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金秀遇上了刺客差點送命,旁人倒沒什么,高興壞了李婉素。
不過,這低賤的獵戶怎么就沒死呢?
狩獵遇上了刺殺,搞得眾人都心里毛毛的,這兩天都沒什么人進山去打獵。
雖然刺客全都死了,沒有留下一絲半毫的線索,但是皇帝仍在鍥而不舍的追查。
倒不是為了給鎮國將軍府一個交代,這是對皇權的藐視和赤果果的挑戰,絕不能姑息。
再說安陽侯夫人過了最初的憤怒之后,緊隨而來的就是惶恐不安。
那些都是死士,并且人都已經死了,并不害怕皇帝能查出些什么。
不怕皇帝,卻怕安陽侯。
這些死士都是安陽侯訓練出來的,只要他一看就曉得怎么回事。
雖然安陽侯要維護皇城的安危,這次并沒有跟著出來狩獵,但是并不能保證安陽侯不會聽到風聲。
調動死士,她并沒有做任何的修飾,當時她只以為一個小小的獵戶女,調動六七個死士已經是殺雞用牛刀了。
這些死士有什么樣的手段,安陽侯夫人再清楚不過,只要他們把那獵戶女殺了,安全的全身而退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安陽侯日理萬機,也不會注意此等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她千算萬算,完全沒算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她不怕讓安陽侯曉得自個調用死士,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她是怕安陽侯曉得自個極力隱藏的大秘密。
早知如此,哪怕去雇用殺手,也不會動用到死士。
在安陽和夫人惶恐不安中,沒有等來安陽侯,卻等來了四皇子。
開始,安陽侯夫人并無以為意,直到四皇子拋出一句話,安陽侯夫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說,“表妹不是您親生的,并且她與鎮國將軍府的那個獵戶女,是一對雙生子!”
安陽侯夫人臉色慘白如紙,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卻強作鎮定。
“四皇子殿下說的什么?臣婦一句也聽不懂。”
四皇子微笑著氣定神閑的搖了搖頭。
“不,別人聽不懂,您一定聽得懂。”
當時看到那幾個死士的尸體,四皇子就吃了一驚。
安陽侯秘密訓練的死士,大部分都為他所用,他能看不出那幾具尸體是自家人?
動用死士刺殺一個獵戶出生的女子,當時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
于是特意去瞧了瞧那獵戶女子,一瞧之下,意外的發現,那獵戶女居然與表妹李婉素,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當下心里頭就有了一些想法,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讓人悄悄問過了死士首領,果然得知這幾人是安陽侯夫人調用的。
至于為什么猜她倆是雙生子,這世上相像的人的確有很多,但相像到幾乎一模一樣的有么?
除非這兩人是雙生子。
為什么說不是安陽侯夫人親生,這個也好解釋。
若是安陽侯夫人生的,侯府又不是多養不起一個姑娘,怎會一個抱回了家,一個仍在了外頭?
就算無意遺留在外,相認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調死士刺殺?
安陽侯夫人強作鎮定,握緊的雙手,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手心一片潮濕。
“四皇子說笑了。”
這種事如何能承認,別說是四皇子,就是對著安陽侯也堅決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了會是什么樣的可怕后果,安陽侯夫人不寒而栗。
對于安陽侯夫人的拼死抵抗,以及不上道的態度,四皇子極度的不滿。
“本宮今天來找你,不是來聽你辯解的,并且你們府中的事情我也沒興趣來管,本宮很有興趣同舅母大人一合作,舅母大人最好考慮清楚,若是你,依然是這個態度……”
那么不談也罷。
橫豎他沒什么損失。
安陽侯夫人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斗爭。
“我可以同你合作,不過這件事能否瞞住侯爺。”
怕四皇子不答應,又極快的補充,“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別看安陽侯夫人說的極輕松,其實內心緊張的到了極點,因為她很清楚,哪怕四皇子不答應她的要求,在對方強自個弱的情形下,大抵沒她選擇的權利。
四皇子極快的點頭,“那是自然。”
他這個計劃,少不得要安陽侯夫人出面說服李婉素。
當然,若是他曉得李婉素早已對蠻昱成情根深種,才不會紆尊降貴的,在安陽侯夫人這頭浪費時間。
四皇子離開已經有一刻鐘之長,安陽侯夫人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像個木雕一樣豎在那里。
身旁的心腹瞧著心疼,“夫人,四皇子已然答應了您,您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安陽侯夫人漠然的瞥了她一眼。
聲音暗啞的像生了一場重病。
“這等于是我有了把柄在他手上,并且……”
安陽侯夫人神情晦澀不明。
“你別忘了,李婉瑩那個賤蹄子,可是四皇子的側妃……”
都是因為這個賤蹄子,若不是因為她,自個又怎會落得今天這個被動的局面?
當年安陽侯夫人身懷六甲,安陽侯老夫人帶著她去法華寺進香,同去的就有李婉瑩那賤蹄子的姨娘。
當時那賤皮子,剛剛被查出有孕。
當年法華寺的那位老住持,與安陽侯老夫人有些舊交,目光在安陽侯夫人,與那姨娘的肚皮上溜了一圈。
十分篤定的告知安陽侯老夫人,侯府將要有鳳命之女現世。
當然安陽侯老夫人問及是哪位孫女之時,那住持卻道天機不可泄露。
安陽侯老夫人卻是不干了,倘若那鳳女出自安陽侯夫人,那沒說的,嫡長女自是享受家中所有的資源。
萬一這鳳命女出自姨娘的腹中呢?
經不住安陽侯老夫人的一再肯求,主持大師長嘆了一口氣,“泄露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然后又道,“罷了罷了,總歸是我欠你的。”
然后用手指蘸了杯中的茶水,在石桌上寫了一個長字。
配得上一個“長”字,不管是嫡長,還是庶長,自然是先出生的那一位。
安陽侯夫人當時已經身懷六甲,而那一位才剛剛診出有孕,到底是誰不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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