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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七十二章:面對
更新時間:2019-08-22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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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叫我

刺史府中的這一場宴,自然是宴無好宴的。

不過蕭佛之倒也沒有那么大膽,敢在刺史府中設鴻門宴,且彼時他也拿不準,崔長陵身邊跟著的欽差衛隊,究竟是帶了多少人,他眼看著崔長陵帶進了城的是不多,可暗處呢?誰也不知道,崔長陵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有沒有將欽差衛隊放在暗中,設下圈套,等著他往里頭鉆。

原也不是他要多心,實在是……天子重臣,更是寵臣,持便宜行事的圣旨到了襄陽,衛隊真的就只帶了那么點兒人嗎?

一切情況未明,且如今崔長陵對他也還勉強算得上客氣,手也僅僅只是伸到了鄭檀道那兒去,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冒這樣的險。

倘或崔長陵本無別的用意,他一場鴻門宴,反而是不打自招,明著告訴崔長陵,告訴朝廷,他心中有鬼,襄陽,有鬼。

是以蕭佛之在席間并未多做安全,只不過是宴上交談起來的時候,便就沒有那樣歡愉罷了。

那夜蕭佛之幾次刻意的向崔長陵提起鄭度之,提起鄭家當年予庾子惠的一份兒人情,提起先帝賞了鄭家的那道恩旨,他的意圖很明顯,此刻能保鄭檀道一時便是一時,他仍舊寄希望于崔長陵能知難而退,不要去招惹鄭家的人。

可是不管他怎么說,崔長陵就是不接茬。

一直到后來,連溫祈道都看不下去了似的,一面板起臉來不痛不癢的斥責了崔長陵幾句,一面卻又端著架子,明著暗著叫他不要再提這些事,只說他們師生幾個多年不見,雖是在刺史府中設的宴,可卻并沒有刺史府的屬官到場陪坐,那便算是私宴,他們師生三個敘敘舊,總是提起這些朝中事,未免掃了大家興致。

溫祈道是個極會說話的人,他耿直起來的時候,說話不留情面,咄咄逼人的,叫人無言反駁,但他要想替誰打個圓場的時候,能把一字一句都說拿捏的最恰到好處,蕭佛之的心里有氣,卻始終沒法子發泄出來,一來二去的,也只能順著溫祈道的話往下說,再不好開口去提有關于鄭檀道的事情了。

等到酒過三巡,夜色漸至,崔長陵酒是沒喝上幾口,瞧他那樣子,倒十分急著離開,半刻也不想在這刺史府中多待,而蕭佛之更是食不知味,一場宴驗看要散,想做的事兒也辦不成,一時也就沒了興致,心下反倒生出諸多煩躁來,匆匆散了宴,又親送了崔長陵到府外,看著他與王羨前后上了青牛小車,才一應后話不提了。

而那頭王羨跟著崔長陵一路出了門,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想說,可是崔長陵似乎無意在此地多做停留,悶著頭往前走,直到上了青牛小車都還是一言不發的。

今夜席間崔長陵沒吃幾口酒,實在是太不給蕭佛之留面子,她是個不大能吃酒的人,不過好在小的時候跟著阿兄們胡鬧時,六兄和七兄偷拿阿叔的酒來吃,總不忘了她那份兒,等后來年紀大一些,到了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四兄每每服了散后要行酒,她往跟前湊,四兄也總能分她一兩杯,不許她吃多了,但總都還慣著她。

是以今夜王羨再三的想來,席間酒水倒是多吃了兩口,也免得蕭佛之太沒面子,惱羞成怒。

這會子上了車,她一眼就瞧見了崔長陵拿指腹按在鬢邊太陽穴處,且他眉心蹙攏,幾乎隆起小山包,愁眉不展的模樣,看來心事重重且心情不大好。

她咦了聲,往旁邊兒坐下去,大約是酒吃多了,臉頰上覺得熱得很,便拿手充作小團扇,在臉前一個勁兒的扇著風:“夫子心情不好嗎?”

崔長陵一眼橫過去,倒把王羨嚇了一跳。

她平日見崔長陵都是溫和的,后來更是溫柔的,今夜這是……

她下意識往后躲:“干……干什么?”

