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在暗處有人手監視,他不想讓陸琛知道自己有手下在河間府打探消息。
丁八剛從后頭開著的窗戶溜走,陸琛的聲音就在屋外響起。
“瑾瑜!”陸琛在門外站定,等茗墨出來相邀,他這才進了屋子。
“你昨兒沒休息好?”陸琛探究的目光將顧誠玉掃視了一遍,見顧誠玉的面色與往常一般無二,口中卻如此問道。
他打量了顧誠玉的衣著,見顧誠玉已經換了一身寶藍色的圓領袍,雙眸瞇了瞇。
“我認床!”顧誠玉隨意說道。
“哦?我昨晚倒是睡得很熟。”陸琛找了個椅子坐下,仿佛不經意地掃了顧誠玉一眼。
顧誠玉點了點頭,“那陸大人應該不認床!”
“你準備從哪里下手?可有打聽到藏寶圖在誰的手上?”陸琛見顧誠玉的臉色自然,也只得放下心中的懷疑。
“皇上不是給你指派了不少人手?那些人應該比咱們先到河間府才是。至于藏寶圖在誰手上,陸大人不是比下官更清楚嗎?”
茗硯將朝食擺在了桌上,顧誠玉早已經洗漱完畢!
“這不是才到河間府,還沒來得及問嗎?不過,皇上可是將重任委派給你的,我來只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至于那些要動腦子的事兒,你可別指望我。”
陸琛聳了聳肩,讓茗硯也給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并夾了桌上的水晶蝦餃品嘗了起來。
這陸琛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在路上時顧誠玉早就領教過了。
茗硯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朝食的分量都是準備的兩人份的。
“陸大人這就錯了,皇上可是在下官面前狠狠夸了陸大人,陸大人可莫要謙虛。您也知道下官根基淺,若是您不打探消息,那下官還真是一籌莫展。”
顧誠玉看了陸琛一眼,他可不認為陸琛對河間府的情況一無所知。
來之前,陸琛怕是就打探到了消息。
“陸大人!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您得了消息可莫要藏著掖著。不然,下官得不到藏寶圖,咱倆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顧誠玉就怕陸琛在暗地里給自己使絆子,此次任務可不容許失敗。
不然自己升官要泡湯不說,還得承受來自皇上的怒火。
“我自是知曉的,瑾瑜還不放心我不成?出門在外,瑾瑜還是叫我的表字吧?不然叫我陸二哥也成!”
陸琛淡淡一笑,語氣顯得十分真誠。
不過,他心中卻懷疑顧誠玉這話是否真實。顧誠玉難道對河間府的局勢毫不知情?這怕是不見得吧?
“陸二哥!”顧誠玉也沒推辭,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
“大人!外頭陸大人的隨從求見!”守在外頭的茗墨進來稟報道。
陸琛拿帕子抹了抹嘴,“你看,這不就來了?”
京城,靖王府中。
“王爺!陸大人和顧大人已經抵達河間府。”
靖王將手中的玉簫放下,皺眉沉思了起來。
他在詹遠侯府有暗探,陸琛在七天前連夜出發,剛出了府門,他就得到了消息。
靖王知道陸琛并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行蹤,否則就憑詹遠侯府的暗探,還不足以能掌握陸琛的行蹤。
對于陸琛,他如今倒是越發看不懂了。難道陸琛真的顧念他們之間的情分,這才特意提醒自己的嗎?
靖王搖了搖頭,并不相信。可不管陸琛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得到了消息倒是真的。
沒想到父皇會派顧誠玉去河間府調查此事,看來父皇對顧誠玉真的很看重。
對于沒能招攬到顧誠玉,靖王一直覺得十分遺憾。
他在思索,要不要將這則消息放出去。雖然對于顧誠玉這樣有才干的人,他自然是十分欣賞的。
可有才之人和江山基業比起來,卻又顯得多么得微不足道。
父皇已經知曉寶藏一事,那他到底還要不要插手,此刻他也是猶豫不決。
若是再按照之前那樣,想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那自然行不通了。
顧誠玉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若是繼續這么等下去,那最后能成為漁翁的,只會是顧誠玉。
既然如此,倒不如將水攪渾些,讓顧誠玉去應付那些難纏的敵人。
“來人!讓在河間府的暗探透露出消息,就說皇上派的欽差已經到了河間府。”
“那這么說來,其中半張藏寶圖就在易府了?”顧誠玉故作驚訝地問道。
“不錯!你打算怎么辦?”陸琛看了顧誠玉一眼,他倒是想聽聽顧誠玉的打算。
“不急,其他的勢力還在觀望,咱們先跳出來做什么?”
顧誠玉搖頭,他如今關心的是另外半張藏寶圖在哪里。
陸琛手下的人不少,打探到的消息比自己還要全面些。顧誠玉想起昨晚的事,決定要派人好好監視陸琛。
“陸二哥還是快打探另一半藏寶圖的下落吧!若是還在河間府,咱們還能想想法子。可若是出了河間府,天下之大,咱們只怕要敗興而歸。”
陸琛也深以為然,只有一半肯定不成。
顧誠玉這兩日足不出戶,只待在小院子里練字和描繪丹青。
陸琛也一改之前的急切,還將顧誠玉的字畫好好品評了一番。
“大人!嚴府派人來送拜帖了。”就在顧誠玉悠閑作畫的時候,茗墨一臉凝重地出現在了小書房。
顧誠玉聞言一愣,將筆擱下,接過茗墨手中的拜帖。
他在看拜帖之前,特地看了一眼陸琛。
“嚴府?看來咱們的行蹤暴露了。”陸琛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抬頭一看,發現顧誠玉平日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那幽深的瞳孔,好似要把自己看穿。
陸琛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好似有些心慌。
“咱們剛到河間府,還什么都沒做呢!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就得了消息,可真是神通廣大。”
顧誠玉拿著帖子看了一眼,就將帖子扔在了一邊。
行蹤暴露了,顧誠玉自然有些不悅。他這里不可能暴露,唯一的可能只有陸琛了。
陸琛與靖王交好,說不定就是靖王將他們來河間府的事給透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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