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繪制了輿圖?”顧誠玉知曉地勢對己方不利,打算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
“只是粗略繪制,并不詳細!”茗硯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這是剛才他匆忙繪制的。
原本這輿圖軍中應該是有的,但顧誠玉昨日看過之后,還是覺得有些粗糙。
按理來說,邊關將領手中的輿圖要比皇宮的繪制還清晰些才是,因為皇宮的只有縮略圖。
然而他昨天看過之后,卻覺得有些失望。也不知是繪制上的技術限制,還是這些人有意算計自己。
顧誠玉接過茗硯手中的輿圖仔細看了看,在思量了一番之后,算出了一個大概的范圍。
顧誠玉才朝著身后道:“退軍二十里!”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沒聽錯吧?怎么還沒開戰,他們就要退后二十里?
齊寰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顧誠玉,“顧將軍,您是說讓咱們退軍二十里?”
顧誠玉從他陡然升高的音調中,聽出了震驚,然而他現在不想與對方解釋太多。一是時間不允許,對方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二自然是因為他懷疑里頭有奸細,不能輕易說出自己的打算,以免走漏風聲。
“是!你們聽命行事即可!立刻退!”顧誠玉舉起兵符,朝著身后揚了揚。
他知道這么做會讓原本就只有一點那可憐的聲望給毀得徹底,不過他現在也是逼不得已。
其實他原本也沒什么聲望,這些人會聽他的命令,無非是因為圣旨和兵符。否則,誰會理他?
“顧將軍,您讓咱們退兵十里,難道是想不戰而降?就算他羅布桑威名赫赫,可您也不該只聞其聲,便聞風喪膽了吧?”
一名小將看不過去了,原本聽著戰鼓聲,將士們都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只想上戰場好好殺上一場。
可現在此人竟然說要讓他們退兵,這簡直是示弱啊!若當真這么做,那將士們哪里還有什么士氣?還沒打,在氣勢上就輸了。
戰場比拼,要想勝利,氣勢占了一大半。此舉簡直是荒謬,他就說嘛!一個文官,怎么會懂打仗?
昨日還裝模作樣地和他們探討戰略,難怪他們商討之后,此人直說了寥寥數語,原來是個草包。
“這是軍令,怎么?你們還敢違抗軍令不成?齊副將,本將軍命你們即刻退后二十里!”
顧誠玉抽出長劍,揚在了手上。這一刻,他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不屈的戰意。
其他人相視一眼,只得沉默了下來。
“速度要快!跑步前進!”顧誠玉見他們轉身后,連忙又吩咐道。
聽著對面傳來的馬蹄聲,顧誠玉舉起手上的長劍策馬向前奔去。他得前去拖延一段時間,就看這些人聽不聽他的命令了。若是能聽命行事,那便無性命之憂。
齊寰宇回頭看了一眼,有些訝異。他有些不明白顧誠玉的用意了,讓他們退兵二十里,卻自己迎了上去。
想以一己之力,抵千軍萬馬?他不知是該笑顧誠玉天真,還是該佩服他勇者無畏。
“顧將軍,本將軍先來會會你!”羅布森臉上勾起一抹冷笑,他夾緊了馬腹,朝著顧誠玉呼嘯而來。
“大人,讓小人來會會他!”茗硯揚眉,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
“不必!你退下!”這次顧誠玉必須親自下場,要想服眾,他就必須親自取了此人的首級。
待得近了,顧誠玉才發現這是一位身長七尺,體形魁梧的漢子,手上舉著一桿長槍。
此人長得十分粗獷,滿臉的絡腮胡子將面部都遮住了。除了一雙不大的雙眼,和高挺的鼻子外,顧誠玉還真沒看出此人的輪廓到底長的如何。
且他拎著手上的長槍,槍頭寒光閃閃,這細長的長槍與此人魁梧的身材完全不成正比。
不知怎么的,顧誠玉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銀樣镴槍頭!
咳!罪過,罪過!這樣的危急時刻,他怎么能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象?
靠得近了,羅布森終于透過重重飛雪看到了要與自己對戰之人。聽聞此人是大衍朝有名的美男子,他倒是有些好奇對方的長相。
只是當看到一身玄衣,纖瘦的身姿如傲雪臨霜般孤立于風雪中時,他還是被對方展現出的風姿給震撼住了。
然而此人帶著一定斗笠,他根本沒看清楚對方的臉。不過上戰場,竟然連盔甲都不穿,此人當真是狂妄啊!
約莫過了半刻鐘,齊寰宇隱約聽見身后傳來兵器相接的聲音。
他身旁一名小將策馬升遷詢問,“齊將軍,咱們真要聽顧將軍的,撤離到二十里處?”
齊寰宇放慢了速度,“現在主帥是顧將軍,咱們自然要聽他的命令!”
“可他就是個文官,就算學過兩手功夫,哪里就能領軍打仗了?”
顧誠玉昨日就和軍中的將士們透露過,他是習武的。只是這些人有先入為主的思想,見顧誠玉長得瘦弱,一看就是文弱書生的模樣,哪里比得過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大老粗?
“哎既然皇上任他為主帥,那自是因為相信他有此能力,皇上難道會拿這些開玩笑嗎?不過羅布桑名聲在外,就怕顧大人會吃虧啊!算了,你們繼續往前,本將軍回過去看看,若是真讓他傷了,可不好向朝廷交代啊!”
這小將心中腹誹,這小白臉兒長得好,誰知道皇上是什么用意?瞧這剛來,就先升了官兒,或許就是為了個名頭罷了!
“他身邊那隨從的功夫不錯,應該不礙事兒吧?”小將嘟囔了一句,也就沒再回話。
齊寰宇的嘴角微微勾起,接著當真返了回去。
茗硯立在不遠處,看著自家大人和這名大漢纏斗了兩三個回合。
不得不說,此人力氣不小,別看身材魁梧,倒也還算靈活。只是比起他家大人來說,不管是內力,還是招式,都差上了一截。
可他家大人似乎沒想盡快將此人解決了,而是如貓戲老鼠一般,不正面對戰,一個勁兒地躲,還時不時地上前撩撥一下,在此人身上留下了不少細碎的傷口,且都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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