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死了,并且是自溢,就掛在自個家的房梁上,舌頭拉得老長,把進屋的婆子也唬了一跳。
先不說李婆子那頭怎么處理。
單說李婆子死了,這線索也就斷了。
但是事情怎么就這么的巧呢?
剛剛在唐氏的屋里的花盆里發現了麝香,追查到李婆子頭上,李婆子就請假回家了,再追到李婆子的家里,李婆子就死在了家里頭。
要說這里頭沒有一點貓膩,別說精明如斯的二老爺,就算傻子也不會相信。
二老爺沉著臉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就是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仿佛這件事就是李婆子臨時起意,然后又鬼上身般的自溢了。
不過蠻二老爺畢竟是軍伍出身,沒有證據又怎地?老子就是懷疑你,雖不能依法處置了你,但是狠狠的削一頓,哪條王法也管不著。
于氏蠻二老爺就把張姨娘狠狠的削了一頓,并且嚴厲的警告,“給我安分點。”
張姨娘很生氣,“老爺,你憑什么就懷疑我?”
“合府上下除了你,還有誰會算計她的肚子?”
這是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事實上二老爺也并沒有冤枉她。
不過張姨娘可不這么想,沒有證據就是冤枉,并且這個府里頭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主子、下人,憑什么不懷疑旁人,第一個就懷疑她?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蠻二老爺不信任她,說明有人在給蠻二老爺吹枕頭風,說明有人在算計她。
對,沒錯,就是有人在算計她。
否則怎么就那么巧呢?
她這頭剛剛把埋了麝香的花盆,送到唐氏的屋里頭,那頭百靈立刻就發現了,還有比這更巧的事情嗎?
所以,一定是唐氏這個賤人,聯合百靈那個小賤人一起算計她。
這個賤人這么些年一直裝鵪鶉,肚子里有了貨,本性立即就露出來了。
很好,好的很。
原本張姨娘只計劃除掉唐氏肚里的那塊肉,這回卻生出了殺心。
因為她已經看明白了,想清楚了,只要有唐氏這個賤人在,蠻二老爺永遠也不會對她有真心。
并且唐氏的爪子已經伸出來了,到時候死的不一定就是自己。
還不如來個先下手為強,自個早一步把唐氏除了去。
不過這件事可以慢慢計較,在這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心中有了計較,于是趁著某日給蕭晟匯報工作,談起了條件。
蕭晟深邃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暗芒,一絲怒氣在眼中一閃而過。
這下作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個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跟他談條件。
“不過是個側妃之位,只要把本宮交代的事給辦妥了,到時候給你就是了。”
張姨娘展顏一笑,“我那丫頭臉盤子不比三丫頭差,納了她保證七皇子您不會吃虧的。”
張姨娘得了保證,滿意的離開之后,蕭晟的臉色就寒了下來。
“那個蠻昱錦現下怎么樣了?”
下屬立即上前報告蠻昱錦的近況。
蕭晟面無表情的聽完彈了彈手指。
“給本宮徹底毀了他。”
膽敢跟他談條件,就要承受談條件帶來的嚴重后果。
連著下了幾天的秋雨天,天氣終于放晴。
滿山遍野的紅葉,像水洗過一般紅得耀眼。
沈言約少女進山觀葉,順道有要事告知。
前回急著去摘星樓拒絕了沈言,少女就有些過意不去,沈言再約還是去山中觀看紅葉,蠻清歡欣然同意。
臨行那日畫眉欲言又止。
“小樣,想說什么?”
畫眉看了看其他四人,“姑娘,皇上已經賜婚五皇子,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為什么不太好?難道成了五皇子妃,就連交朋友的權利也沒有了?”
少女還真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前世成親沒多久,就走上了逃亡的路線。
逃亡途中哪來那么多的計較,緊接著就拉起了軍隊,蕭晟除了皇子的頭銜,就是一個文弱書生,鎮不住手底下那幫大老粗。
凡事都要靠她出面打點,什么外不外男還真沒有計較。
等后來她的威望越來越大,更加不會有這方面的考慮,即便后來蕭晟對她的忌憚越來越深,也是因為她手中權力之故,與見什么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蠻清歡不以為然,朱鷺幾個倒是很贊同畫眉的意見。
“總是要避著一些的吧!”
雖說五皇子是個病秧子,泥人還有三分泥性呢!
“呃,沒這么嚴重吧!”
白靈抽著嘴角發聲。
不曉得某人這算不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背。
少女神采飛揚,胳膊肘掛在百靈的肩膀。
“你們聽聽,這才是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也。”
畫眉四人:“……”
額頭的黑線狂掉。
江湖兒女是個什么鬼?
沈言比蠻清歡主仆先到一會兒。
飛鳴在紅樹林山腳下的涼亭里,升起了紅泥爐子,燒著山泉水。
涼亭里的沈言有些坐立不安,一旁幫飛鳴取水的飛誠,不斷的用眼睛瞄自家的主子,有心打趣幾句又不敢。
倒是飛白那個楞頭青,呆頭呆腦,見自家主子心神不寧,走來走去。
“爺您坐會兒,屬下給你擋著風。”
說完竟真的解下斗篷,雙手一抖把斗篷展開來,作勢給他擋風。
飛鳴忍不住竊笑。
偷偷對飛誠道,“你瞧飛白那個呆頭鵝,到現在都不明白是個什么狀況。”
非誠白了他一眼,有意打擊到,“大概是被飛花傳染的吧?”
此話一出如愿的瞧見飛鳴的臉色一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飛誠聳聳肩,“字面上的意思。”
然后不懷好意的瞧了飛鳴一眼,憐憫道,“你也被傳染了。”
“什么意思?”
飛鳴揪住飛誠不放。
“你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飛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投向遠處的山道。
“蠻三姑娘帶著白靈來了。”
聽到這話,飛鳴緊緊箍著飛誠胳膊的大手,立馬放了下去,手收的那叫一個快。
立即正襟危坐,“專心”煮著茶。
飛誠非常不厚道噗的一聲笑了。
“你小子覺悟的太晚了,我想白靈是不會忘記,從前小時候,你欺負她的那些血淚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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