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伸過頭去,想要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她的舉動很快引起了那個大漢的注意,他只回頭朝錢嬌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一絲類似同情的情緒劃過,就微微側開身子,露出那人滿是血跡的臉龐。
錢嬌只是看了一眼,一雙黑亮的杏眸瞬間睜大。
彥璟堂。
那人竟是彥璟堂。
錢嬌的心猛的抽了一下,驚懼和慌亂一一劃過心頭。
副駕駛上的瑞迪做好防御后,從腳底下撈出一個粗布袋子,遞到后座的錢嬌面前,只低沉著聲音說了三個字:“龍凰石。”
錢嬌僵硬的回頭,機械的接過裝著龍凰石的袋子,感受著石頭里澎湃的天地能量,緊了緊握住袋子的手。
又僵硬的回頭,心情復雜的看著彥璟堂虛弱,蒼白的臉龐,她的心再一次的抽痛起來。
嘴唇哆嗦了幾下,卻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將袋子不動聲色的塞到身后的座椅下,悄悄的送到了空間里小鬼的面前。
并用意念對它說了一下眼前可能急需要的裝備。
瑞迪和抱著彥璟堂的那個男人,只是掃了一眼呆愣了的錢嬌,就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空間里靈泉早已枯竭,那些能拿出來的傷藥雖好,可卻沒有能救命、吊命的靈藥。
再加上現在他們都在車子上,行駛的速度快得嚇人,逃跑的路上根本就無法停下來為彥璟堂處理傷口。
錢嬌此時也只剩下干著急了,希望小鬼能夠趕緊吸收天地能量,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她目前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破舊的泥土公路上,錢嬌的眼神在彥璟堂的臉上來回的掃視著,心中焦急不已。
前后幾輛越野同樣飛快的護佑在他們前后左右。
夜色沉沉到來,隔著中間的男人,錢嬌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彥璟堂越來越微弱的氣息。
錢嬌焦急的等待著小鬼能夠快點吸收天地能量。
只是之前空間崩塌得太厲害,現在恢復起來,就顯得有些緩慢了。
好在后面還沒有出現追兵,這也讓眾人緊張的心,平穩了不少
一夜的疾奔讓所有的人都疲憊非常,再加上大家身上都帶著傷,包括瑞迪在內,車上的人都顯得有些憔悴。
天亮的時候,車隊出了漠迦國城區,到了郊外的一處小河邊,瑞迪示意停車休整半小時,并且補給一下用水和填飽肚子。
男人將彥璟堂靠坐在后座上,在瑞迪的幫助下,給他迅速處理了一下傷口。
錢嬌趁他們不備,替換了他們準備給彥璟堂上的傷藥。
這才回頭看了看彥璟堂虛弱的樣子,略猶豫了一下,也下了車,走進散開的人群里,眼神四下搜尋著南帆的背影,她有些擔心他有沒有受傷。
她找了一陣也沒有看到南帆的人,眼看休整的時間也不多了,她就試圖去問那些同行的人。
只是,她一開口,對方的臉色就變了,眼神還直接往瑞迪的方向看去。
錢嬌詫異的也朝瑞迪看去,卻見他只是斂了斂眼皮,就提步朝她走了過來,抿唇半響才說:“孟,他為了救彥,中了槍,為了給我們時間帶彥走,他引走了追兵,被困在了混亂州。”
錢嬌聞言,一張俏臉瞬間失了血色,變得慘白一片。
她不可置信的愣了愣,隨即腳下不穩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面對現實的上前抓住瑞迪的手臂,聲音顫抖的問:“什么叫被困了?他還中了槍?他……”
錢嬌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可即便是如此,她的心和她的腦海,在聽到南帆陷入困境的時候,她還是像尋常人一般,驚慌、恐懼又害怕。
瑞迪只當錢嬌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在面對未婚夫已經陷入絕境,父親又重傷生死未卜時,她的一切惶恐和畏懼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
雖然他不明白,孟和彥來這么危險的地方,做這么危險的事情,為什么要帶雪這樣嬌弱的小姑娘過來,可他還是有些同情這個天已經塌了的小姑娘。
于是安慰道:“你別難過,孟離開的時候交代過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護送你,和你的父親回到你們的國家,我承諾他的事,必然會完成。”
只是瑞迪的安慰,于錢嬌不僅沒有得到絲毫的慰藉,反而像是一種別樣的肯定。
肯定了南帆陷入了不可逆轉的困境。
她不僅要在心里更加胡思亂想,南帆他現在到底陷入了怎樣的危機。
更有甚者,他……是否還活著。
車隊再次啟程,錢嬌驀然的坐在車上,意念卻沉在空間里,眼神不眨的落在正吸收著天地能量的小鬼身上。
小鬼已經恢復了它之前的本體,錢嬌只要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它的身體,這種實實在在的觸感,讓她心里踏實了不少。
拼命吸收著天地能量的小鬼,卻是眼神不時掃過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的錢嬌,有種小工被包工頭監工的即視感。
它心情頗為郁悶的憋了半響,才終于鼓足勇氣弱弱的說:“主,主人,要不你去巡視一下別處,你,你老這樣盯著我,我心里緊張。”
錢嬌聞言卻只是愣了一下,完全沒有要移開腳步的意思,反而是伸手指了指小鬼腳下干枯的靈泉問它:“怎么還不漲水?我爸還等著它救命呢。”
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它是這樣一個怠工不思進取的小鬼呢?
小鬼讀懂了錢嬌的心聲,險些一口老血就要噴出口了。
它委屈巴巴的看了錢嬌一眼,不再理她,閉上眼睛,拼了老命的再次吸收起來。
暮色降臨的時候,車隊終于到了漠迦國邊境。
奔波了一天一夜,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已。
車隊停在靠近水源的荒野上。
所有的人都下車,生火,準備做些熟食。
瑞迪上車看了一下彥璟堂的情況,發現已經非常不好,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錢嬌有些著急,掃了一眼外面的人,又忍不住去空間看了看,靈泉里依舊是那副干枯的模樣。
瑞迪喊錢嬌下車吃飯,行軍鍋里煮的竟然是混了水的干糧。
不過她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
像他們這樣的人,平常任務里吃干糧吃多了,能吃到熱的食物,哪怕是干糧煮出來的,也好過干啃那些難以下咽的干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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