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魯岡做羌王的時候,幾乎每一年都在打仗。
打越國,打楚國,打沙蠻族,打西域諸國。
看誰不順眼就揍誰,幾乎完全靠劫掠為生。
和羌國這種國家接壤,完全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西域諸國,年年都被劫掠。又比如之前的越國,年年都被訛詐。
當時的沙蠻族還沒有統一,而且和羌國接壤的沙蠻族部落,地勢還算平坦,還相對適合騎兵的突襲,所以也經常受到羌國騎兵的襲擊騷擾。
只不過每一次羌國和沙蠻族之間的沖突和戰斗完全是為了慪氣。
純粹就是看不順眼。
要說劫掠?
抱歉,沙蠻族的部落比羌國還要窮。
而羌國劫掠楚國的時候也有,就是次數不多,因為地勢太惡劣,北上劫掠不太劃算。
楚國和羌國有近兩千里的邊境線,看上去簡直讓人絕望。
不過天可憐見嗎,這近兩千里邊境線基本上都是大雪山,唯有兩個隘口,可以從羌國北上,長驅直入楚國。
為了應付羌國瘋狂的偷襲騷擾,楚國花了幾十年時間在這兩個隘口構建了關城。
一個是平南關,一個是平西關。
這兩個城關加起來的守軍只有三萬人左右。
但絕對是真正的易守難攻。
攻打這種城關完全就是噩夢。
兩個城關都建在崇山峻嶺之間,城墻最高的地方超過三十米,最低的地方也有十五米。
如同虎踞龍盤一般,臥在兩個隘口上。
基本上只要有幾千守軍,就可以抵御幾倍的敵軍。
這里的地勢太過于險惡了,大軍在這里完全施展不開,更別說騎兵了。
所以這兩個城關建起來之后,羌國對楚國的大規模突襲劫掠就算是停止了。
但小股的突襲還會有發生。
經常有小支的羌國武士翻過一些相對矮小的山川,進入楚國境內劫掠一番。
但每一次的收獲都不高,遠遠比不上劫掠西域諸國。
所以羌王阿魯岡之后十幾年內,基本上只專注于劫掠西域,訛詐越國。
而且當時楚國為了支持蘇難謀反自立,大規模地讓利,所以和羌國的關系也大大緩和。
算來楚國和羌國,已經十幾年沒有爆發過大型沖突了。
而這一次!
大戰再一次爆發。
羌國女王阿魯娜娜,率領五萬大軍攻打平南關。
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按說這種攻打注定徒勞無功。
羌國女王的五萬大軍雖然驚人,但這畢竟只是山谷之間的一個城關,地勢狹窄險要,一次性投放一萬軍隊都做不到。
但沒有想到,戰況竟然險象環生。
首先,阿魯娜娜女王有投石機,盡管只有十幾臺。
毫無疑問,這些投石機都是越國支援的,甚至操縱投石機的就是越國的士兵。
而且還有幾十具攻城強弩。
最最厲害的,便是阿魯娜娜麾下沙蠻族雇傭軍。
因為矜君的號召,大部分的沙蠻族雇傭軍都返回大南國,去投靠矜君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概念女王的恩德留下來,包括鷹揚在內。
他們最最擔心的就是羌國和矜君開戰。結果這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阿魯娜娜率軍攻打楚國。
這個……可以有。
所以,沙蠻族雇傭軍彪悍的戰斗力再一次爆發。
如此險惡的城關,他們竟然猴子一般從兩邊山脈爬上去。
好幾次都給楚國的守軍帶來了可怕的傷亡。
楚國趕緊勒緊褲腰帶,拼命增兵。
務必要守住兩個城關。
而阿魯娜娜女王的大軍,依舊不知疲倦一般,每日都在瘋狂攻打兩座城關。
阿魯娜娜女王的開戰。
使得原本就有些翻滾的局面更加沸騰了。
越國人大喜。
楚國人大罵。
所有人都知道,阿魯娜娜女王出兵肯定是因為沈浪,而沈浪是為了幫助寧政奪嫡。
矜君退兵了,吳王按兵不動,那和楚王的戰場就成為了兩個王子爭先表現的焦點。
“沈浪這個小白臉就那么牛逼嗎?把阿魯娜娜女王日得這么爽嗎?竟然讓她出動五萬大軍攻打楚國?”
