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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和蘇難一樣扮老了。”
國君寧元憲噓唏不已。
他頭發本來是白了一點點,但現在卻要染白大半。
不僅如此,這一個月來他都吃得非常清淡,整個人瘦了差不多十來斤。
加上刻意的一些裝扮,整個人就仿佛老了二十歲一般。
他是五十幾歲的人了,之前看起來像三十幾歲,而如今看起來像七十幾歲。
沒有辦法,天下人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
不管是百姓還是臣子,都堅信寧元憲中風了,而且是在女人的肚皮上中風,大概命不久矣了。
因為中風很容易復發,一旦復發就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就算寧元憲站出來說寡人沒事也無濟于事的。
既然如此,他索性演到極致,
表現出虛弱到極點的樣子。
這一個月來,他始終沒有上朝,依舊是太子監國。
當然了,重要的事務還是要寧元憲自己親自來。
“哎!”寧元憲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他此時已經不動怒了,否則已經差不多氣死了。
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太現實了,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是如此。
幾個月前因為剿滅了蘇難叛亂,并且打贏了吳越之戰,他寧元憲何等風光?
聲譽是何等巔峰?
那他的名聲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差的呢?
就是因為蘭瘋子和那十個乞丐。
當時寧元憲恩準他們參加恩科文武舉考試,鬧得沸沸揚揚。
每天都有御史和文武大臣狂噴,說他把科舉當成兒戲,表面上是抨擊沈浪,但實際上卻劍指他這個國君。
結果呢?
蘭瘋子高中解元。
蘭氏十個兄弟全部金榜題名。
事實證明他這個國君不是昏君,而是慧眼識英才。
寧元憲當時打臉全天下,爽得不得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的名聲反而變得更差了。
這群文武大臣明明錯了所以才被打臉,無數的書生也錯了。
但是人家壓根就不在乎對錯。
正是因為他們錯了,所以心中更加記恨國君寧元憲,甚至是敵視。
當然寧元憲畢竟是君王,天下讀書人,還有一些文武臣子就算是敵視他也無可奈何。
但是人家可以毀你名聲啊。
而恰恰在這個時候,寧元憲病倒了。
瞬間無數的流言蜚語爆出。
國君馬上風了,國君日御五女,旦旦而伐,所以才會中風。
甚至更有不堪者說國君之所以寵愛沈浪,完全是因為他長得俊美,有不可告人之關系。
君王和臣子之間,是永遠的敵人。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個世界上不是臣子操弄君王,就是君王操弄臣子,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在互操。
明朝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操弄臣子高手,嘉靖皇帝。
他完全將臣子操弄得欲生欲死,不知道多少權臣活活被他操弄到死。
但是他稍稍年邁之后,走狗嚴嵩被弄死之后,就輪到他被臣子操弄了,死了之后還得不到一個好的謚號。
肅宗,大概是比煬帝好一些了,但也是中下。就是說你這個人非常刻薄寡恩,壞得很。
國君寧元憲也是一個操弄臣子的高手,在位二十年來不知道多少臣子被他操弄死,也絕對是刻薄寡恩。
但他有一點比嘉靖皇帝更強,國家重臣他基本上怎么動。
不管鬧得多大,絕對不動根基。
尚書臺,樞密院的幾個朝廷支柱,始終穩固。當然蘇難是一個例外,他已經叛逆了。
但是現在,這個根基也有點松動了。
文官這邊的根基,宰相祝弘主,武將那邊的根基,太尉種堯。
兩個月前,表面上宰相祝弘主完全站在國君一方,壓下了落榜考生鬧事,將一場劇變消弭于萌芽之中。
但這也發出了一個信號。他祝弘主出聲了,就如同老虎咆哮山林。
于是,眾多文官紛紛依附之。
“蘭瘋子,蘭氏十兄弟恩科考試高中,寡人算是吧這些文武臣子都得罪了。”國君寧元憲嘆息道:“但可笑的是這件事情明明是他們自己錯了,卻要怪罪到寡人的頭上,難不成看著人才不取?難不成他們想要壟斷文武科舉不成?”
“他們就是這個意思啊。”大宦官黎隼心中道,但嘴上是不說的,宦官不得干政。
“寡人只是病了一下,還沒有倒下呢,這些臣子就迫不及待要去找新的依靠了?”國君冷笑道:“瞧瞧之前朝堂上的中立派系,足足占三分之一,現在呢如同鳥獸散,紛紛去投靠新主子了。”
“寡人究竟做了什么了?讓他們如此記恨,如此詛咒于我?”
