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山眼皮動了動，使勁用小錘敲核桃。

狗改不了吃屎，說的就是韓玉華。

自己閨女自己知道，韓玉華來肯定有目的。

他等著！

寧奕殊從顧家出來，在韓家門口猶豫半天。

她討厭那兩姐妹，但還是得進去，因為目前為止，韓老爺子并沒有做對不起秦朗的事情。

生活，不是電視連續劇，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如果對方不主動找茬，寧奕殊愿意和平相處。

夕陽余暉下，寧奕殊披著一身金衣，好看的眸子里，涌動著說不清的光芒。

她深呼一口氣，翹起嘴角，走進韓家，對著沙發上的兩姐妹打招呼：“大姨，韓女士！”

韓玉華：“……”

韓玉珍：“……”

寧奕殊突然對她們笑，感覺好詭異。

韓玉華繃的住臉，韓玉珍想了想，點頭回應：“回來了？”

“是呢！”寧奕殊蜻蜓點水，又飄向韓啟山：“外公，我幫你敲核桃吧。”

寧奕殊聲音甜，長的好，雖然不怎么會跟老人家相處，可真放下身段和脾氣，她還是挺討喜。

反正比做沙發上吊著臉的兩個閨女強。

韓啟山喜笑顏開：“小寧來了，你別敲核桃了，上一天班歇著去！”

“就是上一天班，看的都是病號，回家才要跟外公說話。”

“看見外公的精神抖擻，我沉悶的心都變飛揚了！”

寧奕殊想哄人，還真能哄的住。

韓啟山笑的更開心，看她順眼好多：“沒想到顧遠征那倔老頭，竟然出了你這個外孫女。”

這么好的外孫女，最后還是嫁給他大外孫子。

一想顧遠征悶頭生氣，韓啟山心里像開花一樣。

寧奕殊挨著韓啟山，說上班發生的趣事。

看的韓玉華，兩眼冒火。

她對韓玉珍說：“小人得志的樣，踩著你往上爬，小心摔死！”

韓玉珍：“……”

她心里也不舒服，自己的失意和寧奕殊的得意，就是鮮明的對比。

諷刺！

“想當初，秦朗給我要復習資料，我還屁顛屁顛的幫他搜集！”

“早知道給她，我干嘛費那勁兒！”

結果引狼入室。

韓玉華一聽，挑眉：“那不就是忘恩負義嗎？這事你給咱爸說了沒有？”

“說那干什么，沒意思！”韓玉珍消沉的說。

韓玉華轉了轉眼珠，怎么才能繼續挑動韓玉珍的神經，針對寧奕殊呢？

她還沒想好壞主意，門鈴響了。

小李去開門，是姚培謙。

小李為難的回頭看看韓啟山，猶豫著要不要對方進門。

韓玉華眼尖，一個箭步上去，將姚培謙扯進去：“你怎么來了？”

韓啟山不認這個女婿，一直不讓他上門，上門也冷暴力。

姚培謙往里探頭，一瞧寧奕殊也在。

正好！

他笑著將手里的禮物，遞交到小李手上：“送給老爺子的。”

小李又回頭看看韓啟山。

韓啟山坐著沒動，繼續跟寧奕殊說說笑笑，眼角里都不夾他們。

小李就知道，韓啟山今天不想撕破臉，想冷暴力。

他接過禮物，將姚培謙讓進屋。

姚培謙往韓啟山方向走，要同老爺子打招呼。

韓啟山壓低聲音，對寧奕殊說：“乖孩子，一會兒他們不讓你高興，你別給我留面子！”

意思就是，該翻臉就翻臉。

寧奕殊：“……”

老爺子，現在公然支持她在家庭內部搞破壞？

正在這個時候，姚培謙走近：“老爺子，我來看您了。”

“好著呢，不用看！”沒病沒恙，看個屁。

韓啟山冷冰冰的應一聲，“砰”地狠狠敲碎一顆核桃。

姚培謙的臉，隨著核桃的破裂，也開始出現裂痕。

韓玉華看著自己丈夫受冷落，寧奕殊卻受寵，她眼睛跟進了針一樣，刺痛。

“爸，培謙特意從江南搜羅了好茶孝敬您，我給您泡上！”韓玉華陪著笑，板張椅子，坐韓啟山身邊。

韓啟山卻負手起身，沖小李瞪眼：“去問問，多長時間了，飯還沒好！”

小李：“……”

委屈點吧，領導不高興。

他鉆進廚房，小聲對周姨說：“姚培謙也來了，菜做好沒有？”

“啊？那我得換普通盤子盛菜！”周姨都裝盤了。

小李奇怪的問：“為什么要換盤子？”

“你覺著玉華脾氣好，還是小寧氣性大？”聚一次鬧一次，未雨綢繆。

現在盛菜的盤子，是韓老爺子最愛的那一套，精致的很，聽說一套一千大多，相當金貴。

周姨直接從柜子里，扒拉了一套普通的，看著厚實的，重新洗刷，全給換掉。

外面眾人，已經在餐桌前就坐。

韓啟山為首，寧奕殊坐在他左手邊，韓玉珍坐右手邊。

韓玉華和姚培謙，坐在韓啟山對面。

小李和周姨，將菜一盤一盤端上桌。

韓啟山拿起筷子就夾菜，平時他一個人怎么吃，現在還怎么吃。

寧奕殊默了默，也拿起筷子。

她剛夾了個魚塊，就聽見姚培謙說：“小寧是吧？咱倆還是頭一次坐一塊吃飯呢。”

寧奕殊：“……”

難道還要我給你敬個酒？

姚培謙又說：“今天秦朗是不是有事？”

寧奕殊：“……”

狗東西想套我話？

堅決不吭聲。

她埋頭吃飯。

韓玉珍坐立不安，眼皮直跳。

她舉起筷子：“培謙啊，很久沒在家里吃飯了，平時你忙，也沒專門喊過你，趕緊趁熱吃！”

吃吧，別嗶嗶了。

你們不是有正事嗎，干嘛惹寧奕殊呢？

韓玉華也奇怪，怎么今天姚培謙，突然對寧奕殊熱情？

她轉念一想，是不是覺著寧奕殊現在討老爺子喜歡，所以姚培謙就放下身段，討好對方？

干嘛呢這是！

韓玉華夾起一根松茸，起身放進韓啟山碗里：“爸，吃點這個，對身體好！”

然后她瞪一眼姚培謙，暗示對方，巴結也得巴結韓啟山。

姚培謙笑了笑，秦朗那邊不處理好，不揪出小玉，就是個定時炸彈。

萬一爆炸，別說選票，就是現在的位置，都不一定坐的穩。

他繼續按自己的節奏說話：“小寧，今天我來的時候，路過萬華小區，看到秦朗提著很多生活用品進去，我以為你跟他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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