“沈浪小白臉又有什么本事,銀樣槍頭,可能是長得帥,會跪舔吧。”
“瞧著架勢,完全是羌國女王在跪舔沈浪啊,長得帥就是了不起啊。”
這等謠言根本連洗都洗不清楚了。
沒有人相信阿魯娜娜女王會真心愛上大傻,都覺得他是一個擋箭牌。
所有人都覺得阿魯娜娜和沈浪絕對有一腿。
天大的冤枉。
阿魯娜娜女王和大傻是真心相愛的。
而阿魯娜娜女王和沈浪之間?什么關系!
阿魯娜娜無比相信沈浪,毫無保留地和他站在同一個立場上。
但是……
兩個人一旦見面的話,不超過半個時辰,阿魯娜娜就有種想揍死他的沖動。
還跟他有一腿?
拜托,我阿魯娜娜一百個看他不順眼好嗎?
楚軍大營內。
“叛徒,全部都是叛徒!”
楚王暴怒。
混蛋矜君,混蛋吳啟。
說好了三家滅越。
結果呢?你們兩個人全部都跑了,就剩下我一人在打。
無恥之尤。
還有阿魯娜娜這個表子,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嗎?絕對不會對我楚國動武。
怎么矜君一退兵,你就迫不及待攻打我平南關?
你這個女人為了討好沈浪這個奸/夫,還真舍得下血本啊。
楚王每天都能收到戰報。
阿魯娜娜攻打平南關根本就不是佯攻,而是拼了命的攻打。
每天戰況都無比激烈。
逼迫楚王一次又一次增兵。
“這個蠢女人,他難道不知道攻打平南關反而是在幫寧岐嗎?”
不過楚王雖然憤怒,但依舊雄心滿滿,慷慨激昂。
就算矜君退兵了那又如何?
就算吳王大軍止步不前又如何?
我楚國戰局依舊是一路高歌。
這話倒是半點不假。
這一個多月來,楚王戰局可以稱得上是從勝利走向勝利。
天西行省北部,已經被他拿下了四個郡,邊境直接向前推了三百里。
在半個多月前,楚國三十萬大軍更是對鎮西城進行了包圍。
鎮西城不但是種氏家族的老巢,更是天西行省真正的首府。
一旦拿下!
整個天西行省淪陷。
楚王大軍可以直接攻打到越國都城之下。
如今這個局面,想要徹底滅亡越國或許有困難。
但是割讓整個天西行省,確實十拿九穩。
鎮西城,可以說是越國第三大城,也可以說是第四大城。
論城市的堅固高大,它超過了天南行省首府。加上種氏家族上百年的經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下堅城之一了。
不過論人口和富饒程度,它又不如天南城。
用了整整半個多月,楚王才完成對鎮西城的全面包圍。
這種包圍不僅僅是軍隊的包圍,還有防線,溝壑,臨時堡壘等等。
鎮西城的城墻周長超過四十里。
所以楚王構建的包圍戰場,面積超過上百平方公里。
從天上望下去。
真正的無邊無際,接天徹地。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軍營,到處都是堡壘,到處都是防線。
南甌國到處都是密林高山,很難找到大片的平地,幾十萬大軍根本就施展不開。
而天西行省,出了夾在中間的這座大山之外,其余幾乎是一馬平川,最適合打超大規模戰爭。
為了打這一仗,楚王幾乎傾盡所有。
這才是真正的傾國之戰。
那么楚王向隱元會借貸了嗎?
沒有!
楚王貪婪而又吝嗇,根本不像寧元憲那么敗家,國庫可比越國充裕多了。
“父王,經過近一個月的激戰,越國大軍傷亡超過四萬,我軍傷亡超過六萬。”
楚王頷首,對這個數字表示滿意。
作為主攻的一方,傷亡比對方多出兩萬,這很正常,是一個非常健康的數字。
“經過三次增兵,如今我們在鎮西城戰場上的大軍依舊維持在三十二萬左右,而種堯守軍不足八萬,僅僅只有我們四分之一。”
“我們依舊擁有大量的攻城器械,糧草充裕。”
“只要卞逍大軍不南下,這一戰我們依舊有巨大勝算。”
“哪怕雙方士氣上,我軍也依舊遠勝越軍!”