崔長陵瞇起眼睛去看她:“叫聲不問我聽聽。”

“什么?”王羨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上動作登時一頓,反手揉了揉耳朵,小臉兒更紅了。

她反問一聲,見崔長陵沒了動靜也不說話,略想了想:“你席間也沒有吃多少酒,是醉了嗎?”

“我沒有說胡話。”崔長陵咬了咬牙。

他今夜覺得心里煩躁的很,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感覺令他很不爽。

他長了這么大,很少有難以控制情緒的時候,但是今夜不一樣,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心里有一團火在燃燒,可究竟是誰的手點燃了這團火,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

或許是蕭佛之一口一個不問兄,而她人前永遠只能稱夫子,人后時也為著臉皮薄,最多你呀我呀的,便已然是最親密的模樣。

又或者是他不肯接下蕭佛之的酒杯,而她噙著笑,滿目溫柔的接了過去,打那之后,蕭佛之幾次往她的盞中添酒,她也都灌進了肚子里去。

總之,他現在心情很差。

王羨被他的厲聲嚇的不輕:“你沒有說胡話,就是沒有吃醉了,既沒吃多了酒,怎么突然這樣兇?你現在是在發脾氣嗎?”她一面問崔長陵,一面又反手指了指自己,指尖兒正對著她的鼻尖兒處,“你在同我發脾氣嗎?我何時招惹了你了?”

她倒不是委屈,真的是不明白也想不通而已。

她越是這樣,崔長陵那股子邪火才越是不知道如何發泄出來。

眼前的小丫頭是最天真無邪的模樣,她是這世上最干凈的一個人,明明是他無端發火,語氣也不好,她卻并不會覺得委屈,更不會同他抱怨,或是同他慪氣。

崔長陵略合了合眼,指頭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不是讓你叫聲不問來聽聽嗎?”

王羨小腦袋一歪,隱隱品出味兒來,吞了口口水:“你是因為我不肯叫你,所以生氣了?”

她從前也總有很多問題,但他一直都覺得,她是個極聰慧,也極有眼色的小娘子,知道什么時候可以追著問,什么時候不可以,譬如眼下,就不可以。

“你哪里有著許多問題,我讓你叫……”

“不問。”

崔長陵的話音戛然而止,手上的動作也驟然停住了。

他抬眼看,王羨唇紅齒白的,加上吃了酒的緣故,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

他一直都知道,她生的極美貌,只是今夜,越發好看了。

他聽過很多人叫“不問”,卻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那種糯糯軟軟的聲兒,就像是……是了,就像是他從前吃過的紅豆沙糕,入口即化,又甜到人心尖兒上去。

“我果然還是想看你換上女裝的模樣,”崔長陵說著抬了手,朝著王羨的小臉伸過去,在王羨驚詫的目光中,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而他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摩挲著,“一定好看極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自作孽

王羨懷疑崔長陵今夜果真是吃多了,可要是照這么想來的話,那他的酒量未免也太差勁了些,甚至連她也不如了。

她所知道的,就連她最不爭氣的七兄,一個人灌下去十杯八杯的酒,都不至于神志不清說胡話又或是撒酒瘋的,崔長陵今夜……她仔細的回憶席間發生的一切,細細想來,他至多不過吃了兩個滿杯而已,余下的任憑蕭佛之再怎么勸酒,他一口都沒多吃,怎得這會子卻像是要撒酒瘋似的?

王羨腦袋偏了偏,試圖躲開崔長陵的手:“還說沒有說胡話呢,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這樣子東拉西扯,也不曉得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她還是覺得他吃多了。

不過崔長陵的心情反倒好了很多。

他能夠真切感受到,心中那團無名的火,漸次弱下去了。

他長舒了口氣,把手抽回來:“我不是跟你東拉西扯,是想告訴你,我愛極了你。”

王羨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好好地說這個做什么!”

