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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四十七章:揭老底
更新時間:2019-06-22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正文如下:
第347章揭老底

齊王府的正堂亮亮堂堂的,原本就是五間闊房,黎晏又最不喜歡黑漆漆的樣子,每每一入了夜,天剛剛擦黑,這屋里便掌了燈,燭火通明,整個齊王府,像是絲毫不受夜色影響一般。

此時黎晏與秦昭二人一左一右的端坐于主位之上,二人面面相覷,又紛紛望向跪在這堂屋正中的王全。

趙隼是仍舊不放心的,他不知道這個“死而復生”又突然出現在京城齊王府的王全,究竟是為何而來,而他的夤夜跟蹤,更是令趙隼心驚不已,是以即便此時進了齊王府中,他也仍舊做出了一副劍拔弩張的姿態,絲毫沒有放松下來。

黎晏本有心交代他兩句,也叫他別這么著,再嚇著王全,但轉念想想,也沒什么不好的。

王全的突然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如果今夜不是秦昭認出了王全,這個人,這樣子出現在他的王府門前,他都要存疑好半天,這人自稱是王全,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王全為何來的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存了壞心思,此時更是說不清。

而趙隼這樣劍拔弩張提防的模樣,正好敲打也警醒了王全,叫他知道,他們這些人,并不是會輕易信了他的鬼話的。

王全呢?

他跪在正堂的正中,雙手撐在地面上,額頭上已然是紅腫了一片,可他卻渾然不覺,自打進了屋之后,又不知同黎晏和秦昭二人磕了幾個頭。

他好像已經麻木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痛楚,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以前總是聽人家說,哀莫大于心死,時至今日,他才算是明白了。

他這一輩子,做過太多的糊涂事,現在想回頭,其實已經來不及,至多算是他懸崖勒馬,而他明白,這還是被魏業逼著,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不是魏業心太狠,下手太黑,他不會咬出這些事情的——沾染過那么多條人命,他替魏業做了那么多虧心的事情,還有旺興賭坊的事兒,他又連當朝首輔都給得罪了,他這樣的人,死有余辜,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都該以死謝罪。

所以即便是他坦白了過去的一切,也不可能得到寬恕和饒恕,既然如此,他何必要開口?為什么要主動把自己送上這條絕路?

只是魏業,欺人太甚!

王全猩紅著一雙眼,又叩首下去:“殿下,您救救奴才吧,不然奴才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魏業的手上了。”

黎晏心里很清楚,他所說天大的冤情,一定和魏家有關,和魏業有關,只是他是如何走到了這一步的,黎晏想不通。

如果說當日假死,是魏業的手筆,那魏業應該把他保護起來,而不是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才對。

故而黎晏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疑慮與不解:“今夜還很長,有什么話,你慢慢的說,不要說些虛頭巴腦的,叫我聽的云山霧繞。魏業要你的命?當日不是他安排了你的假死,叫你借死逃遁嗎?他怎么會要你的命?”

王全慢慢的抬起頭來,反手摸了摸鼻尖兒:“那是因為奴才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叫人知道的,一旦給人知道了,他必死無疑,而魏家,恐怕也就此敗了。當日他安排奴才假死,奴才的確心存感激,因為奴才知道,玉佩的事情一出,只怕官府就盯死了奴才,奴才從前干的很多事兒,只怕瞞不過,尤其是旺興賭坊那一樁——得罪了當朝首輔,奴才有幾條命,也不夠賠罪的。可是奴才也是從那時候起,就多留了個心眼子,就是怕魏業要殺人滅口,不然這次也不可能順利脫身了。”

他一面說著,略一頓聲,又哦了一嗓子,把那只手往身后一放,在自己左腳的腳踝上拍了兩下:“殿下不是問奴才,這腳是怎么一回事嗎?當日為了逃命脫身,扭傷了,可是奴才不敢歇著,更不敢停下來去看大夫,連夜就逃進了京城,又不敢露面,東躲西藏的,直等著殿下您回京。腳上的傷,就這么給耽擱了,說起來,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他說了一大車的話,黎晏沒開口,反倒是秦昭眉心一跳:“你知道他太多秘密?”