楚王提起一支大戰刀,來到地圖的面前。
這支戰刀足足有大幾十斤中,楚王每次都喜歡把玩,表示自己的武勇。
“聽說越王身體震顫更加明顯了,每天手中都拿著兩個核桃在把玩?”楚王笑道。
“是!寧元憲的身體每況愈下,寧岐咄咄逼人,或許用不了多久,這位奢靡無度的越王就要被架空了。”
楚王冷笑道:“他是個精致人,每天把玩的不是玉石,就是文玩。哪里像是寡人,每日刀不離身。”
“大王威武!”
“有大王在,此戰我楚國必勝!”
楚王目光落在地圖中間的鎮西城上。
原本他的時間很充裕的,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圍城,等到種堯大軍士氣最低落的時候再攻城,便可事半功倍。
但現在局面突變。
矜君退兵了,吳王止步不前。
那他楚王就有必要加速推進戰局。
在最短時間內滅掉鎮西城,大軍一直推到越國都城之下。
然后,再和寧岐開啟談判。
雖然不能畢其功于一役。
但依舊是恢弘大勝,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楚國成為南方霸主。
寧元憲和寡人比起來,還是相差得太遠了,此人完全是徒有虛表。
但是楚王心中又有一絲陰霾。
那個至高無上的大炎皇帝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竟然出面向吳王施加壓力,寧岐究竟向皇帝陛下承諾了什么?
我楚王難道對皇帝陛下你還不夠尊敬嗎?
二十幾年前滅姜離,也有我一份功勞啊。關鍵時刻,我可是直接倒戈的。
當然這話楚王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此人太狡詐多變,所以姜離陛下很不喜歡他,和他非常疏遠,根本就沒有拉他進入陣營之內。
而楚王一邊暗中向大炎皇帝獻媚,一邊又拼命寫信向姜離表示自己的敬仰之心。意圖左右逢源,投機取巧。
而等到姜離陛下暴斃,大乾主帥叛變之后,楚王立刻翻臉,出兵幾十萬攻打大乾王國領土。
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在滅姜離一事上是有功的。
但是在皇帝陛下心中,此人只是投機成功,硬生生奪走了十幾萬平方公里土地。
可是有點虎口奪食的味道。
“父王,我們何時攻城?恐遲則生變。”楚國太子道:“最近炎京的風聲不太對!”
楚王冷笑道:“皇帝陛下不愿意見到一個強大的越國,也不愿意見到一個強大的楚國。但是我楚國和大炎帝國也不接壤,對皇帝陛下的威嚴我敬畏無比,但大炎帝國總不能派出大軍強行干涉吧。”
楚國太子道:“眼前之被動局面,罪魁禍首都在于沈浪。”
“這個孽畜!”楚王對沈浪幾乎恨之入骨。
上一次的邊境會獵,正是因為沈浪,楚王才蒙受奇恥大辱。
而這一次,矜君退兵停戰和沈浪也有直接關系。
阿魯娜娜攻打楚國平南關,更是沈浪在背后推波助瀾。
所以楚王真的恨不得將沈浪這個小白臉扒皮抽筋。
“這個孽畜真是損人不利己啊,他以為這等行徑是在幫寧政嗎?完全是在幫寧岐!若寧岐成功上位,他沈浪死無葬身之地,金氏家族也要亡族滅種。”
旁邊的楚國禮部侍郎咬牙切齒道:“這等挑梁小丑,空有高明的手段,卻毫無戰略目光,若是他被寧岐弄死,臣愿意一醉方休。”
上一次邊境會獵,直接被打臉最狠的便是這位楚國的禮部侍郎了,當然還有更慘的鴻臚寺卿,關鍵部位受傷太重,直接被割了。
“暫時不理這個小孽畜,疥癩之患而已!攻打鎮西城,滅種堯,才是重中之重!”
