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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的敕書,竟然是封王的敕書!
韓宿襄應該怎么也想不到,韓鴻照從來都沒有打算將她封為太子,只是成王而已,韓宿襄于她不過是侄兒與姑姑的關系,倘若一日韓宿襄當真登基,太廟里供奉的也該是他的親生父母,難道還會功供奉一個血緣不深的姑母嗎?!
可李陵李馳是她的親生兒子,不管韓鴻照做什么,他們至少都不會大逆不道到拋父棄母!
只這一點,韓鴻照就絕對不會要韓宿襄來坐著太子之位,那么韓宿襄這個一向精明的人,又是為何會鉆進這種淺顯的圈套中,難道只是因為他貪心不足嗎?
桓修玉除了幫韓宿襄說過一句解釋的話外,其它時間都是坐在一邊閑閑看熱鬧的,這個時候若還要替韓宿襄求情,那才是真正的不要命。
可是東方瑤知道,那個杯子分明是桓修玉藏起來的,他慫恿韓鴻照為他找被子,最后在韓宿襄身上發現繡有龍紋的袍子,難道是巧合嗎?
韓鴻照眼中明顯有了厭惡,她厲聲喝道:“你貪心不足!做了親王難道還不夠嗎?你以為我真的會傻到要你來做太子之位?你以為我的那幾個兒子都是別人生的嗎!韓宿襄,從今日起,朕不想再見到你,褫奪封號!禁足家中!”
韓宿襄面色愈發慘白,他哀號的匍匐在地:“陛下,陛下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你倒是解釋啊!
韓鴻照卻一腳將他蹬開,又恨恨的補充了一句:“永世不得入宮!”
韓宿襄的心窩被這一腳踹的不輕,喘著粗氣想爬向韓鴻照,卻發現早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大步邁向這邊來,扶了韓鴻照的小臂,柔聲勸她:“……您消消氣。”
末了,還不忘回頭對他一笑。
這一笑,令他想起桓修玉第一見他,也是笑的這般單純無垢,這般善解人意……韓宿襄呆呆的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一場鬧劇,最終以女皇的憤然離席收場。
元香和東方瑤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看著韓宿襄被人拖下去,他掙扎都沒有,仿佛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來觀宴的既然都是皇親國戚,自然知道這事不可多加枉論,是以心照不宣的腳底抹油一般對著元香行了個禮便散了。
“可笑。”元香嘆了一口氣,說道。
“公主,只是覺得可笑嗎?”東方瑤看向她。
元香道:“瑤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成國公雖一向隨性,可我卻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如此莽撞唐突之人。”
東方瑤感覺到元香眸中的試探之意,她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她,便道:“那個杯子,是桓修玉自己藏起來的,他根本就是在針對成國公,我之前就一直懷疑他接近圣上的目的,因此派了人盯梢。”
元香沉吟半響,方詫道:“桓修玉之前不是一直和成國公……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
東方瑤由玉蓮扶著回了府中,玉蓮對東方瑤說,那個心腹被韓鴻照凌遲處死了,韓宿襄后來應當是被遣回了家中,東方瑤想了半天,卻還是想不透桓修玉為何要除去韓宿襄。
如果說他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一點可以通過討好女皇來獲得,李陵、韓宿襄也可以成為他的盟友,可是為何到了最后,桓修玉又要倒打一耙呢?
她當然睡不著,一個人靠在貴妃榻上苦思冥想,女兒早就睡了,她看著安安睡的正香,心中欣慰,好在女兒不吵不鬧,如果真的吵鬧起來,她又煩心,肯定照顧不過來,如果城之在就好了……可是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前幾日他還給自己來信,說是正在和延濯可汗商議與東突厥和談之事,想必是緊張的時刻,如果寫一封這樣的信給他,也是平白無故增加他的負擔,都說報喜不報憂,她雖然從未想過隱瞞他任何事,可是這種關鍵的時候打擾他,她總是忍不下心來。
屢次握筆,屢次棄筆。
東方瑤實在是無奈,她蹲在搖床邊,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終究還是放棄了。
之前一直派人盯著桓修玉,實在是一無所獲,像這種小心謹慎又深不可測的人,東方瑤自然沒有辦法一直要人盯著他,因此她想了想,還是要從根源入手,桓修玉不會無緣無故的一定要置韓宿襄于死地,或許,他們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舊怨。
東方瑤當然不知道,桓修玉和韓宿襄究竟有什么舊怨。
或者說,韓宿襄也想不明白。
他被一眾內侍架回了國公府,渾渾噩噩一整日,他癱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
韓重獻并沒有去這次的紫蘭宴,而是和綺容一起去了別院看潁川王夫婦。
兩人一聽見韓宿襄是被架回來的,還以為是韓宿襄暈倒了,忙跑到上房里來看他。
“阿爺,阿爺你怎么了?”韓重獻跪在床邊,焦灼的晃了晃韓宿襄。
韓宿襄嘴唇翕動了下,眼神依舊空洞無神,只能從他的瞳孔中找出長子急切、兒媳不安的面容。
“……快去請太醫!”韓重獻慌亂之下,對著一邊的一個小內侍叫道。
那內侍卻悠悠道:“世子還是去請坊中的醫師罷,國公從此以后再也不能入宮了,圣上還是,過幾日會褫奪封號,將國公爺禁足在家中。”
韓重獻傻了眼,“你……你說什么?”
那小內侍卻是個鬼靈精,見韓宿襄失了勢,哪里還會有那么好的耐性,只是福了一禮,便跟著離開了。
夫妻倆哪里經過這種事,綺容自來不喜歡韓宿襄,兩人雖互不待見,但好歹也是她的阿翁,因此遲疑道:“要不……要不我們出去打聽打聽?我看阿翁八成是在宮里出了什么事。”
韓重獻自覺有理,忙從柜子里拿了些銀裸子要出門去,卻聽身后響起一個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別去……”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噎在了嗓子里。
韓重獻和綺容兩人驚訝的往后看去。
韓宿襄支撐著從榻上起來,已經哭得淚流滿面,“我再也……再也見不到圣上了,她會殺了我!她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她的那個位置,就連她的兒子都不能幸免!我怎么會蠢到穿成這個樣子招搖過市,我真是蠢啊!”
韓重獻的目光隨著韓宿襄的話往他的身上看去,只見自己的父親身上穿了一件灰藍色金繡長袍,那袍子的底兒,卻露出一截明黃色的衣角下擺!
他適才太急了,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看父親穿了什么,此時聞言仔細一看,嚇得幾乎背過氣去!
明黃色……五爪龍紋的長袍……
犯上、僭越這種罪名用在父親身上都是輕的了圣上還活著他就敢這么穿,分明是在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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