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尉遲敬德
第132章尉遲敬德
高琴琴看著也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的溫青梧,那身夜行衣不知去了何處,身上穿著的是一條黛綠色的襦裙。襯的那光潔的胸脯和細長的脖頸愈發白嫩。
留吉和隨行的內侍扶著溫青梧,準備把人給扶進去。
怎么會回來?高琴琴上前,將好擋在門邊上。顫著手指了指溫青梧:“這……是溫青梧?”她不可思議地開口。
“這位才人快讓讓,擋在門口可讓奴婢們怎生進去?”旁邊的內侍不滿地開口。看著高琴琴示意她后退。
對于內侍的不滿高琴琴毫不知覺,只死死地盯著溫青梧。怎么會?她怎么會回來?
不是該被秘密處死嗎?通奸的宮妃竟然還能回來?
或者,她是已經被處死了?高琴琴看著趴在留吉身上不省人事的溫青梧,推開那內侍便上前要去探溫青梧的氣息。
留吉早就有些不爽了,礙于身份低微不敢多說。現下見高琴琴直接上來伸手,暗中抬腳一踢。
“哎呀!”高琴琴尖叫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皺著眉頭按著小腿肚。吸著冷氣。好痛……
旁邊的內侍故作驚慌道:“呀,才人怎這般不小心?雖是夏日,但清晨地上涼意重,快些起來。”內侍一邊關切地說著,一邊趁此機會趕緊跟留吉扶著溫青梧進屋子。絲毫沒有要去攙扶高琴琴的意思。
高琴琴坐在地上,沒心思去質問將才誰踢了她一腳。只目不轉睛地盯著被人攙扶進去的溫青梧。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人到底死了沒?
“讓讓,這位姑娘讓一讓。”太醫挎著藥箱上前。
高琴琴被身后的春娘扶起,看著挎著藥箱走進屋子里的太醫。早時因那朝陽霎時通暢的心里又堵了起來。整個人都像是被包裹在一團濁氣之中人,讓人呼吸不過來。
她忽而之間有一種錯覺,好似被濁氣包裹的自己才是那見不得太陽的魑魅魍魎。
這一錯覺讓高琴琴打了個激靈。她使勁兒甩了甩頭,把腦中這可怕的念頭甩開。不要亂想。她看向溫青梧的屋門,柳葉已經走到門口白了她一眼,將門掩得嚴嚴實實的。
高琴琴緊握拳頭。到底為什么?明明通奸的罪證據確鑿,自己這個人證還活生生的站在這兒。怎么就沒事兒呢?
皇上腦子進水了不成?通奸的妃嬪都能放過?
屋中,溫青梧早已昏睡過去。
太醫把了脈,而后嘆了口氣:“這傷得太重了。”看這樣子昨夜是去侍奉皇上了的,怎侍奉成了這樣。
作為御用太醫,做了這么多年的他竟不知皇上還有這等癖好。陳太醫捋著胡子看著溫青梧搖了搖頭。
“我身上所帶的草藥不齊全,只能將就著開些了。”陳太醫從藥箱中拿出紙鋪開:“先好生修養著,等到了洛陽宮里,才人還未痊愈,屆時再重新開個方子。”
“是。”柳葉在一旁乖巧地應聲,倒了清水在硯里輕輕磨著。
陳太醫蘸著墨開好了方子,遞給了一旁的柳葉,囑咐了兩句好生歇息,便告辭離去。
過了辰正時分,車隊緩緩行駛,繼續開始趕路。絲毫沒有因著溫青梧的傷勢滯留一時片刻。
溫青梧輾轉醒來時,已經過了晌午。酉初三刻,她睜開眼,看著車頂上的雕木,怔怔愣愣過來好片刻,這才啞著聲音開口道:“什么時辰了?”
正繡著蟈蟈的柳葉抬頭,看著溫青梧激動地道:“主子醒了?”說罷放下手里的繡布,急急上前探看。
外頭坐在車轅上的留吉轉身撩開了車簾,看著車內撐著身子坐起來的溫青梧,一直緊繃著的臉舒緩下來:“主子,已經酉時三刻了。”
溫青梧身子發燙,全身散架似的,好不酸痛。她心情卻是格外亮麗。死里逃生,說的就是她此刻的情景了。
溫青梧坐著,撩著車簾透著氣,任馬車在官道上走了一會兒,身上的熱氣約莫是散了些許。
沒多大會兒,馬車緩緩停下,盧國宮陳知節帶著前行來的軍隊早已扎好帳篷,做好膳食。只等皇上這一行人到來。
車隊停下,溫青梧由著柳葉扶著下了馬車,跟著引路的太監到了休息的帳子。
一進帳子,便看到此次同行的另幾位低等妃嬪。
高琴琴聽到動靜便抬頭看向走進來的溫青梧,背脊挺得筆直,面色卻是羸弱蒼白得很。被自己的小丫鬟柳葉扶著,走得緩慢,腳步也有些虛浮。
高琴琴看著活生生的溫青梧,說不清此刻心中的滋味。
連偷(情)都能被皇上饒恕,天理何在?她拽緊握著的手絹,死死地盯著溫青梧。
溫青梧一進帳篷便被一道目光盯得不舒服,順著目光看去,看到高琴琴陰冷的目光,神色一凌。
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她還好意思瞪上自己。
溫青梧收回目光,在柳葉的攙扶下坐到自己的桌案前,看著內侍端著膳食挨著放好。旁若無睹地用起了膳食。
溫青梧的帳子外,陳知節帶著一隊巡邏的軍士走過。
繞了兩圈,待軍衛換了值,他提著一壺酒到了另一處帳子之中。
帳子中,鄂國公尉遲敬德正看著兵書,桌子上擺著大肘子,雖有一婢子在旁邊替鄂國公將肘子上的肉削成了一片片的好進食,鄂國公卻絲毫沒有斯文起來,依舊用手抓住肉一塊塊的甩進嘴里。
帳子外親信來報,說是盧國公來了。
“請!”尉遲敬德一喜,將手里的肉往大嘴里一扔,就著身上布滿泥土的短裾將滿是豬油的手一抹,笑嘻嘻地站了起來。看著同樣笑嘻嘻走進來的陳知節,滿眼笑意:“不是在值守么,怎么有空過我這兒來?”
“值守下頭都有輪崗安排,我不過是沒事兒上去瞧上兩眼。”陳知節走進來,將手里提著的酒放到桌案上,目光掃過桌上的魚肉:“敬德戒酒了?”
看到陳知節放在桌案上的酒早挪不開眼睛的尉遲敬德砸吧了下嘴,吞下口水:“哪里是戒了。年前摔了老腰,現在還沒好。皇上便下了令不準我喝了。
這不,身邊一眾老老小小都不給我酒了。”尉遲敬德說著將手無奈一攤。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