楚王揮舞著幾十斤的戰刀,猛地斬在桌子上,喝道:“三日之后,正式攻打鎮西城,務必一戰定乾坤!”
“這一場傾國之戰,我楚國必勝!”
這一場幾千里遠征,遠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尤其是針對沈浪而言。
簡直太難了。
六千多米海拔,一千多里的無人區。
哪怕現在地球,裝備齊全的情況下,也很難翻越這個級別的大雪山。
喜馬拉雅山脈平均海拔也就是六千多米而已。
整個大雪山完全沒有路。
所以這簡直是一場天上的行軍。
前無古人。
沈浪帶領的這一萬軍隊,走過的地方全部都是萬年積雪,沒有任何人走過的蹤跡。
甚至連飛鳥都沒有。
而其中最難的,就是沈浪。
海拔超過五千米后,他就開始高反了。
整個人的肌膚顯得酡紅色,腦袋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大傻背不行。
木蘭寶貝背著他,稍稍好過一些。
至少木蘭身上是香的,偶爾頭實在太疼的時候,他還可以舔一口。
只不過天氣實在太冷了,伸出舌頭要小心翼翼。
基本上都在零下二三十度左右,而且這里的紫外線尤其厲害。
但木蘭的身體確實神奇。
在這海拔六千米的大雪山上,她依舊如履平地。
可以說,若不是沈浪總是偷偷摸她,她完全可以輕盈如飛。
而且這么冷的溫度,她的嬌軀依舊是溫熱的。
在南甌國那么炎熱的地方,她的嬌軀冰涼涼。
在大雪山上,她的嬌軀溫暖暖。
太美妙了。
所以有一天,沈浪就算有高反,還是忍不住把木蘭吃了兩遍。
結果吃完之后,又鬼叫鬼叫的,號稱腦袋要裂開了,完全無法呼吸。
這個害人精,每一次親熱之后,木蘭都挖一個雪窩燒水洗澡。
見到木蘭這么寵溺沈浪,沙曼王后有一天終于忍不住道:“木蘭妹子,不如把這個夫君打死,我再給你介紹一個?”
說真的,要是她的夫君跟沈浪一樣,早就被她打死一百次了。
木蘭嗔怒道:“我把你打死還差不多。”
沙曼王后無奈,這個強大而又絕美的嬌娃木蘭絕對是中了**術了。
這么渣的一個夫君,竟然當成寶一樣。
這一日,大軍不得不暫停行軍。
因為下了大暴雪,寒風呼嘯。
風太大了,這個時候行軍人都會被吹走。
找到一個山坳背風之處,大軍在雪地上挖一個大窟窿,然后在里面扎營。
大傻興致勃勃站在狂風之中,莫名其妙地興奮。
這里的風景太美了。
好可惜我媳婦不在,我娃也不在。
他的體力幾乎是無限的,征求了沈浪和李千秋的同意之后,他在狂風呼嘯中攀登了周圍幾個最高的山脈。
然后開始咆哮。
沈浪真害怕他的聲音太響而引發雪崩了。
溫暖的睡袋之內,木蘭身上光溜溜。
“夫君,別鬧了,一會兒洗起來太麻煩了。”
“放心,我不弄,我只是碰碰。”
兩刻鐘后!
木蘭又一次無奈地穿上衣服,走到無人之處,挖一個雪窩燒水洗澡。
她回來之后,沈浪人渣躲在睡袋里面瑟瑟發抖。
木蘭走了之后,睡袋怎么都暖和不起來。
而且嘿咻之后,缺氧更厲害了,頭更疼了。
我沈浪發誓,在大雪山上我再也不和木蘭做那種事情了。
這幾天內,我再睡木蘭一次,我就是狗。
一個時辰后。
汪汪汪汪!
睡袋里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真是奇怪,這大雪山上還有誰會養狗啊?
次日!
大雪停了。
晴空萬里。
“太美了!”