而最讓國君痛心的人是太子和三王子寧岐。
之前兩個人就算有斗爭,也完全是在暗中,斗而不破,完全算得上是一種良性競爭。
而現在呢?
寧元憲病倒之后。
兩個人的斗爭瞬間激烈。
為了一個天西行省中都督的官職,不知道把多少官員送入監獄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流放。
這個信號其實很危險。
國家一旦進入黨爭,那就會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什么發展,什么外交,統統會被影響,甚至被擱置。
激烈的黨爭會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吞噬一切。
到那個時候沒有是非黑白,只有黨同伐異。
而現在隨著寧元憲病倒,黨爭已經開始了。
不僅如此,黨爭還是對國君寧元憲的一種藐視。
之前太子和三王子的良性競爭可以說是不斷表現,并且讓寧元憲做仲裁者,看看誰更加優秀,誰更加適合做這個國家的繼承人。
而現在雙方直接激烈斗爭,幾乎是直接將寧元憲這個仲裁者拋在一邊。
我們兩人直接開打,誰贏了誰就繼承王位。
那意思是讓我這個國君也在邊上看著?
當然現在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已經有征兆了。
雙方掀起倒賣軍糧案,貪墨軍費案,不僅僅是黨爭的開始,也算是對寧元憲的一種試探。
看寧元憲到底壓不壓。
而國君一旦選擇壓制,徹底平息這一場斗爭,那也是需要巨大威信的。
否則一定會成為一鍋夾生飯,被人認為是無能的和稀泥。
所以寧元憲心中才會凄涼。
他剛剛病倒了一下,就被人這么怠慢了,就這樣被人攻擊污蔑。
在女人肚皮上中風,為了討好楚王不惜簽訂喪權辱國的契約,借用一個荒謬邊境會獵的名義割讓越國利益。
這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而在這個時候,他用什么來壓制兩位年輕而又野心勃勃的王子?
缺乏足夠的威嚴。
強行壓制的話,一定會變成和稀泥,更讓人恥笑。
想到北邊的吳王,大清洗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寧元憲不由得心生羨慕,年輕真好。
但寧元憲也是一個狠人。
你們不是覺得寡人已經老了嗎?已經病倒變弱了嗎?
那寡人就徹底老給你們看,弱給你們看。
等邊境會獵沈浪軍隊一飛沖天的時候,就是寡人重回巔峰的時刻。
屆時寧元憲再一次英姿勃發出現在天下人面前,毫無病態,年輕英武,仗劍四顧,磨刀霍霍。
而到了那個時候,天下對他寧元憲的質疑都會煙消云散。
所有人又會重新蟄伏在他的淫威之下。
這個世界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寧元憲冷笑道:“羌王阿魯岡暴斃之后,非但沒有人去調查他的死因,甚至沒有人理會他的尸體,任由躺在桌子上發臭,寡人當時還恥笑,現在看來寡人這幾個兒子也好不了多少。”
黎隼依舊沒有回答。
而這個時候,國君腦子里面不由得浮現出一個人。
五兒子寧政。
這個兒子堅毅仁厚,是不是要好一些?
天可憐見,這還是寧元憲第一次在內心正視寧政。
“陛下,閻厄大人了。”
外面響起了黎恩公公的聲音。
片刻后,黑水臺大都督閻厄進入,單膝跪下。
“陛下,臣……又失敗了。”
什么失敗了?
當然是刺殺矜君。
國君寧元憲幾乎相近了一切辦法去阻止矜君統一沙蠻族。
離間計,金錢收買,暗殺等等。
所有手段都用了。
但黑水臺在沙蠻族的力量還是太小了,誰沒事會去那個鬼地方臥底啊。
所以這些手段收效甚微。
對矜君的暗殺,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
全部失敗!
甚至大宗師燕難飛都親自出手了。
依舊失敗。
矜君本身武功很高,加上身邊有無數的沙蠻族高手,還有大劫寺高手,黑水臺派去的刺客幾乎全部死絕了。
想要通過刺殺來改變大勢實在是太難了。
沈浪就遭到多次的刺殺。
甚至他就讓劍王李千秋動手刺殺蘇難,但是都失敗了。
唯一接近成功的一次,大概就是苦頭歡刺殺金卓。
但是現在金卓有了雪山老妖的保護,刺殺他也幾乎不可能了。
雪山老妖已經決定了,把雪山宮搬到怒潮城去。因為那里日子更舒服啊,不愁吃穿的,還可以耀武揚威。
當然沒有雪山的雪山宮算怎么回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只要我雪山老妖在,就算是火焰山也可以叫雪山宮的。
黑水臺大都督閻厄道:“陛下,還是準備戰爭吧,靠非正常手段已經阻止不了矜君了。”
寧元憲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矜君。
真沒有想到啊,這個養子會逆天到如此地步。
幾年前他在國都的時候,是何等的溫順,何等的文雅啊?
