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幾個人商量了下,還是覺得該給楚玖說說情。
畢竟楚玖再任性,也是魏云居有錯在先,就算……扯平了吧。
左朗是男子,目前說來也是最有用的人,自然應該沖在前面。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敲門。
不等他的手接觸到門,門被從里面打開了。
左朗整個人一個趔趄,直接摔了進去。水兒和佩兒伸手拉都沒拉住。
魏云居也被這個突發狀況驚了一下,一時間在嘴邊上的話說不出來了。
門口熱熱鬧鬧的,楚玖被魏云居安置在床上,也看不見,只能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似乎解決完了,才聽到了關門聲,緊接著看到魏云居帶著左朗進來了。
“你再給她仔細瞧瞧,剛剛翻了窗戶。”魏云居指著楚玖。
左朗看傻子一般看著魏云居。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要是有事早就有事了。
“肚子疼了?”左朗詢問著。之前脈都診過了,哪里需要再去診一次。
楚玖抿了抿唇看著魏云居,想了一下才開口道:“每日都會疼,也習慣了。”
魏云居呼吸一滯。
“你躺下,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左朗嘆了口氣坐下了。
被醫治的是楚玖,魏云居卻緊張的一身冷汗,額頭上的都滑落了下來。若是這會兒被魏洛霆看見,定是要直接笑的直不起腰了。
魏洛霆一直覺得,成大事之人,不能把女人孩子看的太重。
左朗這次診的很仔細,還讓楚玖掀開了些衣服,輕輕按了幾下她的小腹。
“左朗,都這么久了,連見紅都沒有過,不一定是像五月說的那樣吧?”楚玖見左朗收了手開口問道。
左朗搖搖頭:“從脈象上看,太子妃的診斷沒問題。可是有一點很奇怪,明明你這身子養不住胎,但是他卻長得好好的,真是夠頑強的。”
聞言,魏云居和楚玖也有點懵。
不過懵也只是一會兒,楚玖反應過來了便問道:“那如果就讓他這么長著,搏一次,有勝算嗎?”
左朗怔了怔,卻轉頭看向了魏云居說道:“你愿意賭?”
魏云居看著楚玖,堅定的搖了搖頭:“有可能失去她的事,我半分不賭。”
這話之后,一時間,三個人都沒開口。
“強行保胎,分娩時若遇血崩,我的醫術,怕是救不回你。”左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帶了些自責。
小時候是楚玖讓他學醫術的,結果還是沒學好。
楚玖蹙了蹙眉問道:“順其自然呢?”
左朗搖了搖頭:“現在才將將三月,我還有些把握讓你不太遭罪。再大一些,若是五六個月時撐不住滑了胎的話,不說你身子受不受得了,還有很大的可能會出現血崩……”
聽著他們的對話,魏云居臉色越發難看了:“小九,不要任性。調養好身子,孩子以后會有的。”
左朗沒接話,跟魏云居一起看著楚玖。
她的倔脾氣,他們都知道。有時候鉆起牛角尖,誰也拉不回來。
“我想試試。”楚玖慢慢抬起頭,看著魏云居祈求道:“云居,你讓我試試好不好?”
“不好!”魏云居扭過頭,不看她。
楚玖睜著大眼睛,聽到他的話之后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快別哭了,這么情緒起伏對身子沒好處。”左朗急了,趕緊勸道。
這一個多時辰,害怕逃跑翻窗戶,生氣吵架,這會兒又傷心流淚,還懷著孩子,哪里能行?就算要落胎,也不能這么個折騰法啊。
“魏小九,非要這么任性嗎?你就……非要拿命賭嗎?我在你心里,這么不重要嗎?”
一連串的問題,魏云居是閉著眼睛說的。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楚玖妥協的聲音,魏云居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頭看著楚玖說道:“好吧,如你所愿。”
說完,不等左朗和楚玖再說什么,魏云居轉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楚玖坐在床上,一直到天黑,也沒等回來魏云居。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心里還在想,他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這么妥協,自打知道了自己肚子里有個小東西,仿佛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要努力,不要放棄。
這一夜楚玖睡得不安穩,連續的做夢,不管走到哪都有人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往她嘴里灌。
一直到天亮了,她才疲倦的睜開眼。
然而睜眼的一瞬間,楚玖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張陰森恐怖的臉在自己的眼前,并且這張臉是認識的。
“公主睡得好沉,魏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擄出來,一路上房躍墻,你居然能堅持睡到這個時辰。”
魏洛霆說話間已經轉過了身。
他其實只是剛剛聽到聲音,想瞧瞧楚玖是不是醒了。結果正對上一雙剛剛睜開,眼神有些迷茫的大眼睛。
楚玖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坐直了身子。
自己仍舊一身白色的寢衣,不曉得怎么被魏洛霆的人弄出來的,反正自己絲毫沒有感覺。
昨日發生了那么多事,自己身上累的很,睡得沉也不奇怪。
“將軍擄我出來何意?”楚玖提提神,看似隨意的問道。
“看來魏丞相沒告訴你。”魏洛霆陰惻惻的笑著:“魏某想換魏丞相一件東西,可是他不換,只能請公主來幫幫忙了。”
魏云居手里的東西都有什么楚玖不是很清楚,能讓魏洛霆惦記的,肯定不會是沒用的就是了。
“罷了,差人來伺候我洗漱。你們的事,我不想過問。”楚玖斂盡眼底的情緒,并不想多說什么。
與其花時間跟他周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脫身,云居發現她不見了,怕是要急瘋了。
楚玖猜的沒錯,魏云居的確是急瘋了。
他心里難受,一個人在酒館喝了個大醉,趴在酒館里睡到第二日。睡醒了酒也醒了大半,結果正想著再來一壺酒,就被丟了魂兒的左朗找到。
左朗連比劃帶說,反復說了兩次,魏云居才知道楚玖被人擄走了,佩兒受了重傷也沒攔得住。
一路瘋了似的跑回去,除了出氣多進氣少的佩兒和快要哭瞎了的水兒,只有一張空空的床了。
楚玖的確是不見了。
床邊放了一封信,魏云居伸手捏起來。
屋子里片刻的安靜之后,魏云居憤怒的撕碎了信。
毒蛇就是毒蛇,總會知道別人的命門,直接撲上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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