沈浪也被這壯觀的景色迷倒了。
涅軍已經開始燒火做飯。
不,不算是做飯,只能算是燒水。
帶來的媒要小心翼翼地用,因為數量不多。
一天只能喝一次熱的。
燒的是辣椒雞湯。
每個人能夠分一小碗,就著壓縮餅干吃下去。
天道會從西邊弄來的超級辣椒,沈浪大規模種植后,這次帶來了上千斤干辣椒。
這辣椒雞湯一喝下去,整個人都仿佛要燒起來。
吃完干糧,喝完辣椒雞湯后,每個人再灌滿一壺。
走在路上的時候,覺得冷了,抿上一口。
美滋滋!
當然,這次行軍還帶了很多的烈酒。
但是沙蠻族人喝了這些烈酒之后,身體倒是熱了,但是步伐也亂了,還要耍酒瘋。
而且喝多了之后,身體會陷入麻木,感覺不到冷,但實際上很冷,甚至會被凍死。
但在辣椒雞湯內加入烈酒,效果就更顯著。
換成其他任何軍隊。
在路上早已經死光了。
但是這兩支涅軍和沙蠻族神射手軍隊,硬是靠著辣椒水,烈酒,高熱量的軍糧,每天行軍超過一百五十里。
有傷亡嗎?
幾十個沙蠻族的武士,太過于大意了,腳上的靴子磨破了也沒有在意。
結果兩只腳都被凍壞了。
等沈浪發現的時候,已經徹底烏黑壞死,必須截斷。
截肢后,他們就……都死了。
之后,大軍每天都要檢查靴子幾遍。
而造成最大傷亡便是暴雪狂風。
曾經一夜之間,失蹤了三百多人。
等到再一次發現他們的時候,已經徹底凍死了。
但這支軍隊的勇敢和士氣,天下罕有。
哪怕面對這樣的傷亡和危險,依舊沒有人退縮。
涅軍甚至比地面上更加開朗了一些,非常沉迷這里的景色。這種致命的危險對于他們來說,更像是一種上天的考驗。
行軍在這世界之巔,好像讓他們常年壓抑的性情變得開朗了。
有種天高云闊的感覺。
而沙蠻族的神射手軍隊,每天都在高呼,都在狂吼。
因為他們內心充滿了原始部落男人的浪漫。
要征服整個世界。
每一次攀登上一座高峰的時候,他們就會跪下來向神靈祈禱。
然后在這片雪山的峰頂上畫下圖騰。
當然僅僅半個時辰后,這個圖騰就會消失,要么被風刮掉,要么被雪覆蓋掉。
蘭一嘴賤問他們,明知道這個印記會消散,為何還要畫呢?
結果那個沙蠻族神射手反問道,你睡了一個女人,在她體內留了什么東西,她洗掉之后,難道體內就沒有你的印記了嗎?
說得好有道理,讓人無言以對。
可惜蘭一是個處/男。
他忍不住問了一下,你睡過女人嗎?
那個沙蠻族神射手豎起一根手指。
“一個?”
“一百!”
頓時,蘭一妒忌得幾乎要吐血,有種想要更換國/籍的沖動。
早知道如此,當時蘭瘋子大哥應該帶著我們去沙蠻族的。
那樣,我蘭一或許都已經娶了十幾個女人,小孩子都滿地跑了。
大軍不怕遠征難。
千山萬水只等閑。
整整八天后!
沈浪率領的一萬大軍,終于走完了千里大雪山。
原本一萬零七百軍隊,此刻還剩下九千五。
一千二百人,長眠在雪山中。
有些尸體能夠找到,有些則找不到。
當走完最后一座大雪山。
視野之內,不再是皚皚白色。
終于離開大雪山了。
這段天堂和地獄一般的雪山之旅,終于結束了。
每一個人都喜極而泣。
太不容易了。
很多人的眼球都在紅腫出血。
白雪皚皚,反光刺眼,幾天幾夜一直看著這雪山,眼睛都有一種要被刺瞎的感覺。
沈浪已經給每一個人都準備了墨鏡。
但是在行軍之中,很多人的裝備行李甚至墨鏡都大風吹掉了。
一不小心摔個跤,身上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所以,到后面墨鏡缺了一千多只,不得不輪流佩戴,使得部分士兵的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離開大雪山后!
沈浪和九千多大軍,朝著巍峨的雪山鞠躬行禮。
大自然太讓人敬畏了。
大雪山,我們不敢說我們征服了你。
我們只是看到了你,經過了你!
