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這是準備上哪兒去?”顧誠玉看著換上夜行衣的陸琛,笑著問道。
難怪之前陸琛要帶個包袱出門,原來那包袱里裝的是傷藥和夜行衣。
陸琛有些尷尬,將正要跨出去的腳縮了回來。
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常態,“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要去打探一下。”
如今天色剛擦黑,陸琛沒想到顧誠玉竟然密切關注著他,看來顧誠玉對他并不信任。
顧誠玉笑了笑,“那就把茗墨帶上吧!放心,茗墨的功夫不弱,不可能拖你后腿的。”
顧誠玉要讓茗墨拖住陸琛,否則待會兒他不方便辦事。
陸琛無奈,從屋子里拿出一件夜行衣扔給了茗墨。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你的手下辦事還挺嚴謹。”顧誠玉看了眼床上的包袱,發現里頭已經空了。
這話讓茗墨和茗硯都臉紅不已,他們之前都沒想到要準備夜行衣的事。
“不管有沒有打探到,都要快去快回。反正咱們還要在曲府多住上幾日,也不必急于一時。”
顧誠玉交代了兩句,看著茗墨和陸琛施展功法消失在視野中。
哼!陸琛這一去,茗墨不拖住個兩個時辰,還真就回不來。
易闌珊心急火燎地往祠堂趕去,他的臉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大哥!你先別急,岷哥兒不會有事的。”易闌文攔住自家大哥,語帶急切地說道。
“你讓開,他們將岷哥兒抓去,不就是為了藏寶圖嗎?我將藏寶圖給了他們,咱們不摻和這事兒了。”
易闌珊只要一想到岷哥兒在那些人手上,心都揪了起來。
岷哥兒自小就是由他親自教導,這小孫兒聰慧好學,對待長輩更是孝順有加。
只要他好好教導,日后一定能帶著易氏走向輝煌。
他狠不下心,這是他一直珍愛的孫兒,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岷哥兒去死啊!
“大哥!他們就是想嚇唬你罷了!不會將岷哥兒怎么樣的,咱們再想想法子。一旦將藏寶圖給了他們,咱們易氏就完了。你交出藏寶圖,那些人就能放過岷哥兒?咱們身后的那位能放過咱們嗎?”
易闌文這一刻腦子無比清楚,他還明白藏寶圖怕是已經不在原地了。
顧誠玉入住了曲府之后,他忐忑萬分,心急如焚。
他原以為顧誠玉不管他們死活了,肯定是已經將藏寶圖拿到了手。
可是顧誠玉已經到了曲府,他本想去曲府求見,可是曲府會讓他見嗎?
他無奈只得找了好幾名大夫診脈,卻不想所有大夫號脈后都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根本沒中毒。
可顧誠玉之前就說過,那是神醫世家出的毒藥,其他大夫自然診斷不出。
他膽戰心驚地過了一日,直到榮緬傳來消息,說是他們的毒早就被解了。
他不管榮緬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他現在哪里還能顧及?
他就將此事當做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吧!心里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氣。
“哼!岷哥兒不是你的孫兒,你當然不擔心。可你別忘了,岷哥兒天賦如此之高,咱們易氏還怕沒有崛起的希望?那半張藏寶圖就是獻上去,好處也有限。除非咱們得到整張藏寶圖,否則還不如好好教養岷哥兒來得實在。”
這次易闌珊沒像曲懷云猜測的那樣,不顧自家孫兒的死活。
他早就將期望都寄托在了岷哥兒身上,他花費了多少心血?
他相信岷哥兒一定能出人頭地的,他們易氏也一定能重整雄風。
易闌珊甩開易闌文,堅定地向祠堂走去。
“不行,大哥!咱們不同意。”易闌珊可不止易闌文一個弟弟,五房人少了一個,那還有另外兩個呢!
他們只想將藏寶圖交上去,讓易氏重新飛黃騰達起來。
教養岷哥兒?他們沒興趣,更不想等。誰知道岷哥兒能不能一舉奪魁?他們可等不了那么久。
易闌珊平日里積威甚重,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易闌珊讓小廝們攔住憤憤不平的三人,終于跑到了祠堂。
他將祠堂先祖的牌位挪動了一下,靠著墻最里側露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
易闌珊上前將其中的檀木盒子取了出來,可是剛拿到手里,他就發現了不對。
這個盒子是上了鎖的,可眼前的盒子上哪里還有鎖頭?且上頭還有一道深刻的劃痕。
不!不可能,他猛地搖頭,有些顫抖的手將盒子慢慢打開。
“不可能,這不可能!”
在外頭的幾人原本被管事和隨從攔著,進不得祠堂。
可是還沒過一會兒,祠堂就傳來了凄厲的喊叫聲。
“怎么回事?難道是藏寶圖出了什么事兒?”
“快!咱們快去看看!”
易闌文的目光閃了閃,他最擔心的事還是成真了。
他先前一直在欺騙自己,想著顧誠玉還沒來得及盜走藏寶圖,可現在他明白,那都是在自欺欺人。
這該死的顧誠玉,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偷走的藏寶圖?
可是他不能說出來,不然自己如此吃里扒外,大哥和三弟他們一定會生吞活剝了他。
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幾人推開小廝和管事,快速地朝著祠堂內走去。
“藏寶圖呢?藏寶圖去了何處?”
看著易闌珊手里空蕩蕩的盒子,他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三抓住易闌珊的肩膀搖晃著,將神情已經呆滯的易闌珊晃得回了神。
“沒了,藏寶圖沒了!咱們易氏要完了。”
易闌珊說完,頓時捂住了胸口,一口老血噴出,竟然暈了過去。
“大哥!”易闌文大驚。
“大哥!
易府這會兒慌亂不已,曲府卻也并不平靜。不過,它的熱鬧都是在暗地里進行而已。
芝憐纖瘦的身形在這寒涼的夜里瑟瑟發抖,他默默撿起自己的衣裳,往身上一披。
屋頂上相同的位子,今兒又蹲了個黑衣人。只是這次的黑衣人卻不是顧誠玉,而是陸琛。
“你先退下吧!”曲懷云對著芝憐揮了揮手,示意其退出去。
曲懷云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不比年輕時了,連著兩夜的荒唐,竟是有些吃不消了。
唉!終究是老了。
“是,老爺!”芝憐回道。
等出了書房,他的雙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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