秦昭反問了一句,盯著王全看了很久:“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你是能跟在王川身邊走動的人,并不是個十分不得臉的奴才,至少我幾次到魏家赴宴,都見過你,如果是不得臉的,我必定不會認得你。可是后來……我瞧著齊王這樣子,八成也不像是認識你的,可齊王常往來魏家,不認得你,那就是你再沒有在主子面前露過臉兒,可你又說魏業要殺你滅口,為了保全秘密——”

他越是說下去,心里便越是隱隱明白了什么。

“王全,當年魏業殺了很多人,那些住進了魏家,給孫夫人安胎養胎的大夫,一個個,下場都凄慘的很,先后離奇的失蹤,只是當初沒有人懷疑過,只是以為,他們漸次搬離了京城而已——”

秦昭的音調,是沉悶著砸下去的,擲地有聲,每一個字,落在王全面前的地磚上,青灰色石磚,仿佛被砸下去,凹出個深坑來。

王全驚詫不已,猛然抬起頭來望過去,眼底全是不敢相信:“廣陽王殿下,您怎么……您……這些事情……”

也是至此,黎晏才更加愿意去相信,那樣滅絕人性的事情,真的都是魏業干的。

秦昭瞇了瞇眼:“你果然知道這些事情,你口中所說,魏業的秘密,指的,也是這些吧?”

王全忙不迭的點頭,可是很快又連連搖頭:“不只是這些——殿下,魏業干的缺德事,可不只是這些!”

他一面說著,拖著膝蓋往前跪行了三兩步,立時就叫趙隼橫跨出去一步,攔住了他還想再上前去的動作。

王全身形一頓,便跪在那里不動了,只是轉而看向黎晏,話自然也是沖著他說的:“殿下,這次齊州出了這樣的事情,您不知道,好多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玉佩丟失,根本就是他自己搗鬼,想借著這件事情,把廣陽王殿下再跟魏家扯上關系,而奴才偷偷地聽到過他和王川商量,此次之后,他便想要跟廣陽王殿下攤牌二姑娘的身世,借此為他的生意,謀取便利。殿下您大概不知道,幾個月前他去外頭談生意,說是在揚州收了幾個新的窯口,出的瓷也都還不錯,可其實根本就不算順利,他最想談下的幾個窯口,一個都沒談成,所以他就借著郡主娘娘給二姑娘留下那枚玉佩,打了這樣的主意!”

果然是這樣的。

當日黎晏便懷疑過,一切根本就是魏業自己搗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內鬼,而添香和王全,本來就是聽命于他的,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么添香一個勁兒的只說是自己一時糊涂,卻又能夠那樣準確的,拿走了元樂的那枚玉佩,她的背后,站著的主子,除了魏業,還會有誰?

至于添香為什么上了公堂,還是三緘其口,那就是魏業的本事了。

不過細想魏業的為人與做派,八成是拿了人家家人的性命做威脅,添香才什么都不敢說,當日同阿鸞坦白時,也是哭著說自己對不起阿鸞。

丫頭大約真心覺得對不起阿鸞,可她身不由己,不得不聽從魏業的吩咐。

那這么說起來的話……

黎晏嘖的咂舌:“那教唆馮氏攀咬章夫人的事情,也是魏業干的了?”

