各房房主空缺,外安人心。”他說完看向唐賀之:“機主,你覺得呢?”
唐蘊問唐賀之,擺明了以求贊同,但唐賀之卻不慌不忙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我聽門主的。”
唐蘊一愣,不滿地瞪著唐賀之—他真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老家伙不跟他穿一條褲子!
此時唐斬說道:“建立鐵軍是為了保護唐門,我支持門主,不過門主說的什么止戰天下這種念頭,就還是免了吧,我們這種江湖門派,能自家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對對對!”唐蘊點頭如搗蒜:“那種話說給弟子們聽聽也就得了,要緊的還是趕緊讓唐門壯大起來,才不枉姥姥把唐門交給你的苦心,你說是不是啊唐簫?”
花柔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唐簫,唐簫此時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眼掃眾人后說到:“各位,從明日起,我將閉關,門中議事,我再不參與了。”
他說完抱拳鞠躬,眾人一臉詫異,唐斬激動起身:“你這是做什么?”
“唐簫,你有什么意見直說啊!”唐蘊也激動地吼道:“不論怎樣,我都支持你啊!”
唐簫沖唐蘊一欠身:“謝謝火主厚愛,但是唐門的門主是唐柔,不是我,您應當支持的是她!”
唐蘊剛要說話,唐簫已轉頭看向唐斬:“堂主,您是明白人,接連的變故已使我心力憔悴,難以平心靜氣地為唐門做事,如今自請閉關,也是想等自己放下了,才好為唐門出力,所以……請你盡心竭力幫助唐柔。”
唐簫說完又沖唐斬抱拳鞠躬,唐斬立刻還禮:“我會的。”
唐簫直身,抱拳沖著在場的一一點頭后道:“各位,我先告辭了。”說完他邁步就走。
“唐簫師兄!”花柔喊了一聲起身欲言,然而唐簫卻已回頭道:“門主不必擔心,若唐門真有危難之時,我唐簫必當站出來保衛唐門,但現在,請原諒我自私的選擇。還有,我很期待鐵軍的出現。”
唐簫說完大步離開,沒有一點的留戀。
這一刻,唐蘊很尷尬,而唐六兩臉上是明明白白的心疼,他壓不住的自己的情緒,眼看著唐簫走了,也就追著跑了出去:“簫哥!簫哥!”
主廳內的慕君吾看著唐簫的背影,眼里閃過欽佩之色。
若你此刻是王,我楚國大概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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