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匆匆來到了暗器房,她迫切地需要唐簫在暗器房也動起來,然而她入了暗器房去遣弟子請他出來,回來的卻只有弟子一人。
“唐簫呢?”
“唐簫師兄說他閉關不便出來。”
花柔蹙眉:“你和他說了我有要事要與他商量嗎?”
“說了,不過唐簫師兄說……說……”
“但說無妨。”
他說暗器房乃是門主所轄之房,必然遵從門主之意,所以門主不必與他商議,自行決定即可。“
花柔愣住,幾息之后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唐簫是鐵了心的一退再退,他是希望自己的手里真正的握有力量而非一個空名。
“門主,您什么時候對我們暗器房也開始考核啊?”
“怎么?”花柔聞言看向面前的暗器房弟子:“你很期待嗎?”
“期待!不僅僅是我期待,大家都期待!能有機會學習更多的秘術這是好事啊!”
看著該弟子眼中的期待之色,花柔信心大增:“期待就好,我會早點研究出考核關卡的。”
“那太好了!”
暗器房的考核交給了她自己,這就意味著這一房的考核得她自己來,并不像機關房和奪魂房那樣有人幫忙。
于是花柔當下遣了那名弟子叫了七八個暗器房的弟子來到院中圍坐一團,她問起來關于暗器房的種種—毒房她了解,暗器房她可是隔著山的。
一個時辰后,花柔基本上知道了暗器房里的暗器種類以及各自的優劣勢和殺傷程度,同時也了解到了暗器房現有弟子最高的能力和房中最倚重的技藝核心。
摸清楚了這些,她回到了毒房主廳將自己關起來開始寫寫畫畫,這一弄就弄到了深夜時分,已經睡下的玉兒眼見主廳這邊還亮著燈,關切地披著衣裳敲門入內。
“這都三更半夜了,你怎么還不睡啊!”
“我還在想考核暗器房的關卡,你繼續睡吧,不用管我。”花柔說著捏了捏眉心。
玉兒聞言徑直走到花柔身邊:“要想也是明天睡起來再想,現在你得休息。”
她說著就要幫花柔收拾,可花柔抬手按住紙張:“不行,不弄出來我可睡不著!你知道的,鐵軍是我心中頭等大事,耽誤不得。”
玉兒一頓,隨即撇嘴:“好好好,既然耽誤不得,那我幫你!”
“真的?”
“這還有假嗎?好歹我也是暗器房的弟子啊!”
花柔莞爾一笑:“那你先看看我想的這三個行不行?”
她把自己畫得圖拿給玉兒看,玉兒細細地看完后,不免眉眼里透著驚訝:“你真厲害,這種關卡也想得出來,不過我覺得……”
她頓住了,因為此刻的花柔竟然已經在等待中睡著了。
玉兒愣了愣,放下手中的圖紙,把身上披著地衣服扯下來給花柔輕輕披上后,看了看圖紙,自己提筆取紙的也開始寫寫畫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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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之光照射入廳,透出一份暖色也照到了花柔的臉上時,花柔醒了。
她揉了揉眼,抬胳膊欲抻懶腰時看到了趴在身邊睡著的玉兒,也察覺到了自己身上披著的衣裳。
霎那間暖流入心,她感動,她也覺得抱歉—自己把玉兒都弄得也沒睡好。
看著玉兒睡得正香,她不好叫醒玉兒,就將衣服給玉兒小心翼翼地披上,而后準備整理桌面上的紙張,才發現,紙張早已收得整整齊齊,而放在最上面的畫圖是陌生的。
花柔立刻抓起翻看起來,不多時光線游弋到了玉兒的臉上,玉兒也醒了過來。
“你醒了啊?”玉兒邊抻懶腰邊念叨:“我幫你把剩下的想好了,而且你之前的設想我也修改了一下……”
“我看到了,你想的法子真好,而且你改得也對,暗器房的考核重點的確應該在制作暗器上而不是使用技能。”
玉兒聽到肯定高興得揚起下巴;“你要建立鐵軍,又看重奇襲,那大家身上能背負的暗器肯定不會太多,所以方便攜帶,且容納大量飛針型的暗器機關更為實用。”
“你說的對。”
“那必須啊!好歹我也在暗器房待過一些時日,而且與孟軍交手時,我看到姥姥攜帶的暗器也是方便又威猛,就是飛針上的毒不夠狠,要我說,回頭給這種暗器的飛針上沾上點你的血,準保殺對方個片甲不留!”
花柔一愣,看向玉兒的眼神浮動了一絲不安,可玉兒根本沒有察覺,反而越講越亢奮:“到那個時候,大家提到鐵軍,便會聞風喪膽,誰還敢和咱們唐門鐵軍做對!”
“玉兒。”花柔蹙眉提醒:“鐵軍的存在是為了止惡。”
“我知道啊!”
“可是……你說出來的感覺,它更像是惡。”
玉兒嗤笑道:“別逗了花柔,鐵軍要是不夠惡,憑什么去對抗別人,去制止惡?我知道你善良,可戰場上只有生與死,你難道要這些相信你、跟著你去拼命的人,死在對敵人的善良中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玉兒,我知道戰爭會很殘酷,但給暗器淬能令他們麻痹失去戰斗力的毒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奪人性命。”
玉兒聞言盯著花柔,一臉你不懂的神色:“花柔,在生存這件事上,我比你懂!這么說吧,在戰場上……不,是所有的場合,都只有死亡能令敵人恐懼與絕望。”
花柔看著玉兒深吸了一口氣:“不錯,死亡會令人恐懼和絕望,但我們有什么權利去宣判別人的死亡?明明麻痹讓對方不能殺傷就夠了,卻一定要對方死,你不怕久而久之,我們會更加的無視生命的珍貴,會滿手鮮血而不膽寒……”
“為什么要膽寒?”玉兒不高興道:“這樣的世道本就是誰更狠誰才是王!”
“玉兒……”
“行了!”玉兒忿忿起身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說我不要這么心狠手辣心腸歹毒,說我不要總是活在黑暗里,我告訴你花柔,你這樣軟弱,這的鐵軍就算建起來,也只會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
玉兒說完轉身就沖了出去,花柔看著玉兒的背影,僵在原地。
珍惜生命,怎么就成了軟弱?難道只有殘殺才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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