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山間的呼呼聲。
走過山坡繞到長廊上,就看到從另一端快步走來的李芝。
“故而今日父皇祭祀太祖廟都沒有帶上他,專程將他差遣過來,給我做護衛。”長樂說著,輕嘆了口氣。
饒是如此,他還是轉念就想去她身邊。
長樂不置可否,只是搖頭。
“對于所愛之人,總會有一種奇怪的直覺。”
溫青梧心里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一口氣,看著長樂,須臾后,道:“殿下想多了,我與司將軍之間并未有什么事兒。”
長樂沒有回聲,只默默走在前頭,背著手,看著遠山和蕭條的樹林。
溫青梧看著她,突然覺得長樂的身子很是瘦弱。竟比第一次見她時瘦弱了許多。冷風吹過,長樂用錦帕捂著嘴咳了咳。
“今兒仲冬日,父皇祭祀太祖廟。隨行的人多混雜,司將軍作為禁軍統領,其實本該在父皇身邊護衛的。”長樂說著,聲音停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輕笑了一聲,“今兒是他生辰,我求了許多回讓他來著會昌寺他都不愿,后來沒法,我便提前求了父皇。”
見到兩人,腳步一頓,放緩了步子走了上來。
“五姐。”他喚了聲,然后目光掃過長樂身后站著的溫青梧,什么也沒說,回了頭看向李麗質,“前頭主持準備了齋飯,來叫你一聲。”
“怎么親自過來了,那么多丫鬟婆子。”長樂意外,看著李芝連披風都沒有帶,怕他著涼,便親自上前去替他提了提衣領,探了探他手臂的溫度,“披風呢?”她眉頭微蹙,朝著李芝身后的奴婢責問。
后頭的奴婢聽得腳一軟就跪了下去,“公主息怒”
“不關他們的事。”李芝擋住了長樂,“是我想來山間走走罷了。”
“只是走走?”長樂沉著臉。光是走走,如何會急得連披風都忘記。李芝沒有說話,就聽李麗質斥道,“這山間風這般大,你自己的身子自己該是要注意。若有下次,往后就不得讓你出宮了。”
“我曉得了。”李芝說道,然后上前護住了李麗質,向著前頭走去。
從頭到尾沒有主動跟溫青梧說話,也沒有去問什么。
溫青梧倒也不主動說,安分地跟在后頭一起回到了準備齋飯的院子。
外頭重重禁軍把守,里頭兩三個和尚端著飯菜,丫鬟婆子們紛紛布著菜。
看到幾人走來,禁衛讓開了身子。李麗質走在前頭,進了院子。
李芝卻是停下了腳步。讓跟在后頭的溫青梧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她抬頭疑惑地看向李芝,他卻是沒有回頭。只聽到他低低的聲音從前頭傳來,“五姐沒有為難你罷。”
溫青梧一愣,而后才搖了搖頭。搖完頭又察覺他瞧不見。
“未曾。”她回道。心思卻納悶兒,李柯這話問的有些沒頭沒腦的。
她心中還未想明白,李柯便已經抬步走進了院子里頭。
溫青梧只得跟上。走了進去。
會昌寺里頭溫青梧一日過得平凡極了。沒甚波瀾。不過想著能出來走走總是好的。透透氣也挺是不錯。
到了申時左右,溫青梧自個兒轉在山里頭,轉眼又碰到了司沐。此時的他正被長樂拉著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說著什么。
隔得太遠溫青梧聽不到。看到一瞬溫青梧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轉身快離開。只是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遽然抬頭的司沐看到了。
他目光一邊,就要過來。
溫青梧身子趕緊一轉飛快走遠。轉出其中一座廟宇就看到李芝。溫青梧快步上去,沖著李芝彎身行禮,“晉王殿下。”做完禮就準備要走。
卻別李芝喚住,“你這么著急,是要去哪兒?”
“估摸著回宮的時辰不遠了,想去后院找十七公主。”溫青梧回得從善如流。
李芝看著她,欲言又止。
“若是殿下無事,媚娘便告辭了。”溫青梧又做一禮,便繞過他走。
李芝一伸手拉住了溫青梧的胳膊。
這讓溫青梧甚是覺得冒昧,往后推開半步就掙開了李芝個手。
李芝的個頭竄得很快,分明比溫青梧小了幾歲,如今個頭已經跟她平齊了。
“殿下還有事?”溫青梧只當不知方才他的冒昧,疑惑地問道。
山風刮過,將她的聲音刮得零零散散,讓人聽不真切。
“無事。就說想要跟你一起去找高陽。”李芝收回手背在身后,似乎也不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幾句話的時間,司沐已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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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還請,慎言。”溫青梧遲疑著說道,面上有些沉,“這樣的事兒,在宮中傳開總是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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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知曉些其他事?”許久,長樂回頭看向溫青梧,柔聲說著,搖了搖頭,“我不知。”
“如何能這般篤定呢……”她忖度著,然后看向溫青梧認真道:“我想,大概是女子的直覺。”
就算想到,也不過是疑慮罷。如何會這般篤定地就問出口。
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見過他看你的眼神沒有?”長樂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著頭詢問。
“或許只是你不知。”她朝著溫青梧笑了笑,而后抬起腳,向著前方而去。也不再在意溫青梧是否跟了上來,“我從未見過他那般眼神看一個女子。”
長樂說著,好像在跟溫青梧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你不知道他的眼神,看你的時候……看你的時候與旁人都不同。”
似乎那份心意連圣命都比不得了。
溫青梧深呼吸一口氣,胸腔里頭瞬時灌滿了這山間的涼意,夾著著刺骨的寒冷。凍得鼻子都有些酸澀了。
語畢之后,長樂沒有再說話。溫青梧也沒有接話。
加上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怎么想也不至于就想到司沐和她的事兒吧
“見過。”溫青梧一點兒不扭捏,回得直接,“沒甚不同。”
“那是你沒有認真看過他的目光。”長樂走在前頭,說著,哂笑一聲,“就像你不曾注意他一般,他也不曾多注意過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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