王全果然在他的注視中頻頻點頭:“蕙仙的失蹤,就是魏業的主意,人是奴才打暈了弄走的,但是之后魏業究竟把人弄到了哪里,奴才不得而知,恐怕只有魏業和王川知道。再之后,他給了馮氏好大一筆銀子,又威脅馮氏,如果敢說出真相,她一家子都不得好死,這才有了馮氏在知府大人面前,對我們夫人的攀咬。”

他說到這里,又張口啐罵了兩聲:“魏業真不是個東西!孫夫人那樣好的一個人,又是他的發妻,他把孫夫人給害死了,那即便是說,孫夫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他也不該這樣下黑手,要了孫夫人的命!而章夫人呢?我們夫人這些年,持中饋也好,在外行走給他長臉也罷,樣樣都做的出挑,沒有一樣對不住他的,他卻早就有了休妻的心,無非是覺得,章家如今沒落了,再也幫不了他了,憑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有魏家那樣的家業,再想娶個出身高的填房,根本就不成問題,所以啊……”

王全面上閃過不屑:“二位殿下大概想不到,他真能把事情干的這么絕——當日他從揚州回家,帶了個胡氏在身邊兒,那就是存了心要惡心我們夫人的,且胡氏那會兒還有了身子,他本來的打算,是叫夫人發作起來,越發容不下胡氏,他正好以善妒的名頭,休棄夫人,只是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改變了心思,沒有那會兒就下手罷了!”

這樣的心思,的確是齷齪至極!

饒是黎晏素日里對章氏并沒有什么好感,乍然聽了王全這樣的話,面上也不由的閃過鄙夷。

怎么會有人,心思骯臟到了這個地步呢?

孫夫人的事情是一樁,即便是王全這樣,不曉得內情的,都覺得,魏業在此事上,未免太狠心了些,做的事兒,叫人說不響嘴。

而章氏便更加變本加厲。

在他最困難的日子里,是章氏一路陪著他走過來的。

那時候揚州章家還算順風順水,滿門風光得意,也能幫襯得了魏業,即便是在京中沒什么人脈,可至少銀子上頭,虧不了魏業的,他要做生意,章家也沒少給他拉生意,最開始的那幾年,有多少人,是看在章家老爺子的份兒上,才賣了魏業三分薄面的。

更不要說彼時章夫人在京中命婦之中游走,絲毫不跌份兒,哪怕是那些個命婦私下里說起章夫人未必有什么好聽話,可明里大家都還過得去,章夫人更沒有一時不慎得罪過她們。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陪著魏業共苦過來的女人,魏業卻不愿意與她同甘。

王全見黎晏和秦昭兩個半天都不說話,想了想,猶豫著,又叫了聲殿下。

黎晏先回了神:“你說,我在聽著。”

“還有……旺興賭坊……”他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秦昭,卻有些怯生生的。

秦昭便立時感覺到,這件事,也許是和他有關的。

而黎晏也是在那一個瞬間,便想起來了。

是了,關于旺興賭坊的事情,他竟然差點兒就忘了——廣陽王府的那把刀。

秦昭見黎晏也側目望過來,喉嚨一滾:“這里頭,還有我的事兒?”

黎晏鄭重其事的點了頭,卻并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等著王全開口。

王全也果然明白事兒且十分的有眼色,很順勢的就把話接了過來:“最早找上旺興賭坊,是奴才帶著殿下您當年給魏業的那把刀,找上門去的。殿下的那把寶刀,夏貴年認得,許閣老,更認得,所以奴才才會順利的吃了干股,年年都拿旺興賭坊的紅利銀子,只是這件事情,魏業做的很小心,把一切都做成了是奴才偷了寶刀的模樣,即便是到現在,也只是奴才紅口白牙的一張嘴,要叫奴才拿出什么證據,證明此事是他授意,奴才還真是辦不到……就連之后每年從賭坊得的分紅,雖然是交給了魏業,但他都把這賬做平了,奴才仍舊是沒有證據。”

怪不得出了事,王全會答應死遁。

說到底他還是怕了,最要緊的,是怕許敬山對他不利,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倒是可以攀咬出魏業來,但他沒有證據,就是空口白話,說穿了那叫一面之詞,而他跟著魏業這么多年,深知魏業的手段和本事,就怕到時候拉不下魏業,反倒弄得自己一身騷,與其如此,倒不如聽了魏業的安排,借死遁出眾人的視線,等到事情過去,一切風平浪靜,便也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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