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梟雄。
備戰吧!
在兩個月前,張翀就說需要增兵南甌國,而且一次性增兵十五萬。
當時聽起來有些危言聳聽,而現在看來半點都不夸張。
但是寧元憲上哪里去弄著十五萬大軍?
就算傾其所有,也只能再調八萬大軍去南甌國戰場。
而且調這八萬大軍,整個北線就剩下卞逍大軍了,鎮北侯南宮傲大軍,三王子寧岐麾下的幾萬大軍,全部都要南下。
不僅北線空虛,就連國都防御都會空虛。
一旦到那個時候,卞逍手中的十萬大軍就要面對吳國的幾十萬大軍。
幸虧有沈浪,他早早滅掉了蘇難。
否則,蘇難叛軍,羌國大軍,吳國大軍,楚國大軍,矜君大軍,五個強敵圍攻越國,那真是有亡國之危了。
沈浪和張翀解決了蘇難,把羌國變成了盟友。卞逍和金卓隔空聯手,擊敗了吳國。
如今滿打滿算,整個越國就剩下矜君和楚國兩個敵人,或許可能還要加上一個吳國。
蘇難還真是時運不濟。他本來就是想要等到矜君統一沙蠻族,奪回南甌國,席卷越國南部的時候再起兵謀反的。但是卻被沈浪逼得提前動手了,結果全軍覆滅,舉族滅亡。
“我若把北線軍隊全部調空,吳王大軍會不會南下?”寧元憲問道。
閻厄沉默片刻道:“現在肯定不會,可一旦矜君統一沙蠻族,奪回南甌國,大軍北上的時候,吳王是不會錯失這個良機的,他現在是拒絕了楚國的盟約要求,但并不是因為對我國講信譽,而只是時候不到,火候不到。”
寧元憲道:“你說寡人若把整個北線防御交給卞逍公爵,他擋得住嗎?”
閻厄沉默好一會兒道:“臣不知,但卞逍公爵擅長進攻,不擅長防守。”
寧元憲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
一旦把南宮傲的五萬大軍調走,那誰來鎮守天北行省防線?
“南宮傲大軍一旦進入南甌國,那誰來執掌鎮北大將軍府?”寧元憲問道:“閻厄,你覺得誰合適呢?”
如今這位天北行省大都督,算是一個文官,而且還是一位王族,寧綱。
這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比寧元憲大了一輩,此人鎮守天北行省已經十年之久了。
讓他做后勤,內政絕對一流。
但是守城,他真是不行的。
但鎮北大將軍一職,閻厄作為黑水臺大都督,確實無權推舉。
但寧元憲就是這樣的,問話的時候隨意得很。
寧元憲又道:“種鄂、薛徹,寧岐三人,你覺得誰更合適?”
這三人都是一個派系的。
閻厄還是沒有開口,這三人不管他推舉哪一個,都更加不合適。
寧元憲道:“樞密院、兵部和戶部算好了沒有?如果調兵八萬進入南甌國,具體需要多少軍費?”
大宦官黎隼立刻找到相關奏折,遞給寧元憲。
寧元憲翻開看了一眼,頓時手猛地一抖。
八萬大軍如南甌國,需要的糧草,兵器,戰馬,軍餉等等折算成軍費,再加上祝霖幾萬大軍的開支,總共會超過三百五十萬金幣。
幾乎超過了越國全年的賦稅。
當然馬上就到年底了,全國各地的賦稅就要收上來了。
但這筆錢都有用處的。
又要向隱元會借貸了。
可是舊債未還,新債又欠?
“陛下,寧潔長公主求見。”外面再想起了小黎公公的聲音。
國君揮了揮手,閻厄退去。
寧潔進入。
“隱元會愿意借貸多少?”寧元憲直截了當問道。
每一次借貸,他都是先派心腹之人去談,談完之后再由尚書臺和戶部簽約。
這次派去和隱元會談借款的人是寧潔長公主。
“隱元會愿意借貸三百五十萬金幣。”寧潔長公主道。
頓時寧元憲不敢置信。
不會吧?