甚至沈浪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不敢置信,我們竟然真的創造了奇跡。
竟然真的翻越了這世界之巔大雪山。
“我太了不起了,這段偉大的歷史,一定要給我們的孩子講下去,他們的父親翻閱了千里大雪山,走過世界之巔。”沈浪激動顫抖道。
旁邊沙曼王后道:“沈浪,你能要點臉嗎?你走過一天路嗎?”
沈浪抱著木蘭的玉頸,在她絕美的臉蛋上輕咬了一口。
“我娘子背著我走過大雪山,和我自己走過,又有什么區別呢?”沈浪滿不在乎道:“在說我創造的奇跡又何止這一項,難道還要一樣一樣說給你聽嗎?”
比如,浪爺曾經在海拔七千米高的時候和木蘭嘿咻。
這么偉大的事情,我驕傲了嗎?
當然事后木蘭幾乎要給他做人工呼吸來著,但……那也是深吻啊。
還有,我在七千米海拔雪山上扮狗叫,我驕傲了嗎?
翻越過千里大雪山之后,又是上千里的崇山峻嶺,依舊是無人區。
但是比起大雪山的艱難,這崇山峻嶺如履平地一般。
大軍的傷亡也微乎其微,每日行軍的速度超過了一百八十里。
五天之后!
大軍走出了大山!
從山上回到了地面。
終于看到了郁郁蔥蔥的植被。
終于看到了城鎮和村落。
此地,距離楚王都僅僅只有三百多百里了。
沈浪率領的這九千五百大軍,繞開了城池,繞開了村落。
直接朝著楚王都進發。
這里是楚國的腹心之地,背靠著茫茫大山,完全稱得上是高枕無憂。
而且此地距離天西行省戰場超過了三千里,完全沒有戰場緊張氣氛。
反而是充滿了亢奮。
每一個村落和城池都貼滿了楚王詔書。
每一天都有人再宣讀前方戰場勝利的消息。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一戰他們必勝無疑。
很快楚王陛下就能打下整個天西行省。
楚國很快就會成為南方霸主。
屆時,整個楚國將普天同慶。
不過,有歡樂,就有血淚。
楚王發動如此巨大規模的傾國之戰,需要天文數字的物資和軍費。
所以楚國民眾的稅負也一定會提高。
幾乎每一個城鎮,都有官吏差役在收稅。
每一個城鎮都在征集壯丁做勞役。
每一條官道上,都有源源不斷的糧草隊伍,送往前線。
這些民夫身上又鞭痕,目中有淚水,伴隨著押送官兵的喝罵和斥責,手中的鞭子不斷抽落。
這算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嗎?
相較而言,寧元憲雖然敗家,但對百姓卻沒有那么苛待,之前發動了幾十萬民夫運送糧草,也都是發放了俸祿和糧食,盡管也非常微薄,但至少沒有讓這些民夫白干。
半日之后!
沈浪的大軍被楚國斥候發現。
于是,索性再也沒有掩飾行蹤,大軍全速朝著楚國王都行進。
頓時間!
整個楚國王都周圍城郡官員徹底震撼。
什么?
竟然發現了一支越國的軍隊?
足足萬人?
而且還是從南邊來的?
這……這怎么可能?
那可是隔著千里大雪山,又隔著幾百里崇山峻嶺。、
他們是飛過來的嗎?
一定是看花眼了。
一定是出錯了。
說不定是什么盜匪,假扮成為越**隊的樣子。
又或者是民夫造反了?
接下來,楚國不斷派來小股的斥候刺探。
所有的消息匯總。
楚國王都留守的官員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
越**隊竟然真的打過來了。
楚國王后震驚,留守的樞密使震驚,尚書臺顫栗。
然后,立刻派人用最快速度去稟報楚王。
并且下令周圍所有的城郡,集結所有大軍,保衛楚王都!
兵貴神速!
被發現了行蹤之后,沈浪麾下的九千五百大軍,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僅僅一日一夜。
行軍二百多里。
到達了楚國王都之下。
注:第一更送上,今天依舊一萬五以上!月底了兄弟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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