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細作痛苦慘叫,青筋暴起,雙眼淚涌,他想要擺動腿,但腿被捆縛還被刑獄手死死按住,根本逃不掉!
“你們殺了我吧!啊……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吧!啊……”
細作的慘叫把李昌平聽得是呲牙咧嘴,眉眼微擠,不由地蜷縮了身體。
秦風此時上前一步:“招,我就立刻讓它們把針拔出來。你要是還想試試更痛的,我可以滿足你。”
他說著走到瓷瓶跟前,用扇頭在瓷瓶上輕輕的滑動:“這里的藥會讓你痛不欲生,每一個都比前一個痛。”
此時扇子已經滑到了最后一瓶上,他拿了出來:“要不你試試這個?我讓它們給你的每一根手指都插上一根如何?”
“夠了!”細作眼神絕望,大聲喊到:“我招!我招!”
李昌平立時坐直了身子,秦風也下了令:“拔針。”
針一拔出,細作如同虛脫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了。
秦風再次來到他的面前:“招吧!”
細作滿臉淚水,哽咽而言:“我,我是川西節度使……孟知祥的人。”
李昌平聞言幾乎是蹦起身來,沖到了細作身邊直視著他:“大王與孟知祥是什么關系?”
細作閉上了眼:“我說了,你們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那就看你說的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細作睜開眼,一派力求解脫之像:“你們的大王,是假的!他……是我家主公的……兒子!”
李昌平雙眼瞪得溜圓,而早已退讓到他身后的秦風卻是看著李昌平的后腦勺,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這一切都是按照計劃在走。
玉兒端著飯菜進了東廂房,面無表情的把它們放到了桌上:“吃飯了。”
唐詩琪看到飯菜立刻撲上去,伸手就抓吃的往口里塞。
玉兒并不阻攔,而是盯著她,看著她那狼吞虎咽到樣子,眼有狐疑之色。
唐詩琪吃了幾口后,才注意到身旁的玉兒一動不動,她立刻抓起一條雞腿遞給玉兒:“吃。”
玉兒冷著臉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可唐詩琪卻執意地把雞腿遞給玉兒:“飛……燕……吃……愛……吃……不……餓……”
她太執意了,以至于雞腿都碰到了玉兒的臉頰,玉兒不耐煩地抬手一個撥拉,雞腿落地,她瞪著唐詩琪:“別裝了,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孟公讓你回來伺機殺了我們?”
唐詩琪臉有不解之色,而她的目光轉去了落地的雞腿上,而后她將雞腿撿起來,仔細地吹抹走外面的灰塵再一次地把雞腿遞向玉兒:“飛……燕……乖……你……愛……吃……”
玉兒沒有興趣看她表演,煩躁地轉身就走,卻不想右腿膝蓋撞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立時痛得她“哎呀”一聲,躬身捂住了膝蓋。
唐詩琪立時丟了雞腿沖了過來,雙手緊張地拉開玉兒的手,撩起她的裙擺就看膝蓋。
她的舉動一溜合成,玉兒幾乎想都不想,抬手起掌就要往唐詩琪的天靈蓋上拍!
“不……怕……娘……在……不……痛……不……痛……”然而,唐詩琪艱難地擠出這些字后,雙手小心翼翼地在玉兒的膝蓋上輕撫。
這想都想不到的畫面,讓玉兒愣住,讓她的心頭騰起一抹說不出的酸澀與不安來,她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唐詩琪,自己跑出了屋。
唐詩琪自然關切地起身追在后面,但玉兒一出去就把門關上,還掛上了鎖。
門拍得砰砰響。
唐詩琪那嘶啞費勁的聲音隔著門飄了出來:“飛……燕……飛……燕……是……娘……是……娘……”
屋外,玉兒連退兩步,不安焦躁地抱住自己的雙肩,盯著面前那一直晃動的門,喘息越來越急促。
這一刻,她仿佛看見了大火在燃燒。
玉兒使勁兒地晃動腦袋,想把那大火的畫面甩掉。
可是越甩那大火越清晰,她甚至聽到了叫聲,像是那夜鬼哭狼嚎般的呼救。
玉兒雙手捂上了耳朵,她埋著頭,努力抗拒著記憶里最黑暗的時刻。
“不……不……”就在她陷入痛苦時,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頭上。
玉兒嚇得驚愕回頭,手更是握成拳直接砸了出去。
“哎呦!”唐六兩捂著臉頰跌坐在地,咧著嘴大喊:“是我!”
這一瞬間,大火與凄厲的嘶吼聲消失了,并且東廂房也安靜了下來,沒有拍打聲,也沒有那一個個讓她難受的字音。
玉兒愣愣地看了看東廂房,又愣愣地看向倒地的唐六兩,幾息之后才緩過來:“六兩?”
“你干嘛打我啊!”
“我……誰讓你嚇我?”
唐六兩一骨碌爬起身來:“我嚇你?我叫你七八聲了,你根本就不應我!”
“是嗎?那……對不起。”
唐六兩捂著臉抱怨道:“你把我臉都打腫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唐六兩揉著臉頰道:“門主呢?”
玉兒一愣:“不知道,她這會兒……應該在訓練場吧?”
“她沒在那兒,要不然我就不過來找她了。”
“你找她有要緊的事兒?”
“也不算要緊吧,她要我做的更加厲害的天火炮我總算是做出來了。”
“是嗎?那花柔知道了肯定開心。”
“我也這么覺得,就是不知道她在哪兒。”
花柔跪坐在唐九兒的墓前,神情惆悵:“師父,我該怎么辦?”
墓地靜謐的,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花柔!”玉兒的身影遙遙傳來,花柔回頭看到她朝自己跑來,趕忙起身,但是她跪了太久,血脈不暢導致發麻,剛一起身人就趔趄的往前栽,幸好玉兒已奔到跟前一把扶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都跪麻了,你是在這兒待了多久?”
“有一個時辰了吧。”
玉兒此時注意到唐九兒的墓旁多了一個墳墓:“誒,這怎么……琳琳之墓?琳琳她怎么死了?”
面對疑問,花柔只能低頭不語。
玉兒眨眨眼道:“我知道了,是姥姥派人追殺她對不對?這丫頭也是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叛逃出去,姥姥對待叛逃者可從不手軟。”
花柔聞言想要解釋,但嘴巴張了兩下又閉上了—有些事她是不能說的。
玉兒注意到花柔為難的樣子,以為她是難過,勸慰道:“行了,別難過了,我知道你們關系好,但人都已經死了,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了,你看看你,眼里全是血絲……”
花柔捏了捏玉兒的手,輕聲道:“玉兒,我遇上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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