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了住在崖邊木屋里的云澤,和那幅夜葵花,錢嬌就忍不住伸手扶住胸口。
她剛剛好像感覺到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雖然只有瞬間,可那感覺卻十分清晰。
彥璟堂被推進了手術室,其他的人都跟到了手術室門口的走廊上等待。
錢嬌本來想離開的,可趙建軍明顯很不放心他那個身份不一般的戰友,她也只好一同留下等待。
手術的時間很長,直到深夜,連外面草叢里的蟲子,都停止了鳴叫回家休息去了,彥璟堂的手術才結束。
手術很成功,人被推進了加護病房。
趙建軍才領著錢嬌走了,連夜驅車往火車站去了。
天亮的時候,趕上了最早的火車,連彥家人的感謝都沒有聽到一句,她就被趙建軍火急火燎的送走了。
不為別的,實在是大老板家的那個長媳實在是太難纏了,錢嬌昨晚在病房里下了汪惠的臉子,今天彥璟堂脫離了危險,趙建軍就怕她翻臉不認人,來找錢嬌的歪。
他怕到時候自己人微言輕護不住錢嬌,所以趕緊把人送走,人都走了,汪惠再想鬧,也欺負不到錢嬌頭上。
至于自己,她一個女人還能把他怎么招?
要說惹了汪惠,趙建軍他后悔錢嬌來這一趟救彥璟堂嗎?
趙建軍心里卻是不后悔的,就是這事再重來一回,他也還會這么做。
彥璟堂雖然是大老板家的長子,身份貴重,那要是放在古時候,他得是皇長子的身份。
可彥璟堂他本人卻是一個實力型的硬漢,身上的功勛更是憑借他的本事,一點一點自己賺回來的。
也沒有那些勛貴之家那些公子哥的紈绔劣行,做人低調,在部隊更是迎難直上,從不因為他的身份拖大家的后腿。
就是這一次任務受傷,本來按他的級別,也可以不用他親自上的,可最后他還是自己先沖了上去。
對于彥璟堂,趙建軍是佩服的。
是身為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佩服。
所以,能救他,是他心里覺得最高興的事情。
錢嬌到了周城火車站,來接她的還是之前那輛警車。
一路被送回了藥錢村,錢嬌整個人已經被累虛脫了。
那些看著警車帶走錢嬌,又看著警車把她送回來的村民,在看到錢嬌一副受了大罪的樣子,就紛紛猜測錢嬌是不是在警局被動了刑。
不然,好好的一個人去了,怎么回來的時候就成了那樣一副衰樣?
錢嬌當然不知道村民們在想什么,她只是幾天沒有睡了,還被顛得胃酸都出來了,除了睡覺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做。
趙秋月一看錢嬌的樣子,簡直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不是說閨女被小弟派來的車接去部隊了嗎?怎么人回來了,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忙跑到山上的養殖場去找錢大成回來。
錢大成一看,也是被嚇了一跳。
也不管錢嬌的解釋,直接跑到了鎮上,就朝趙建軍的部隊上打去了電話。
趙建軍去軍醫院看彥璟堂了,錢大成一連打了幾次也沒有找到人,等到終于聯系到他的時候,錢大成已經一連打了三天的電話到部隊里了。
部隊里的人也一下子都知道,趙建軍家的親戚找了他三天。
趙建軍一接電話,錢大成就劈頭蓋臉的就把他責怪了一番。
原來是錢嬌從部隊回來后,整個人就焉巴了,腰酸背痛胃也酸的,沒食欲,沒精神,一連休息了好幾天也恢復不過來,心疼得錢大成家兩口子,沒少在家里埋怨趙建軍。
兩人實在氣不過,這才一連打了三天的電話,非要把趙建軍罵一頓心里才算解氣。
只是,畢竟趙建軍是錢大成的小舅子,罵他的話他還是有些不太好開口,就一改兩口子之前商量好的大罵一頓改成了責備一頓。
也正是因為趙建軍被錢大成狠狠的責備了一頓,這事被大嘴巴的小兵很快傳出去了,以至于整個部隊都知道了,趙建軍家的外甥女不遲千里過來,幫自家舅舅救戰友,回去后,因為勞累躺了幾天不能動彈。
趙建軍這個小舅舅,被人家心疼閨女的親爹媽,打了三天的電話過來臭罵了一通。
吃了錢嬌救命藥丸和靈泉水,恢復得超級好的彥璟堂,一醒來就聽說了這事,心里對趙建軍和錢嬌也十分感激。
再聽說當初汪惠還擠兌過人家錢嬌,他也對她很是責備了一番。
勒令汪惠趕緊準備大禮,親自去藥錢村錢嬌家里去表示感激。
趙建軍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多次婉拒汪惠親自感謝無果后,也只得由他們去了。
彥璟堂雖然是真心感激,可趙建軍卻知道,汪惠親自去一趟藥錢村,那就是真的,徹底的把她這個人給得罪了。
可這話他不能說,也說不出口,人家一片好意,他總不能說,兄弟,你媳婦去不得呀,這不是去聯絡感情,這是去結仇的。
一晃錢嬌又在家躺了兩天,她終于又生龍活虎的滿山跑了。
實際上錢大成跟趙建軍打通電話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精神,只是她不想去上學,就想在家里躺幾天,因為一直沒有收到云澤的信,她心情有些不太美好。
而這些賴床的不美好心情,錯誤的引導了錢大成和趙秋月的思緒,還以為是錢嬌的這趟部隊之旅累壞了。
這才導致他們對趙建軍意見超大,不狠狠責怪一番,難解他們心頭之恨。
只能說,這些都是巧合,都是美好的誤會。
汪惠是在一個星期之后驅車前往藥錢村的,前面兩輛軍用越野車開道,后面兩輛軍用越野車壓尾,左右還有兩輛越野車護送。
一行七輛越野車雄赳赳氣昂昂的駛進了,交通不太便利的藥錢村,最后成了單車列隊行徑一路駛到了錢嬌家的院門外。
這氣勢,直接引起了不僅是藥錢村全村人的轟動,還吸引了周邊一圈村民過來看熱鬧。
汪惠一身綠色軍裝,筆挺而莊嚴。
梳得油光水亮的長發,嚴謹的綁在腦后,她面容姿麗,笑容溫婉,完全不似那天病房里的那般胡攪蠻纏,腦子有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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