隱元會這么大方?
之前他就已經欠了隱元會天文數字的債務,幾個月前剛剛又借了二百多萬金幣,現在還沒有還呢。
不僅如此,為了讓吳國奪取怒潮城,隱元會為吳國墊付了一百多萬軍費,這筆錢完全打了水漂。
面對咄咄逼人的天道會,隱元會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
寧潔長公主又道:“但是,隱元會的長老舒伯燾要和您親自談。”
寧元憲皺了皺眉,然后點頭。
半個時辰后。
隱元會在越國的大佬舒伯燾進入王宮之內。
“拜見大王。”舒伯燾恭恭敬敬跪下行禮。
此人七十幾歲了,執掌隱元會在越國的分會,已經二十幾年時間。
當年金宇伯爵,就算是被他坑死的。
國君寧元憲舉起手,微微顫抖道:“舒長老請起,你比我年長十幾歲,我當不起。”
有求于人的時候,國君都會說我。
舒伯燾還是一絲不茍地跪下,行禮完畢之后也不愿意坐下,而是謙卑站著。
寧元憲道:“聽說隱元會愿意再借我們三百五十萬金幣,寡人真是感激。”
舒伯燾道:“我雖然不是越國人,但是在越國時間呆的太長了,完全把自己當成越臣,效忠陛下是理所應當的。”
寧元憲道:“那不知道這筆借貸,隱元會具體有何條件呢?”
舒伯燾道:“玻璃鏡的配方。”
此人非常直截了當。
聽到這話,寧元憲眉毛一抖。
舒伯燾道:“陛下,沈浪對您無比忠誠,而且命運掌握您之手中。你若開口,他一定會給這玻璃鏡的秘方。只要得到秘方,我隱元會不但愿意無息借貸三百五十萬金幣,而且愿意免去之前二百萬金幣的債務。”
好大的手筆啊。
國君寧元憲閉上了眼睛。
舒伯燾道:“此事不需要越國付出任何代價,也不需要陛下付出任何代價,何樂不為?”
國君心中冷笑。
表面上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但免費就是最貴的。
付出的卻是我和沈浪之間的信任。
在國君寧元憲看來,他和沈浪之間的信任,遠遠超過了三百多萬金幣。
國君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淡淡道:“那就不用了,多謝舒長老,送客。”
舒伯燾也不多言,躬身行禮然后離去。
他走了之后,國君寧元憲凄涼冷笑道:“都覺得寡人老了,都覺得寡人不行了,誰都要來欺壓我了。去告訴沈浪,讓他一定要爭氣啊,免得我們爺倆被人瞧低了。”
小黎公公聽之,立刻動身前往。
“算了,不用專門去跟他說,他心中明白得很。”
寧元憲又阻止了。
“黎隼,擬旨,讓南宮傲集結五萬大軍,隨時準備南下前往南甌國戰場!”
“是!”
沈浪寧政,寡人就等著你們一鳴驚人,威震天下了。
到那個時候,寡人再一次咆哮山林。
北苑獵場。
這里每天都要消耗天文數字的糧食和肉。
這群零血脈者被改造了血脈之后,食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沒有辦法。
每天的訓練量太驚人了,幾乎超過正常軍隊的五倍以上。
每人每天都要吃掉兩斤糧食,三斤肉,五斤蔬菜瓜果。
而且吃到肚子里面,基本上不長肉。
之前很瘦,現在看起來還是很瘦。
但只要一觸碰就知道,每一個人的肌肉都如同鐵塊一般。
如今每個人手中的長柄戰刀,已經超過了二百六十斤。
絕大多數的士兵根本都舉不起來,更別說揮動了,誰也不會這么變態,用這么重的刀。
而這些血脈蛻變者,每天要揮砍兩萬下。
當然,如今總算是換姿勢了。
本來一直是從上到下的直劈,現在還有斜劈和上挑了。
如今不但白天訓練,晚上也要訓練三個半時辰。
晚上的訓練更加簡單。
負重爬山。
負重三百五十斤,在三個半時辰內,來回行軍一百五十里。
平均十二公里每小時。
這鍛煉的是耐力。
這種訓練強度,簡直前所未有。
練的簡直就不是兵,而是魔鬼。
沒有絕對的意志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但是……
這兩千三百多人,沒有一個掉隊。
近乎用自殘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又一次負重訓練。
然后沈浪消耗的可不僅僅是糧食和肉了,還有不計其數的藥材。
每天訓練完畢后,都要泡藥湯半個時辰,恢復筋脈。
所以這支軍隊,根本就是用金子打造出來的。
這群人不要軍餉,但是瘋狂訓練這些日子,沈浪平均每天開支超過兩千金幣。
三個月下來,光訓練這兩千多人就要耗費近二十萬金幣。
還有他們身上的裝備,不管是超級陌刀,還是超級重甲,都是用最頂尖的鋼鐵鍛造而成的,每一件都需要高額的成本。
這不僅僅是最強大的軍隊,而且也一定是最昂貴的軍隊。
沈浪豪富到這個地步,也最多只能養得起小幾千人。
血脈蛻變者王大。
每天晚上都有些睡不著。
不是因為太累,而是因為太興奮。
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極度專注,練刀也同樣如此。
總共就三招,他已經練習了上百萬遍了。
但是仿佛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
對力量,速度,角度的全新感悟。
甚至,在腦海之內,他都能形成相關的刀光軌跡,還有刀子再每一處地方的力量和速度。
不僅如此!