她還是那副聽不得情話的模樣,他低頭失笑,卻不再多說,唯恐她惱羞成怒了不理他。

“你今夜席間吃了太多的酒,以后不要這樣子了。”

這會子說這些話,其實仍舊有些沒頭沒腦,王羨尚沒有從他突然地情話中緩過神,就又聽了這么一耳朵,小腦袋越發偏了過去,打量的目光落在崔長陵身上去,她再三的想來,所以方才他的無名邪火,其實是為這個嗎?她方才想錯了嗎?

王羨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的人,心里頭這樣子想,嘴上自然就這樣問,于是她試探性的又開了口:“那你是因為我多吃了兩杯酒才生氣的了?”

崔長陵有些哭笑不得:“我方才的樣子,很像是生氣了嗎?”

她忙不迭的點頭:“像極了。”

他反倒噗嗤一聲笑出來,手又遞過去,落在她腦袋上,輕揉了一把:“也不是說生氣,只是心情有些不大好,說不上來為什么,不過這會兒沒事了。”

王羨在心里面啐他,面上卻不帶出來什么,只是覺得他今夜里古怪得很,真是從沒見過他這樣的時候,像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動不動就要罵人的樣子,有一點點嚇人,也有一點點叫她手足無措。

她早就習慣了崔長陵的溫情,一時間遇上這樣的崔長陵,她其實很想為他排憂解難,但他自己也說了,他都不曉得自己是為什么會這樣的,她便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這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他不承認他生氣,但是也坦言了的確是心情不大好,既然都過去了,她問得多了,也怕再勾起他心里的不痛快,哪怕不是因為她,但總歸王羨是不愿意看見崔長陵心里不痛快的。

故而王羨略微想了想,頓了須臾而已,便又順著他前頭的話往下說:“我原不是個貪杯愛吃酒的人,從前在家里的時候,也只是我阿兄們偶爾吃雞時,帶上我,吃上一兩杯,又絕不會許我吃多了,不然他們是要挨罰的。本來今夜席間我也不愿吃那許多,我不喜歡蕭佛之這個人,他的刺史府于我又太過陌生,且酒水這東西,入喉火辣辣的,什么好吃的?”

她一面說,一面撇著嘴,像是委屈極了的模樣:“可是我瞧著蕭佛之幾次與你添杯,你都不給他這個面子,面前的酒盞動也不肯動,更不要說把那酒水入喉了,我看蕭佛之的臉色幾次變化,眼神也明滅幾回,大約像是惱了的樣子,這才替你吃了那些酒的,總不能說咱們誰也不賣他面子吧?這畢竟還是在他的刺史府中,他言談之間要提鄭檀道和鄭家,你不應聲,溫夫子替你周全了過去,他之后也果真就不再提及,是以在吃上幾杯酒這樣的事情上,我是覺得,委實沒必要再激怒他。”

“倒也不是說激怒。”崔長陵又揉了揉眉心,“今夜席間種種,應當早在蕭佛之意料之中的。”

王羨瞳孔驀然放大:“你的意思是說,他早知道……”

她嘶的倒吸口涼氣,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什么事兒來,便拖長了音調啊了一聲:“所以他特意帶我們到那宴客的小樓,叫我們見著戲臺子的臺基上的漢白玉,他知你我皆是有見識的,世間好物珍玩不知見過多少,一眼便能識得出那漢白玉價值千金也不止,是極名貴的東西,便勢必會問他,他自然扯上常山王殿下,實則是在不動聲色的告誡咱們,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分,即便是奉旨欽差,也要掂量掂量他蕭佛之背后站著的是什么人,有些事情,能揭過去,還是揭過去為好?”

她能想明白,盡管是晚了些,崔長陵仍舊感到欣慰,就像從前很多次一樣,她這個年紀,能參悟這些道理,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他點頭說是:“他也是想借此叫咱們以為,他所犯的,不過是如鄭檀道一般的貪瀆而已,并非是什么謀逆的大案,而他之前所做種種,不過是怕我們揪出他貪墨的罪證來,鬧到御前去,他面上無光,誰都不好看。他背后有蘭陵蕭氏,有常山王殿下,陛下就算再看不過貪墨案情,會重處,但他也一定能夠全身而退,至多是貶官而已,權衡利弊,說不得我們便會就此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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