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把人帶過來
看著瑟瑟發抖的春娘,梅淑妃開門見山地道:“高才人一直都是你服侍的,你說說是怎么回事兒。”
“奴奴奴婢,奴婢也不知”春娘身子不停顫抖,腦子里浮現的,是早上推開門的那一幕,怎么都抹不去。
梅淑妃顯然是不滿意這個回答:“你一個奴婢不知自己服侍的主子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服侍的?”
“奴婢,奴婢”春娘支吾,嚇得舌頭都捋不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梅淑妃厭煩地蹙起眉頭:“若是說不出,那就直接拖到掖庭獄打,打到說出來為止。”
掖庭獄的酷刑是宮人們最懼的,一聽要把自己拖去打,想到高琴琴那張毫無生機的臉,春娘腦子頓時就清明了不少:“奴婢知道知道,奴婢都說。”
梅淑妃睨著春娘,一臉不耐。
“昨日,昨日秋狩,高才人帶著季方去了獵場,奴婢一直守在屋子里。”春娘使勁兒地回憶著昨日的事:“只是昨日回來之后,只有才人一個人回來了,季方卻怎么都不在。奴婢問才人,問才人季方去哪兒了,才人讓奴婢莫管,奴婢,奴婢就不敢多問了。”
說完,繼續抖了起來。梅淑妃見春娘又不說話了,轉頭看向元禮:“本宮記得,往日你也是掖庭的內侍官來著?”
突然被梅淑妃這樣一問,元禮應道:“是。”說著,元禮覷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娘道:“奴婢專管酷刑這一塊兒。”
梅淑妃被元禮這話說的舒緩了臉色,可算一個懂臉色的了:“你去審,本宮對于查案這事兒不是很明了。”
“是。”元禮應聲,揮著拂塵走下去,繞過了掖庭獄的獄長:“陳公公,讓一讓。”
獄長陳力抬起眼瞼,陰沉地看了眼元禮。往后面退開了兩步,讓開了位置。
他是衛貴妃的人,即使掖庭獄暫時交到了梅淑妃的手里,可他依舊是衛貴妃的人。元禮這小崽子,當年在他手下低眉順眼,讓他學狗都學過,如今竟敢對他頤氣指使。
他記住了。
元禮可不管陳力心中想著什么,只管擠開了他,站在春娘旁邊,提著聲音厲聲道:“昨兒高才人回屋之后,可有異常舉動?”
春娘身子顫顫,想了許久,直搖頭:“才人回來之后,沒有什么異常舉動。”說著,又補充道:“只是幾次問奴婢,季方可歸了。”
“還有其他的嗎?”元禮詢問。
春娘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了,于是搖頭:“公公,真沒有了!”
元禮抬頭,看了眼梅淑妃。見梅淑妃沒有發話,于是轉頭看向掖庭獄獄長陳力:“服侍高才人的季方呢?”
陳力壓著心中的不快,恭敬地回道:“回公公的話,季方沒有找到。”
“沒找到,怎么會沒找到?人呢?”元禮橫眉冷聲質問。
陳力笑著恭敬道:“今兒一早掖庭獄的人過去后,就找了個遍,都沒找到那季方為人。”
元禮看向春娘:“你可知季方去了何處?”
春娘搖頭:“昨兒季方跟著才人去秋狩,人就不見了。”
“秋狩不見了?”元禮詫異道:“好端端的怎會不見?”
“奴婢也不知,奴婢沒有跟著才人一起去獵場。”春娘見反反復復就這幾個問題,問得她都快沒氣兒了。
元禮聽者春娘的話,突然想起被掌摑的主子。是了,昨兒突然不見的,可不是還有柳葉那個小丫頭么!
心中一驚,正準備將問話帶開,只見一直站在梅淑妃身后的掌殿李云已經低下身子,在梅淑妃旁邊小聲提醒道:“娘娘,昨兒秋狩突然不見的,還有那溫才人身邊的一個小丫頭。”
本來問得膠著的情況,在李云的提醒中頓時如醍醐灌頂,梅淑妃撐著身子坐端:“去,將溫才人帶過來。”
“是。”元禮應聲,便要退出去。
“等等。”梅淑妃制止了元禮:“你在這兒繼續審,李云你去帶溫才人。”
“是。”李云應聲,退了出去。
一大早的,溫青梧就已經起身,起身喚柳葉發現柳葉已經跑出去了。問了留吉,留吉說不知曉,拿著布篼子和針線,一大早就出去了。
溫青梧站在屋中唯一的一扇銅鏡前,戴著琉璃耳墜,穿的是壓箱底的右衽秋花百籠裙,頭發挽成了飛仙髻,用金釵點綴發環,一支點翠華勝別在前鬢上,尾部流蘇將好散在眉尾。
描了妝的面若三月桃花。
戴好耳墜,溫青梧看著鏡中的自己。這妝容是她自個兒畫的,按照平日看著的美人模樣描的,也不知如何。
“如何?”她問留吉。
“甚美。”留吉點頭贊道。他不知今兒才人為何將自己拾掇的如此莊重又好看。
溫青梧端坐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出去等著梅淑妃的人。”
“是。”留吉將轉身,就停下了腳步,回頭對溫青梧道:“人來了。”
溫青梧看著鏡中的自己,面色未變。
片刻后,只聽屋外一聲:“溫才人可在?”
溫青梧起身,帶著留吉出了門,看到屋外站著的李云,迎著笑道:“李公公怎么有空過來?”
“淑妃娘娘有令,勞煩才人跟咱家走一趟。”李云看著溫青梧,說道。
“不知所為何事?”溫青梧一臉疑惑,看著李云詢問。
李云將溫青梧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這才道:“去了就知道了。溫才人,請。”說是請,卻直接就讓兩個內侍上前拉住溫青梧,連拉帶拽的架起了溫青梧。
“小六子負責搜屋,一寸也不能放過。”李云吩咐另一個留下來的內侍道。
言罷,帶著溫青梧和留吉轉身向著花田外走去。
留下來的小六子指揮著手下的太監進了小樓中。
溫青梧在前面被架著走。架著她的太監用了大力,甩了兩下沒甩開。一狠,使勁兒的甩開了兩個太監的手。
兩個太監見此,還要上前去拖拽。溫青梧轉頭目光凌厲:“滾。”
太監莫名由的心中一怵,低下頭往后退開了半步。
做久了卑賤者,即使有一天能狗仗人勢,也免不了他們深入骨髓的奴性。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