他和所有兄弟們還每天都在學習人體構造,學習各種金屬密度,硬度,還有戰馬構造,骨骼硬度等等等等。
所學習的一切,就只有一個目的。
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力氣,將敵人劈成兩半。
將敵人的戰馬劈成兩半。
如今每天的訓練時間超過了九個時辰。
按說已經筋疲力盡了。
但他睡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在腦子里面一遍又一遍地練。
換成其他人,這么枯燥的訓練早就進行不下去了,跟不要說在簡單的招式里面領悟戰斗的真諦。
但是這群血脈蛻變者可以。
他們之前光看天上云彩變化,就能看一整天。
更別說練刀了!
如果人不需要睡覺就好了。
那我可以每時每刻都訓練,我簡直是太笨了,我的成績簡直是太差了。
這群人的成績真的太好了。
真正的突飛猛進。
比起剛剛血脈蛻變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了巨大的進步。
而且不像是蘭氏十兄弟那種天才式的突飛猛進,而是非常扎實的進步。
一步一個腳印,充滿血汗的進步。
蘭氏十兄弟要在苦頭歡的皮鞭之下才會拼命訓練。
而這兩千三百多個血脈蛻變者,完全是自己和自己拼命,自己和自己較勁。
苦頭歡需要時時刻刻壓制他們。
否則,這群人會拼命得不睡覺,就這么一直練下去。
在別人眼中,他們就如同傻子一樣,就這么一個斜劈,他們能練習幾十萬遍都不膩。
盡管只有三個月。
但他們的訓練量,卻超過普通軍隊的兩年。
就算經過血脈蛻變之后,他們依舊不是天才,但絕對是最拼命的一群人。
時光如梭,歲月如梭。
不能裝逼的日子,飛快而過。
三個月時間過去了。
距離邊境會獵僅僅只有幾天時間了。
這兩千多個血脈蛻變者在北苑獵場的訓練要結束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要面臨最后的考核。
考核的內容很簡單!
每個人用百斤超級陌刀砍樹。
直徑一尺左右的大樹。
斜著砍下,一刀兩斷。
每個人都只有一刀的機會。
“這次邊境會獵,我們只派兩千人參加,有三百多人會被淘汰,不能為國爭光。”
“你們每個人,都只有一刀的機會,只要沒有砍斷一尺直徑的樹,就算是失敗,就會被淘汰。”
這個考核算是非常嚴苛了。
一尺直徑的樹,想要一刀砍斷?
何等之難?
這對力量,速度,角度都有最高的要求。
而且要是能夠一刀斬斷大樹。
那么不管什么敵人,不管什么戰馬,都絕對能夠一刀兩斷了。
三個月時間,這群人揮舞兩百斤重的超級大刀,足足揮斬了一百多萬次。
現在是考驗成果的時候了。
王大第一個考核。
舉起大刀,深吸一口氣。
“呔!”
猛地斬下。
行云流水。
一刀兩斷!
這一尺直徑的大樹,直接被劈成兩段。
第二個上場的是李狗子。
“呔!”
一刀兩斷!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幾個時辰后!
沈浪完全驚呆了!
兩千三百多人,全部成功,一刀兩斷。
我……我日!
這群人,太逆天了!
這次邊境會獵,真的是閉著眼睛都要贏啊!
注:第一更送上,我去吃碗面然后回來碼字,兄弟們支持不要停啊,糕點就靠這個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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