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剛4人辭別衛經龍、回到項目組辦公室后，看著趴倒在桌子上的齊凡、不禁都感到很吃驚，尤其是簡桔――除了吃驚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她印象中的齊凡，無論遇到多難的場景、都是云淡風輕地淺淺笑著，無論遇到多么不好對付的人、都是穩穩地不急不躁著。沒想到齊凡也會有脆弱的一面，而且這種“脆弱”還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不夠、或者水平不行，而是因為他的良好修養和較高素質――行一件好事，心中泰然；行一件歹事，衾影抱慚。他從來不會讓人尷尬、從來都是在公共場合盡力地維護著別人，他雖然覺察出衛經龍的“熱情”招待、或許是有什么“貓膩”，如果直接拒絕掉、當然也很容易－－也就是幾句話的事，但他的涵養告訴他――實在是“不能”拒絕、那份殷勤的“好意”。齊凡看到眾人已經回來了，就立刻坐了起來、盡力地振奮了一下精神。“凡哥，衛經理說今晚還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你，還要陪他那樣喝酒嗎？”何志軍看到齊凡的樣子、也感到很心酸，于是就試探著問道。看到齊凡不置可否的模樣，何志軍又說道：“你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旁的暫且不說、身體就承受不了，68度的五糧液原漿、到胃里就得著火，更別說論斤來喝了。”簡桔知道齊凡就算不在乎身體、但是肯定在乎工作，忍不住上前說道：“凡哥，再這樣下去、你的工作又要如何完成呢？今天你又有什么進展？估計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了吧？關于這個ipo項目的前期調查，張經理給你多少時間？你又有幾天時間是可以浪費掉的？”果然，齊凡一聽到工作、就抬起頭看向了簡桔，只聽她繼續說道：“這個衛經理，表面看似待客熱情，心底里還不知道打地什么‘小九九’呢！他可能就是想用酒、把你灌地暈暈乎乎的，好看不出嘉寶公司隱藏的舞弊。”“對啊，凡哥！”何志軍附和著簡桔，“你應該也猜測到了這個原因吧？你就不要再想著什么‘君子’守則了！這次你得聽我的、我有辦法對付他！對待“小人”，就要用特殊手段！”簡桔聽到何志軍如此“強硬”、感到一絲欣慰，話也沒像平時一樣、在腦子里過濾一遍，就對何志軍沖口而出道：“何師兄，就按照你想的來吧！”然后又看向齊凡，“至于他，暫時先被‘架空’掉吧！就算打起仗來、還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更何況，現在的‘將領’已經被灌醉地、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非常’之時、就要行‘非常’之事！”齊凡抬眼盯向簡桔，用一股復雜的神色――三分責備、五分理解，還有兩分喜歡。錢德剛早就湊了過來、聽完何志軍和簡桔的話后，笑道：“你們兩個這是要‘造反’啊？當著‘頭兒’的面、就敢這么猖狂，私下里那還得了啊？”隨后，又正色對齊凡說道：“齊經理，我以前跑過一段時間的銷售、把胃給‘糟蹋’壞了，也不能替你擋酒、實在是沒有說話的理由。但是，我覺得志軍和小簡說地都對，你確實不能再這么喝下去了，沒必要！”何志軍看到眾人都同意自己、又用一種安慰的語氣對齊凡說道：“凡哥，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工作原則，我是絕對不會得罪衛經理的，我會讓他自己、再也不敢跟我們提‘酒’這個字。”說完，又嘆了一口氣、自嘲般地笑道：“唉！我這個命啊、怎么這么苦呢？別人都是舍命陪君子、我是要去舍命陪‘酒鬼’了，還是個沒事兒、就吃‘王八’玩兒的‘酒瘋子’！”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簡桔心想：何志軍不愧是齊凡的“得力干將”，齊凡平日里也沒白白“偏護”著他，真到了實事上、還是他“頂”上去了。程瑤擔心地問道：“那你，打算怎樣做呢？那個衛經理可不是好糊弄的。”何志軍爽朗地笑道：“忘了在青動公司了嗎？我可是‘藍精靈’啊，專門去挑戰極限的！”程瑤望著何志軍“大而無畏”的笑容、不覺間有點呆住了，嘴上沒說、心里卻在想著：“當然不會忘，就是從那件事以后、我才念念不忘的。”錢德剛一邊整理盤點表、一邊對齊凡說道：“固定資產，還有存貨里的原材料、半成品、在產品都已經盤點完了，只剩下產成品和庫存商品了。”“嗯，你們辛苦了，剩下的那些、過幾天再盤吧！”齊凡點頭說道，“錢老師，做‘成本’時、要特別注意一下有沒有不合規的沖銷，關于成本的現金流出量、很異常。”轉眼間、又到了傍晚，又要去找衛經龍這個“真神”了。誰知道他的電話倒是比人先到，讓項目組去正在建造的第5車間找他。當他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又一次“驚呆”了，比上次看他在那里“氣定神閑”地寫毛筆字、更加“震驚”！原來他正在幫著建筑工人們搬磚，全身穿著迷彩服、已經臟地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看那撿磚、碼磚、推小車、卸磚的架勢，也算是“熟練一級工”了。這個衛經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如果到工地上、應該也是掙錢比較多的“小工”之一了。“我滴個娘咧！”錢德剛發出一聲感嘆，“這和那個寫毛筆字的、喝酒的，是同一個人嗎？我也算串過不少行、見識過不少人了，還真沒見過這‘樣式’的！”簡桔也在心里暗暗納悶，衛經龍這是在干嘛？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仔細看、根本就認不出搬磚的人是他，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他這是在玩一種游戲－－“角色扮演”，也就是玩家們口中的“cosplay”嗎？要不然，就是精力太旺盛了、已經到“精神分裂”的地步了。聽到錢德剛的話后、她也頗有同感，于是說道：“衛經理可能是通過‘搬磚’、來鍛煉一下臂力的吧？這樣寫出的毛筆字、會更加蒼勁有力！”眾人聽后都笑了起來，齊凡也笑道：“這么有效地鍛煉方式，也真是一種創新。大部分人都還在健身房里、他就已經開始露天鍛煉了，這樣，確實可以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不遠處的衛經龍已經看到了齊凡等人，沖著他們大聲喊道：“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然后一起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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